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冷,屋内的炭盆仍烧着,两个人身上也盖了厚厚的毯子,在丈夫温暖宽厚的怀中,江晓月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而妻子在怀,原本只是闭目养神的温子智也不知不觉地跟着眯着了。
不过,温子智不像妻子那般疲惫,睡了小半个时辰便醒了。
看看仍在熟睡的人,他宠溺地笑了笑,轻手轻脚地放开她下了罗汉床,又替她仔细掩好了毯子。
怕惊扰妻子,他到厢房去洗漱,过了一会儿才又回到了正屋。
成亲以来,妻子每日都要抄写经文,今日因他之故,她是不太可能有精力抄了,为免她醒来记挂或者勉强要抄,做为害她精力不济的罪魁祸首,他只能替她抄了。
抄好的经文每次都祭与天地,化为飞灰。
关于经文祭与天地而不是像别人在神像前焚烧的做法,温子智也曾问过妻子,她说自己佛道不分家,也懒得供奉,索性便直接祭与天地好了。
这倒确实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群芳馆那把火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儿,抄写经文祭与天地也算是她与自己和解的一种方式,这个他是不反对的,但像那种三月不同床的,他就特别不赞同,好在如今也破局了,否则真是让人生气。
完全就是无妄之灾啊。
第六章 终于解决夫妻问题(2)
江晓月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也点上了灯烛。
「这么晚了?」她还有些迷糊。
「经书我替你抄过了,若是担心这个就不必了。」
「你替我抄了?」江晓月有些惊讶。
温子智便将自己抄好的一叠经文拿到她面前,特别认真地说:「怕你不信,为夫可是专门留着等着检查完了才好去祭与天地。」
江晓月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挺好的。」
温子智让春柳把抄好的经文拿去烧了,自己伺候着妻子洗漱。
收拾停当,准备吃晚饭。
因着一天也没怎么动,中午又吃得足够多,晚饭江晓月自然就吃得少了,但也算是正常食量。
饭后,夫妻两个对弈一局,仍是平局。
江晓月就忍不住对他说:「你这样真的过了。」
她不是玻璃心肝的人儿,不必他每次都这么努力维护她的面子,她自己什么水准,心里还是有数的。
温子智却是笑得温和,一脸的理所当然,「在我这里,讨娘子欢心才是第一位的。」
江晓月撇撇嘴,「但我并不觉得有被讨好到。」
温子智换个理由,「不这样,我怎么让娘子多陪我啊。」
「你再这样,我是不会再与你下棋了。」她现在已经快对「和棋」有阴影了,她简直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温子智双手举起做告饶状,「好,我下次不敢了。」
江晓月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从罗汉床起身下去,「春柳,准备洗漱吧。」
「是。」
洗漱之后,夫妻两个便歇下了。
时辰其实并不晚,只不过两人一个身子惫懒,一个别有用心,倒也在无心之间达成了意见统一。
江晓月这边刚躺好了,男人便缠了上来,她立时便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你昨晚不累?」她被他折腾得腰酸背痛的,哪都不舒服,怎么出力的人反而这么精神抖擞的?
「你摸摸看,它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的手被迫摸到了某个粗//硬炽热的东西上,江晓月的脸一下就烧了起来,急忙撤手。
「你明日还要去衙门。」她试图跟他讲道理。
「天儿还早,不耽误我休息。」yu//火焚身的男人是没有道理可以说服的。
「温子智——」她有些恼了。
「嗯,我在。」温子智一边剥她的寝衣,一边回应,「好阿月,你也可怜可怜我,我这才刚开荤,你忍心看我苦苦忍耐?」
「呜……」唇被人堵住,衣服被剥去,江晓月最后只能半推半就地接纳了他。
温子智在昏暗的床帐内勾起了嘴角,让自己完全掌控她的节奏。
一直到昨晚两人做了真正的夫妻,他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算落了地,他知她之前肯定有过别的打算,但不管那打算是什么,现在都不存在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燕好后,温子智被推开。
他感叹,「阿月这真是翻脸无情啊。」
「早些睡。」江晓月的声音犹带着些轻喘,透着撩人的媚意。
「长夜漫漫,娘子好狠的心。」
听他故作委屈,江晓月瞪他,「真狠昨晚会让你上床吗?」
狠还是他家娘子狠。
温子智又不屈不挠地缠过去,「凭为夫的精力,一次肯定不够,再来一次……」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是江晓月在一次又一次被人攻城掠地后唯一的感想。
最可恨的是某人第二天早起出门时还精神奕奕的,而她则只能瘫在床上,白天继续补眠。
痛定思痛之后,晚上温子智就从正房被发配到厢房去了。
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于是,温四少又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们家真的是一言堂——他夫人的。
怕老婆那能叫怕吗?那都是因为爱——温九少语录。
温子智不得不在心里对妹妹表示由衷的叹服。
*
红日高升,街上已是人声喧闹,就是府中仆役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只有最后一进主人居住的院落仍旧是一片静悄悄。
静悄悄并不是说没有人活动,而是大家都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声响。
一身玉色衣袍的温子智从外大步走入,直奔正屋,到得屋外时也下意识地放轻了步伐,掀开帘子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很安静,帷幔仍垂落着,看到这个,温子智不由得勾起了嘴角,掀起帷幔走进了卧室,床帷也静静地垂落着。
他走过去,伸手撩开床帷,就看到床上拥被而眠的妻子。
一张脸睡得粉扑扑的,长发也散在枕上、背上,樱唇闭合,却该死地吸引他,他不由得俯身凑了过去,然后吻了上去。
江晓月迷茫地睁开眼,就看到那张熟悉的俊脸,想开口说话,却被那人侵入口中。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一记深吻,江晓月也清醒了许多,然后她便看着丈夫飞快地脱掉衣服,钻进她的被窝。
江晓月无话可说了。
床帷上垂挂着的流苏又开始规律的摇曳颤动,还伴随着男女欢爱的低吟浅呻。
事情结束后,温子智又抱着妻子腻歪了一会儿,这才用一件斗篷裹着她将她抱进了净室,服侍她洗漱。
大半个时辰后,夫妻两个才从净室出来。
江晓月依旧是被他抱出来的,她现在腰酸腿软,被人折腾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温子智却是挂着一脸靨足的表情替她擦干发上的水渍,又帮她挽髻。
经过一个多月的学习,如今一些简单的妇人髻已经难不到温四少,他的手艺向着精湛迈进,假以时日,完全可以抢了春柳的梳头活计。
将最后一枚玉梳插入发髻正中,温子智满意地收回手,对镜中看着自己的妻子说:「娘子满不满意?」
江晓月起身离开镜前,懒得搭理他。
温子智已经殷勤地从一边拿来她今天要穿的衣裙,帮她一件件穿好。
最后,他搂着她的腰,贴在她耳边说:「我脱掉的衣服,我再帮你穿好,娘子,为夫服侍得好不好?」
江晓月手肘向后撞了他一下,如愿听到他的闷哼,自己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袖口,「抱我出去用饭吧。」
「好咧。」
随着温四少欢喜的应声,江晓月也被他打横抱起。
帷幔被丫鬟挂起,外间果然已经摆好了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