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喜悦是假的,伤悲全都藏在笑脸底下,就像是另一个他,紧紧地扣住他心头那根弦,要他怎能无视?
“你偷窥我?”
夏烨闭了闭眼,索性起身,再跟她说下去,说不准他杠不住就会吐出一缸血。
起身穿了衣物,差了外头的人进来,直接连着被子将她打横抱起。
阮岁年吓得忙从被子探出头。“你要做什么?”
她问的同时,瞧见了榴衣和杜嬷嬷进了房,她瞬间羞红了脸。
“沐浴,床上得好生整理。”夏烨淡道,不由分说地抱着她进了净室。
他这净室好,外头烧着炉火,随时都有热水可用,他直接拉开被子把她搁进池子里,自个儿脱了衣物。
“你、你要干么?”阮岁年吓得环胸往池子边上退。
夏烨凉凉看她一眼。“放心,我这个人至少还干不出下药侵犯的恶事来。”
阮岁年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一张脸已经红到不能再红。“那还是你四婶给的药呢。”
瞧他脱个精光,她赶忙垂下眼,胸口扑通扑通地跳着,想到他昨晚的可怕,她现在只想逃。
夏烨进了水池,一把就将她拎回,抱在胸前。“她也是你四婶,你要是没有那份心思,她给了你什么也无济于事,是不?”
阮岁年哪里听得进他说什么,她整个人赤裸裸的坐在他怀里,只怕他又凶性大发。
“昨晚本来要跟你说我并非断袖,想跟你做有名有实的夫妻,你倒好,直接对我下药,就把我给办了。”他说着,硬转动她的脸,强迫她注视着自己,就见她脸上的红晕一路染到肩头,甚至水下……他赶紧抬高自己的目光。
“你……不要用那种字眼。”好像她是个辣手摧花的登徒子。
“你说,这事要是让人知道,我还要不要脸?”他嘴里逗着,双眼却近乎贪婪的瞅着她的肩头,掏起水从她细嫩的颈项淌落。
阮岁年打了个颤,怯生生地道:“你不说,谁会知道。而且……如果你真的不是断袖,你早该告诉我,或者早点圆房。”至少她不用满脑子胡思乱想,还强迫自己定要做个大度贤妻。
“嗯,我不知道你这么想跟我圆房,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没有想跟你圆房!”她羞恼喊着,声音却小如蚊鸣,半点气势皆无。
“那又为何对我下药?”他微眯起眼,笑得很坏,见她羞恼得快掉泪,才在她唇上琢了下,暂时放过她。
他环抱着她,享受这片刻静谧背后的幸福,唇角不自觉地微勾。
不管她是出自什么原因想与他圆房,对他而言都向前迈出了一大步,他想,他会等到她爱他的那一天。
“丫头,赶紧爱我,要是太晚爱上我,说不准我就无法陪你到老了。”他贴在她耳畔低喃着。
她是他让人生重来的筹码之一,如果她无法爱他,从他重生开始计算的一年内,他便会死去。
一开始他并没有那么贪心,他要的是她的安好,偏偏他可以计算他人,却无法计算自己的心可以变得多贪婪。
现在的他,想要与她到老。
“胡说什么。”她羞到无法回应,只能娇嗔。
“我说的都是真的,丫头,这一辈子,你陪我到老,好吗?”他不想再像上一世郁郁寡欢而死。
她娇瞋着他,心底很羞,但还是咬着唇轻轻地点着头。
夏烨喜出望外,吻上她的唇,那柔软的滋味教他一再上瘾,难以戒除。
她没有抗拒,甚至也喜欢他的亲吻,但是当他的手开始覆上她的胸时,她惊慌张眼,就怕他又恶虎扑羊。
夏烨被她的眼神给逗笑了,亲了亲她的额头,“下次不用药,你就不怕了。”他笑说着。
她羞恼垂着脸,心想这件事很可能让他说上一辈子,也许等到有天儿女成群了,他也会不正经地对着孩子们说。
尽管很羞人,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就大人大量地不跟他计较了。
第十二章 朋友的恶意报复(2)
出了净房,他不容她拒绝地替她上药,还替她穿上衣裳,喂她吃饭,全都不假他人之手。
“我可以自己来。”她脸红似火地道。
这个人……远比她想像的还要恶劣,他竟然不顾她的意愿就帮她上药穿衣,光天化日之下,他怎能如此?
“乖,我来。”他不由分说地将菜夹到她嘴边,硬是逼她张口。“是我害你下不了床,自然该由我服侍你,况且……这也算是报答你昨晚的好生词候。”
阮岁年羞得快掉泪,气恼他那张嘴那般爱酸人。
可她还能如何?他脸上带笑,态度却强硬得很,她要是不顺着他,谁知道一会还要怎么折腾。
好不容易吃完了一顿饭,他差人收拾再送上一壶茶,就直接坐在床畔。
“你不用上朝吗?”她这才发现不对劲,天色都大亮了,他竟然还在家里。
“我告假三天。”
“为什么?难道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他凉凉看她一眼。“非得要朝中出事,我才能待在家?”
“不然?”
夏烨笑眯着眼俯近她。“自然是为了要照顾你,谁让我把你给伤了呢?所以你要记住,千万别再对我用药。”
“……你到底要说几次?”她羞恼吼着,以为气势磅礴,其实就跟猫儿喵叫没两样,毕竟实在是无法理直气壮反驳的事。
“嗯,次数难以估算,横竖就是一辈子。”
阮岁年干脆拉过被子蒙头,当个缩头乌龟。
夏烨低低笑开,拉下她的被子。“不闹你了,睡一会吧。”他往她身侧一躺,将她搂进怀里。
“你……不会是……”她神色惊慌极了。
夏烨咂着嘴。“放心,昨儿个被你搾干了。”那真是一整个淋漓尽致,筋疲力尽,才能教他如此好眠。
阮岁年干脆捂着耳朵,再也不要听他三句就不离口的酸言酸语。
她原以为她没法子睡着,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累了,不一会她就沉沉睡去,就连他是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等到她醒来,身畔的位置早就凉透了。
这回醒来,精神了许多,感觉下身的痛楚也缓和不少,她才将榴衣给唤进房内梳洗,边问着,“大人呢?”
“好像有位大人来访,大人去书房见客了。”榴衣想了下才道。
“是不是姓卫?”
“奴婢不知道。”
阮岁年垂眼想了下,待榴衣替她挽好了髻,特地戴上一副红宝石的头面,再换了一袭桃红色对襟襦衫,搭了条同色的流光纱繍银边八幅裙,犹如化为人形的桃花精,下凡踏青。
榴衣瞅着她,忍不住夸她越发出落得美,那眸底眉梢都噙了股醉人的媚态,只是——
“夫人要去哪?”
“没,我要去书房。”
榴衣疑惑了,只是去书房,为何要盛大妆扮?书房里,卫崇尽懒懒打量着正在煮茶的夏烨,待接过了茶,才道:“我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今日才没上朝,谁知道你看起来春风得意,过得很好嘛。”
夏烨确实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但没必要跟他提,直接切题。“可有发现蛛丝马迹?”快点说完,他还赶着回房。
“当然有,长宁侯世子进了五城兵马司,还是他爹原本那个位置。”
“是吗?”夏烨笑眯眼。
去年兵部递单,工部采买了一批木材打造辎车,钱从户部出来了,木材也运到工部了,却没有瞧见辎车。他迟迟没有硬揭这件事,是因为尚未查到辎车在哪,所以特地放戚觉一马,就是等着看万家将他安插进哪个单位,他就能确定辎车究竟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