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安腿有点儿软,有些弱弱地开口拒绝,“别,这是……花房。”
萧展毅紧紧贴合着她,气息粗重地喷在她颈侧,“我想在这里……就一次,给我……”
……
情事结束后,斗篷已脏污不堪,显见是不能要了。
萧展毅让人另拿了两件斗篷和两套干净的衣服过来,然后搂着未婚妻亲手将弄脏的那些衣物全部烧了,毁尸灭迹。
看着火舌吞卷去一切,徐宁安在他怀中幽幽地说道:“掩耳盗铃。”
萧展毅眼角眉梢都是餍足的得意,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一下,“不在卧房的感觉怎么样?”
徐宁安直接伸手在他腰上掐着一块肉狠狠拧了三圈,磨着牙道:“不怎么样。”
萧展毅认真想了下,然后总结道:“第一次没经验,下次我……”
“想都不要想。”徐宁安断然拒绝。
萧离毅在她耳边轻笑着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明明知道的。”
徐宁安蹙眉,“萧展毅,你别过分。”
见她真要生气了,萧展毅连忙安抚,“没有下次了,听你的。”最后,又忍不住小声问句,“真那么不舒服?”
她不想多说什么,只道:“你又不是下面那个。”
萧展毅便有些心疼地摸她的背,自责地道:“是我不好。”光顾着刺激了,没能完全顾及到她的感受。
徐宁安打个呵欠,揪着他的衣襟贴靠在他胸口,有些困倦地说:“成亲后,摆了春椅到花房就可以了,现在不可以。”
萧展毅满目柔情地看着微微一笑,亲了亲她的唇,道:“困了就睡吧。”
徐宁安就不再说话。
萧展毅等花房里的味道都散干净了,这才替她掩好斗篷,抱着她离开。
也不知她昨晚干什么了,他不过才要了一次她就困成这样。
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未婚妻,萧世子心里很是犯嘀咕。
不会又熬夜看那些香艳话本子吧?那些话本子有他真身上阵来得爽吗?
萧展毅伸手在她的脸上捏了捏,却到底没舍得用劲,生怕力气一大弄醒了她。
这个女人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千辛万苦找回来的,只想宠着、惯着,惯着。如此,她才会情愿留下。
她看似攀附大树的菟丝花,实则那只是她的伪装,她离开他,也能过得好,反倒是他,在她身边才觉得好。
看她睡得香甜,萧展毅便也上床搂着她一起睡。
徐宁安一觉醒来,天都黑了,她眯着眼看身旁的人,“怎么不叫醒我?”
萧展毅一脸无辜地道:“看你睡得香,舍不得。”
“天晚了,送我回去。”
“反正都晚了,就不回去了吧。”
徐宁安哼了一声,指着他的鼻子道:“行百里者半九十。”
萧展毅神色一沉,带了几分烦躁地道:“感觉时间过得真慢。”
徐宁安半点儿都不同情他,凉凉地道:“孝是你自己要守的。J他无话可说,他也不是不后悔,只是已经铺垫了那么久,不想白白便宜那个毒妇,他当然知道也可以用更折磨人的方式去报复继母,但他厌倦了再看到她的恶心模样,选择了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而且,那时的他真的相信她厌极自己,非要拖够三年才肯嫁过来。
唉,他果然还是自己把自己坑了,铲子还是她友情赠送的。
“你陪我吃晚饭,一会儿我送你回去。”他退而求其次。
这次徐宁安没有异议。
饭后,他果然履行承诺,亲自把她送了回去,其实就是舍不得路上这点儿相处的时间。
“你的嫁妆可都绣好了?”
呃,这个问题真的有难住她……徐宁安伸手挠了挠头,表情有一点尴尬,“可能绣好了吧。”
萧展毅伸手扶额,他错了,这件事果然不应该直接问她,他找人去打听可能都比她先一步知道。
“就这么不上心的吗?”他还是忍不住发些小脾气。
“我又不会绣,而且婚期又还没到,再说了,那些绣娘也不会误了我的婚期不是吗?”
徐宁安的理由也是很充足的。
“算了,”萧展毅放弃了,“我到时候去问老夫人。”
“行啊。”她没意见。
她对婚礼这事确实没什么兴趣,他们生米都快煮熟烂了,婚礼不过就是走个形式,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但显然她男人不这么想,那就随他折腾吧,反正别让她折腾就行。
萧展毅搂着她在她耳边叹气,满心的无奈,“你呀,就好好等着嫁给我,乖一点。”
“嗯。”
“我马上要除服了,婚期就定在四月底。”
“这么急?”不多等几个月?
萧展毅狠狠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咬牙道:“你真不知道为什么吗?”还想折磨他多久?碍于礼法,这两年他过得可太辛苦了。
“我还以为你会守足三年呢。”
“你在说笑吗?”萧展毅不屑,“我守制二十七个月已经是极限了。”
“怎么说着说着还生起气来了?”徐宁安伸手轻抚他的胸口,柔声轻嗔。
萧展毅抓住她的手,阵底幽晦不明,低声道:“别闹。”再抚下去,他直接让马车掉头。
徐宁安就嫌弃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推开他,“男人。”
两个字,十足嘲讽。
萧展毅硬生生咽下了这个嘲讽,她也没乱鄙视,他确实挺不禁她撩拨的,她鄙视他接受,但别人撩不动他,这个她也得认可。
“总之,你乖乖的,等我娶你过门。”
“哦。”兴致不是很高。
“你不想嫁吗?”他的心有点悬起来落不了地。
徐宁安蹙蹙眉,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心情,“突然想起二妹出嫁时的情形,就觉得女方家里其实一点儿都不喜庆,反而还有些悲伤。”
男方家里添丁进口,可女方家里却是养了十几年的闺女一朝嫁出去,人去屋空。
两厢形成鲜明的对比,落差极大。
她可能会好一些吧,毕竟她没有父母高堂在……
萧展毅将她又搂到自己怀里,轻声安抚她,“安儿,你还有我。”他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徐家大房只有她一个人了。
而她对徐老夫人的感情也深,说祖孙两个如今是相依为命也不假,她出嫁后,家里只剩徐老夫人一人,她担心也是有的。
徐宁安不想说话,就静静地伏在他怀里。
马车其实已经到了徐家的庄子外,但是车里的人不出声,车夫便没出声。
慢慢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徐宁安从他怀里坐起,吸了口气,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让自己露出笑脸,强自打起精神,“我没事。”
萧展毅便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她有时伪装得太好,总让人会忽略一些放在别人身上绝不会忽略的东西。
一个女人太坚强,不是因为她生来如此,而是她身后空无一人,她不敢不坚强。
萧展毅看着她跳下马车,心口酸涩。
他的女人到底将自己逼到怎样坚强的程度,他心疼。
徐宁安已经下车离开好半天,萧展毅都没有开口让车夫回头,最后他整袍下了马车,求见徐老夫人。
这个时候,等到孙女回来的徐老夫人其实已经打算安歇了,听到他求见,犹豫了一下还是见了。
萧展毅大概在安禧堂待了两达茶的时间。
他离去之后,徐老夫人有老半天没开口说话,良久才发出一声长长的低叹,对身边陪着的李嬷嬷道:“他有心了,安丫头交给他我也算是放心了。”
李嬷嬷拭了拭自己的眼角,笑道:“是呢,咱们大姑娘是个有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