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笑得灿若朝阳,她就觉得整个人暖烘烘的。
他根本不需要感应力,本身气场就够强大了。
正因为气场如此旺盛,那些妖鬼才近不了他的身吧。
“你是个很有阳气的人,跟你在一起很舒服……”她脱口而出,第一次觉得心魂这么安定。
东方日出笑容加深,蹲下身凑近她。“谢谢你的恭维,不过你说这种话很容易让人误解哦,小姐。”
她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他开始脱掉他的西装外套,边调侃地接着说:“我从刚才就很想跟你说,你只穿这种单薄浴衣,很容易让男人想入非非。”
她一呆,低头瞄了自己的衣着,这才惊觉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衫,更因为跑来跑去忙着救薄敬言,开襟领口不知何时已大大敞开,整个胸口几乎春光泄尽,双峰更是唿之欲出。
“啊!”她羞急地双手遮胸跪趴在地,小脸爆红。
“哈哈哈!”东方日出被她的后知后觉和姿势逗得忍俊不住,大笑出声。
“你……别看我!”她窘得结巴大喊。
他强忍抽搐的嘴角,将脱下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好了,我不看你,快起来吧!”
她手忙脚乱地用他的外套将自己包紧,急着站起,但偏偏双腿互绊,整个人失衡侧倒。
“哇——”
东方日出立刻伸手扶住她的腰,她就这么直接倒向他怀里。
瞬间,她又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那种温暖定神的力量,彷佛能将她飘移的魂魄扎实地定在她的躯壳内。
她忍不住地贴向他,在寒冷的地府阴沟里待太久了,因而贪恋着那股奢侈的暖意。
但就在这一刻,一只手倏地探进他们之间,硬生生将她从东方日出的怀中拉开。
她愕然踉跄着,被搂进一堵熟悉的胸膛中,紧接着就听见森然得让人抖瑟的怒斥。
“谁允许你随便投向其他男人怀抱的?”
她惊喜地抬头,薄敬言不知何时已醒来,正冷着一张脸低头瞪她。
“敬言!”
他看她身上还披着陌生男人的衣服,眼瞳更是冒火,扯下那件西装外套,眉头一拧。
“这又是什么?”
“哦,是这位东方先……”
听见“东方”这个姓,薄敬言俊脸一沉,瞪着东方日出,冷哼:“东方?……东方家的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东方日出好奇地盯着眼前这个刚刚还像个死人一样的像伙,没想到他醒来之后是这么个凌厉又无礼的人。
“别这样,敬言,他是来帮我的……多亏了他,符香才能点……”长孙无缺急忙解释。
“帮忙?”薄敬言凝目一瞥,符香确实是重新点上,而整间房被一股极阳的气势镇住,这份极阳的正力,正是从眼前这个帅气昂扬的男人身上透出。
这是哪一个的孩子?东方家老大的?还是老二的?
“是啊!多亏他,你才能回来。”长孙无缺感激又抱歉地看着东方日出。
“哦?那真是感谢你了……不过……”他轻哼,却将手中的那件西装外套直接丢过去,冷声道:“我妻子不需要你的衣服。”
东方日出接住外套,俊眉微扬,忽地一笑,露出洁白的牙喃喃自语着:“三婶说得还真准,这个忙帮完就快走,免得好意反被嫌。”
薄敬言眼神犀冷,轻哼:“闻知来少了天眼,预卜的能力倒没减弱,这次就当她还了缈生的恩,我们两不相欠了。”
“哦?原来你认识我三婶?”东方日出恍然大悟。
“不认识,东方家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薄敬言冷冷地驳斥。
前尘往事,与东方家族恩怨的那一段他最不愿意想起。
东方日出莞尔地盯着他,隐约可以猜出,这个冷漠无礼的小子似乎不只认识三婶闻知来而已,说不定整个东方家都曾和他有过因缘?
可他明明看起来如此年轻。
算了,东方家的事无奇不有,这其中原由他想不透也罢,总之三婶叫他完事就走,他还是快点离开。
只不过,才跨出一步,他突然又转身走向长孙无缺,递出一张名片,微笑说:“小姐,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可以打给我。”
长孙无缺愣愣地接过名片,点点头。
薄敬言很快地从她手中抢过那张名片,盯著名片上的字。“你是‘东方美人’现任CEO?怎么?东方四兄弟这么早就退休了?”
“也不是退休,就是很悠闲地当着董事,把苦差事全丢给我。”东方日出笑笑地看着他,心里暗忖,这人果然和父亲叔叔们都认识,虽然年纪看来比他还小,可是那份说不出的气势却完全像个长辈。
薄敬言抬眼打望着他,不屑地说:“不过是做个瓷器骗骗钱的差事,能有多苦?”
东方日出也不生气,笑说:“哈哈,我也觉得我家瓷器挺普通的,偏偏就是有人很爱,爱到一直追货催货,还不惜重金抢买,所以我才辛苦啊。”
薄敬言被他回了这句,眉锋一敛。
东方日出丢给他一记挑衅的微笑,朝一旁完全搞不懂对话内容的长孙无缺眨了眨眼,转身走出房间。
薄敬言拿起名片再看一眼,喃喃说:“东方日出……日出东方,人如其名,啧,东方家倒是生了个好小子。”
俊朗磊落,正气外露,加上外向阳光的稳定能量,这小子绝对会是东方家这一代的坚固支柱。
“什么?你说刚刚这个人怎么了?”长孙无缺好奇地问。
他的目光移向她傻气的美丽脸庞,随手将名片一丢。“我说,你给我离那个人远一点!”
“啊!这是他给我的耶……”她连忙弯身捡起,小心地捧在手里。
他更加不悦,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他给的有什么好的?难道你喜欢那小子?”
“没有啊!只是东方先生人很好,而且,他有一种非常强大安定的力量,我刚刚靠着他时,整个人觉得暖洋洋的,很……”
长孙无缺急忙解释,却不知道她这番话惹得薄敬言更不高兴。
“哦?靠着他,很舒服?”他危险地眯起眼,声音几乎没了温度。
“是啊,彷佛他身上的能量可以安稳地定住我的魂魄,让我不再缥缈游移……”她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对刚刚靠在东方日出身上的那份温和暖意的怀念。
那是什么表情?他为了她冒险进入阴阳交界,现在她却想着别的男人?
薄敬言俊脸拉得更沉,猛地伸手将她拉进怀中,低头欺向她,口气森然而充满了妒火:“你这是在我面前称赞别的男人可以给你更多温暖?”
她愕然睁大双眼,急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话未说完,一团挟着怒火的气息便堵了上来,牢牢地封住了她的唇,她的口,她的唿吸。
从北京追到台湾,再从夜店到此刻,多日来,积压在他心口的那团气结,终于迸发成一股火焰,烧灼难抑。
她惊瞪着双眼,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用力扯开了她那几乎无法蔽体的薄薄长衫,将她整个人压倒向一旁的大床。
她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就完全深陷在他暴风般的狂吻之中。
他是那么的急躁而失控,完全不像之前的克制和冷静,她清楚地感受了他的重量,以及他浑身散发出的那份诡异的……
冰冷!
那令她打颤的冰冷抚触与力道,以及从他唇间倾泄而来的火热,成了强烈的矛盾与对比。
衣衫迅速褪尽,她裸裎地成为他的囚掳,交缠的口舌,重叠的胴体,她彷佛化成了软丝棉絮,任由他冰寒的指尖抚弄着,挑逗着,直到她分不清那全身的颤是因为寒冷,还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