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灯谜是个文人雅士追捧的娱乐方式,也是展示自身文学底蕴和才华的舞台。
见她的目光落在那些花灯上,萧展毅低头在她耳边轻问:“喜欢的话我让人去买。”
徐宁安摇头,“看看就好,我这人不怎么喜欢那些文雅的东西。”
萧展毅不由得一笑,是呀,徐校尉更擅长拎着大刀上阵砍人。
站着看了一会儿,萧展毅便拉了把椅子过来,然后将她搂在怀里,坐着继续看。
徐宁安在他怀里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躺着,抓过他的手把玩着,摸着摸着便不禁生出了几分嫉妒来,“这双手真的很漂亮。”一个大男人的手愣是比女人的手还要好看,有没有天理?
萧展毅在她身后半闭着眼,发出一声带着点暧昧的坏笑,“它可不单好看,还能让你飞天。”
徐宁安直接捶了他一拳,只惹来更愉悦的低笑,她不禁啐了他一口,“死不正经的混蛋。”
她身后的男人却是一脸的愉悦,浑不在意她对自己的评语,只是搂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
萧展毅没什么看灯的兴致,他所有的兴致都在怀里的女人身上,她看灯看人看热闹,他便搂着她闭目养神。
徐宁安看了一会儿,便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其实她对灯市的兴趣也不是很大,可来可不来的,之所以出来,说到底也只是为了满足身后男人的慾望,自己的男人自己不喂饱了,难不成还要便宜其他人吗。
徐宁安不做这样的傻事,她的男人就只有她能喂,也只能吃她,敢另起花花心思就灭了他的祸根。
有些话,她从来就不只是说说而已,他若变心,她真的会找十七、八个的美少年到他面前寻欢作乐的。
凭什么只有男人能独占女人,女人也可以回以同样的独占的。
徐宁安靠在身后男人温暖的胸膛上,不自觉地有了些睡意,就在她将睡未睡的当口,一阵窸窸窣窣有些似曾相识的声响从隔壁传过来。
萧展毅的手捂住她的耳朵,微微蹙眉,那动静他一听就知道是男女欢好的声响,竟然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在酒楼包厢里便情热冲动的?
他们难道不知道酒楼的包厢隔音并不好吗?还是说他们以为大家都在关注外面热闹的灯市,就会忽略他们弄出来的异响?
萧展毅想,大约是后者吧。
可偏偏他们俩心思都没在灯市上,一个闭目养神,一个有些昏昏欲睡,然后便将动静听了个分明。
被人捂上耳朵后,徐宁安就明白过来那声响代表的是什么了,忍不住撇了撇嘴。
上元佳节,果然是个男女定情的好节日啊。
动静并没有维持多久,也就半盏茶的工夫,萧展毅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来,徐宁安也很是鄙视,她家男人基本上是半个时辰左右,有时发挥得特别好,会更持久些,每次都能要她半条命。
“我厉害吧。”他有些自得地在她耳边炫耀。
徐宁安搂住他脖子毫不吝啬地小声夸奖他,“你最棒了。”
“那晚上——”他暗示的眼神明显至极。
徐宁安一脸坦然,“我通宵逛灯市啊。”
萧展毅笑容一绽,眼睛里都闪现了星星,晃得人目炫。
徐宁安威胁地瞪他,“不许朝外面的小姑娘乱笑,知不知道你笑地多勾人啊。”
萧展毅低头亲亲她的眉心,柔声道:“嗯,就只笑给你看。”他也只想迷住一个她。
稍稍沉默了下,萧展毅问:“还看灯吗?”
“不想看了,怪没趣的。”
萧展毅立刻做出决定,“那咱们回去。”
“嗯。”她没有异议,她也觉得两个人回去滚床单比看灯有意思多了。
萧展毅走出包厢的时候,朝二竹使了个眼色,二竹心领神会。
隔壁的事有二竹负责打听,萧展毅便没再去想,径自带着人离开。
这个时候能包下这间酒楼的包厢的都不会是普通百姓或者富户,而权贵人家的人偷偷摸摸地在包厢里风流快活,自然便是把柄,谁知何时会用上。
萧展毅带着徐宁安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处私宅。
积攒了多时的渴望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纡解,萧展毅一夜未睡却仍精神奕奕。
相对于他的精神亢奋,徐宁安是真的困顿了,这一夜飘在天上就没踏实落下来,现在还觉得腾云驾雾似的。
萧展毅粉饰太平地帮她收拾齐整,然后一本正经地将人交给了她的两个丫鬟,还十分体贴地表示她们姑娘玩了一夜累了,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嗯,他也不算说谎,她确实是玩了一夜,只不过是跟他一起玩。
被两个丫鬟带回萧展毅送的那座三进宅子后,徐宁安只是卸了钗环,拆了发髻,便换上寝衣睡下了。
她沐浴换衣这些时候,一般都不会让丫鬟伺候,红英和红秀两个丫鬟也习惯了,自然也发现不了自家姑娘身上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印记。
这座三进的宅子如今只有徐老夫人和徐宁安在住,且也只住过年这段时日,徐二夫人自己另买了处二进的院子独住,这些日子也一直留在京里不识回去看看女儿情况。
徐宁安踏踏实实地睡了一整天,醒过来的时候肚子咕咕直叫。
虽说她和祖母并不在城里住,宅子里留的人手不多,但该有的配置也是齐全的,一传一唤,厨房就赶紧备菜,一桌子饭菜下肚,徐宁安才感觉自己总算是重新活了过来。
天一擦黑,萧展毅便又来接她去灯市。
徐宁安也欣然同往。
这次他们依旧只是在灯市上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幌子,便又去了私宅。
上元灯市开放三天,这三天夜里,萧展毅简直快活上了天,夜夜洞房至天明,还玩了不少的新花样。
只是甜蜜的时光总是飞逝,令人唏嘘,彷佛一转眼就结束了。
萧展毅心情不免有些沉郁,但徐宁安的话给了他极大的安抚——
“天越来越暖了,我也会出来走动的。”
他一下便舒展了眉眼。
徐宁安暗自翻白眼,这男人的心思太过昭然若揭,好安抚得很。
“那你要多出来走动一下。”他可怜兮兮地提要求。
“嗯。”
两个人达成了默契,分别的时候也就没多少离情别绪了——主要是萧世子,其实徐宁安一直离情别绪就不多。
日子平平淡淡,流水一般地过着,徐宁慧的肚子也越来越大,预产期临近的湿滑,程府和徐府都变得紧张起来。
这个时候徐宁安的日子依旧是平淡无奇地过着,她能明白祖母担忧的心情,但她尚无法感同身受。
就,有点紧张不起来。
徐宁慧是在半夜发动起来的,徐老夫人收到消息便起身赶往程府。
徐宁安自然不可能让年事已高的祖母独自前去,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跟过来什么忙也帮不上,但她至少要看着祖母别太激动。
徐宁安觉得自己真的算是个孝顺孙女,替老爹老娘尽到了他们没能尽到的孝心,她虽然不是个男丁,但她一样可以给祖母养老送终,保证比三叔可靠。
所以,有时候徐宁安就不是很明白世人重男轻女的原因,她觉得自己完全一个当几个男丁用,能上战场能安家宅的,也算是宜家宜室了。
徐宁安对自己的评价很有些不要脸,但她脸皮厚,也不会不好意思,最重要的是她也不会说出来,不说出来,别人自然就不会有机会批评指摘她。
徐老夫人和徐二夫人坐在产房外紧张地转圈念阿弥陀佛的时候,徐宁安一手拄着腮坐在一边,有点儿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