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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又十板子?」不知错在哪里的青渝眼前发黑,差点昏厥,这些年待在郡王府里养得身娇体虚,养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富贵病,比打杂的粗使丫头还娇弱。

  「郡王爷,二十板子打下去管事怕会去掉半条命,看在他尽心尽力侍候您的分上,可否减轻责罚?」仇雷硬着头皮求情。

  俊颜蒙上一层霜色的司徒风绝冷然一视,「二十板子不可少,不过可以先打十板子,等到了京城再打完十板子。」

  虽非在战场,可他的话依然如同军令,军令如山,岂能随意改变?他今日就要杀鸡儆猴,叫璃郡王府所有人不敢小看犀儿,小看风家。



  在天隆帝日渐加重的疑心中,司徒渡逐渐被削兵夺权,五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二十余万众,一般士兵分散到各地,与原先的军队再无干系,其余部将或贬职、或平调,甚至 去职。

  无法挽回,也无法帮助部下,司徒渡心灰意冷,因此上书天子,称多年的征伐已一身伤病,解甲归田,故而将剩余兵马移转给小辈,让年轻人拼博。

  这几年由司徒风绝接下父亲的担子,带领靖字军再战沙场,虽然他并未正式接下帅印成为大元帅,但已有不少追随者,再打几场仗便是能执掌帅印的将领,只是上头有人压着,刻意不让他展露头角,暗中设局让人犯下过错,功过相抵,无功晋爵。

  「谢王爷。」他可怜的细皮嫩肉……

  青渝一脸苦兮兮地朝仇雷一使眼神,让他的人打轻点,仇雷目不转睛,直视前方,正气凛然,但下颚微乎其微的轻点,表示不会下重手。

  司徒风绝蹙眉问:「王妃的嫁妆都搬上船了吗?」



  搬了一整天,由中午到晚上,如今都快过子时,大家都累了。

  原本司徒风绝的打算是接了人便启航,借着风势在天黑前赶到乌岩渡口,一行人在船上过一夜,隔日再启程。

  他想避开河域湍急,常有水匪出入的猴儿山一带河道,那里的山势险峻,河的两岸有乱石堆积,山的高处容易躲人,从上而下乱箭齐发,底下的人与船很难避得开。

  之前已有好些船遇难,船毁人亡,货物抢劫一空,下手之凶残惨绝人寰,令人发指。

  「还有两船,码头上的工人漏夜搬运,天亮前应该能完成,稍做检查有否遗漏便可开船。」看到叫人惊心的嫁妆,仇雷十分忧心,二十艘大船的妆奁等同一笔很大的财富,谁能不眼红。

  司徒风绝默不做声的思忖一会儿。「你再多调派五百人随后跟上。一有情况立即支援。」

  他也没料到风家会给这么庞大的嫁妆,他本来安排五艘空船,载人载货绰绰有余,船只少好上路,不引人注意。

  哪知风家也安排了船只,嫁妆超过盘算好的数量,拖延开船时辰,还不藏富的让温州城百姓都晓得风灵犀富嫁,那些价值连城的陪嫁品一件难求,足以抵万金的高贵。

  这是在招贼,明明白白的告诉各地匪首,快来抢,这里有金山、银山、玛瑙美玉,各色宝石、珠宝首饰装满箱,还有药材、字画、古玩、兽皮、海外精品……琳琅满目,要什么有什么,绝对不虚此行。

  坑呀!肯定是坑,岳父大人到底在想什么,是想考验他的应变能力还是要玩死他,方便把女儿再接回家,太阴险了。

  司徒风绝觉得自己就是待宰的肥羊,脖子洗洗好就戮。

  「再调五百人?」仇雷迟疑了一下。「人数太多,怕会引来多方人马,王爷最好再考虑考虑。」此次迎亲队伍已从靖王府府兵抽调三百名,又加上虎髅营二百弓箭手,足足五百人,再加五百,皇上那边不太好交代。

  靖王府有五千府兵,但兵部不给银子,发不出军饷,故而缩减成三千,由靖王府出银子养着,且朝廷特意为靖王府众人设了限制,每次最多只能带五百名府兵出城,余下必须留在靖王府,不得擅自出府,以防不时之需。

  什么叫不时之需?就是有人造反还是逼宫,或是敌人兵临城下,需要各府兵将上城头支援,共御大敌。

  但实际上,根本是怀疑靖王府的人会仗着三千府兵,违法乱纪或者危害皇权,想要利用靖王府,却又害怕他们,就如同养着猛犬看家,却担心反噬,为猛犬带上枷锁。

  这种心态惹人笑话,这个限制却是真有其事,虽然不是皇上亲口御令,以皇权凌辱,但是他的不作为便是默许,代为出头施压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就是想打落水狗,落井下石,巴望着从中分点好处。

  「你尽管调人来,这事我会亲自上书,皇上会体谅我的难处。」岳父的作为换成真龙天子也会眉头深锁,大叹不厚道。

  不过司徒风绝的岳父要是听见他的心里话,可不会这么想。

  什么厚不厚道,老子银子多想让闺女盖间金屋不成吗?本朝律令可没禁止老子不能给女儿金山、银山,老子有钱,要怎么花干卿底事!他用金砖银瓦砸人,满地珍珠当石子玩。

  守得住是本事,守不住叫庸才,他送得起一城嫁妆怎样,眼红、嫉妒,咬牙切齿,

  不怕死就来抢呀。

  猜想小女婿已经面对第一重难题的风震恶得意洋洋地仰天长笑,他一箭多鵰,不只阴了自家女婿一把,还能把暗处的耗子引出来,一举剖灭,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反 而暴露自身,给对手有机可乘。

  狗咬狗,一嘴毛,温州城会平静一段时日。

  「是,属下这就去办。」既然主子心有成算,仇雷毫无异议,因为他知道风家这次办得嫁妆太张扬,众所皆知,四面八方的盗匪已起贼心。

  *

  第三章 眼高于顶起冲突(2)

  受完罚的青渝一拐一拐的扶着后腰,十板子打下去着实痛得直不起腰,不过打板子的人还是高举轻放了,要不一般行刑后最少血肉模糊或断条腿,而他后背一条血丝也瞧 不见。

  可是有人偏偏记打不记痛,刚打过板子又故态复萌,鼻孔朝天,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样。

  「你、你手上端的是什么,拿过来给爷瞧瞧。」真香,是银耳燕窝汤,还加了花蜜,肯定是好东西,他刚挨过打正好补一补。

  用眼角睨人的青渝口气嚣张,指着一名绿衫紫裙的丫鬟大喝,高高在上的神态真像个爷儿,可是丫头又哑又聋似的,置若罔闻,从他面前走过,眼尾一点余光也没给人,全神专注在手里的汤盅。

  「你是聋了不成,没听见爷的话,我叫你拿来,没人敢无视爷的存在……」

  被打十板子积了一肚子无处发泄的气,正巧有人送上门,他气呼呼的拉住丫鬟手臂,想好好教训不懂事,但是……

  「滚——」

  为什么飞出去的人是他?青渝大惊。

  仇雷听到声响,凑过来一看,「怎么了,发生什么……呃!你躺在甲板干什么,不凉吗?」大字一个,躺得颇有格调。

  「我被人踹了……」人生呀!好黑暗。

  闻言,仇雷差点笑出声,「谁敢踹你?」

  「她。」他指着没事人一般,走进其中一间舱房的丫鬟,她留给人的是「不要惹我」的背影,「替我踹回来。」

  青渝一脸不帮忙就不是朋友,友谊的小船翻了,咱俩切八段,友尽。

  「这……那是个姑娘。」仇雷为难着,一个男人被个女的一脚踹得四脚朝天还好意思告状,丢不丢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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