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尖叫声拔地而起,将停在附近树梢与屋檐上的鸟儿给吓得振翅高飞。
江承恩跌坐地上,抱着被羽箭射穿的那只手,痛苦的发出哀嚎,“痛啊!”
“夫君!”许沛芸也被突如其来的羽箭给吓得腿软在地,跪爬到在地上打滚的江承恩身边,惊恐地喊着。
这时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传来——
“滚!”
消失好些天,没有一丝音讯的战慕寒出现在众人面前,周身散发着凛冽之气,厌恶地盯着江承恩,“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滚!”
他锐利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即将身死的猎物一样,江承恩根本忘了痛,冒出一身冷汗,不停颤抖,“走……我走……”
被战慕寒这一身气势差点吓尿的许沛芸吃力的扶起江承恩,跌跌撞撞地走向马车。
就在他们准备爬上马车之时,战慕寒语带威胁的补充,“敢再打她的主意,我会直接射穿你的咽喉。”
“不……不敢……”两人边求饶边跌跌撞撞的上了马车。
早巳被吓得全身瘫软的车夫好不容易才找回一点气力,连忙将马车往镇上赶,一刻也不敢耽搁,就怕会受到牵连。
江家马车启程不久,一只黑色乌鸦远远跟在他们车后。
马车经过一处大水塘时,只听见“嘎嘎嘎”的乌鸦叫声,之后整辆马车不知怎么的摔进了一旁的大水塘里。
这事米玖乐跟战慕寒都不知道,就算知道,米玖乐也只会难得称赞一声“巫仙,干得好”。
第十一章 出手赶恶人(2)
战慕寒见马车消失在眼前,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还一手拿着扫帚的米玖乐。
被他那意味不明的眸光瞅得有些尴尬,她撇过脸避开,“谢了。”
“不客气。”他想到刚刚的情况,不解的问道:“你是怎么招惹上那种无赖的?”
“那人渣是我的前夫。”
“前夫?”听到这两个字,战慕寒那对好看的浓眉不自觉拧起。
“是的。”
他锐利眼阵上下瞅着她,“看来你的眼力不太好。”
米玖乐僵着嗓子为自己辩解,“瞧你这什么眼神跟语气,青葱岁月里谁没遇过几个渣呢!”
“我并没有。”
“那是你好命啊,没有人逼婚。”
不过这么说也不对,当初好像是芈九儿上赶着嫁过去的,若是她当初不去江家,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更不会魂断江家。
但回头想想,古代保守的思想跟观念,芈九儿在父亲死后不投奔未婚夫家找个依靠,又没有什么生活能力,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甚至可能引起一些歹人觊觎。
“连天皇老子都不能主宰我的婚姻。”
“你厉害!”米玖乐朝他竖起大拇指,拿出钥匙打开大门,邀请道:“战大哥,你要不要进来坐坐?你离开许多天,家里应该没有茶水,灰尘也多,先进来喝杯茶吧。”
“我比较想喝酒。”出门在外这些天,所备的酒早已喝完,这两天噩梦又开始缠着他,
逼得他不得不放弃进行到一半的事情提早回来。
“没问题,包你喝到醉。”她让开身子让他进入。
“我并不是贪杯的人。”他替她将空酒坛提进屋。“你又上山灌酒?”
“是啊,酒坊的生意愈来愈好,我担心届时竹酒不够卖,所以再去灌一点。”
“明日我有空闲,可以帮你种竹酒。”
“这怎么好意思。”
“拿酒抵工钱即可,不用不好意思。”
邻居这么上道,真是合她意啊。“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就顺你的意。”
“对了,那两人是来做什么?”米娘子跟那个男人的关系让他感到很不舒服,还有些担心,他想了下,还是决定问她这个会冒犯到隐私的事情。
“他们想来接收我的酒坊。”她也不隐瞒。
“接收你的酒坊?”
她用力点了下下颚,“是的,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脸,先是想用美男记将我骗回江家……”她毫不介意的将方才的事情告诉他,“……就是这样,多亏你那支箭,否则他还真不知道会纠缠到什么时候。”
“你不难过?”他试探问道。
“难过?我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与那渣男再有任何瓜葛,怎么可能为他难过!”
听到她说的,他本被阴霾笼罩的心情瞬间阳光普照,但想到自己这一阵子忙得三天两头不见人影,无法时时刻刻待在家里保护她,他有些郁闷,只能提醒她一番,“你前夫既然肯低声下气回来找你,绝不会这么简单就放弃,你必须提防,尤其我不在家时,你家的门最好上闩,除了真的来买酒的,不要随意让人进入。”
“我猜测他们原本应该是要来谈生意,知道我是乐仙酒坊的东家后就改变心意,想要利用以前的关系吞了我的酒坊,还要我为他们卖命,于是打着我前公婆的旗帜要我回去。不过经过你今天的警告,按照江承恩欺善怕恶的性子,我想他们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
她想了下,还是点头答应按照他所建议的做,“不过你要是出门,我还是会把我家大门闩好的。”
“记住。”听到她的承诺,他放心多了。
“我一定牢记,你不用担心。”被人这样关心的感觉还真不错。
“对了。”他满嘴嫌弃的问道:“你父母怎么把你许配给那种男人?”每每想到这事,他心头就烦躁不已,趁这时候问清楚也好。
“我跟他是娃娃亲,这婚事是他家为了报恩硬求的,并不是我同意的姻缘。”她耸了耸肩,“当初我找上门时,他若是告诉我他已有喜欢的女子,我会同意退婚的,而不是让他娶了我却把我当成仇人对待,我甚至差点死在江家……险些死一回,让我看清也想通了很多事情,所以提出和离,带着欢欢回到这里。”
其实她说的是她的想法,并不是芈九儿的心境。
她在战慕寒面前是个果决而大剌剌的女子,若是将芈九儿为江承恩所做出的卑微牺牲说出,他肯定会对她性情突然改变这事感到诡异跟奇怪。
“差点死去?”
“是的,为了娶平妻的事情,我差点被江承恩打死。”她云淡风轻的说着,好像事不关己。
她虽是轻描淡写,但光听说她差点到地府报到,便可以知道她所受到的折磨不是一般人可承受的,一想到这里,便有一股无名火从战慕寒心底涌起,他忿忿道:“那一箭便宜他了!”
她勾起一抹灿烂笑容,“他应该过不久就会得到应得的报应,我们且看吧,有时候让仇人死得太快不是一件好事。”
他愣怔了下,随即认同她所说的,朗笑一声,“你说的没错,不过你如何得知他将得到报应?”
“我对江家还是有些了解的,尤其是江承恩。他虽是商人,却爱学文人附庸风雅,骨子里看不起商人,更别提出门与人谈生意,今天他会亲自出马,表示江家可能遭遇到前所未有的难关。对于一个学什么不像什么,没有一样专精的人,在生意场上迟早被人玩死,我等着看他摔死的那天。”
只有看着意气风发的他为了拯救下滑的生意焦头烂额,被折磨得精疲力尽,最后失去一切,这样才能替半九儿出了积压在她心中的那口怨气。
“的确,这我认同。”
这时,欢欢已经自地窖搬出一坛梅子酒,“战爷,这坛梅子酒是这批酿制的第一坛,小姐特地留给您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