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让人备了热水给秦肃儿沐浴泡澡,传了早膳与她一道用,她悠闲地用了早膳,而且还是他亲自将她送回了惠仁堂。
“你说一个女大夫在萧大哥房里过夜,还……还做了萧大哥的女人?!”赵于婳无法置信,搁在桌边的纤自小手微微颤抖。
“千真万确!”贴身丫鬟喜鹊愤愤不平地道:“那个贱蹄子主动投怀送抱,连王爷这样的正人君子也抵挡不了,中了她的计,只怕是要让她进门了。”
“进门?!”赵于婳失声道。
凌宝告诉过她,有个厚颜无耻的女大夫在勾引凌雪,但她没放在心上,是她轻敌了,她太过自信了,她没想到那蹄子会爬萧凌雪的床,更没想到萧凌雪会被诱惑,他毕竟是男人,若那蹄子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他也只能上钩。
自从秦肃儿那女人带着她院里的人静悄悄的离开王府,府里关于她被休的传闻就没消停过,也因此她胸有成竹,王妃之位将来非她莫属,她的萧大哥肯定是为了她才休了秦肃儿,她的萧大哥一直把她放在心上,是皇上乱点鸳鸯谱。
她不信她的萧大哥会跟女人过夜,她多次暗示可以留下来陪他,他都四两拨千斤的转移话题,想来都是因为太过爱惜她的原故,舍不得在两人没有名分时碰她,让她遭受非议,她不信这样的他会被个女大夫迷惑。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萧大哥不可能碰那个女大夫,肯定是那女大夫下了药……对!一定是这样!凌宝说过,那女大夫仗着一手怪力乱神的医术得到萧大哥的青眼,那么她若下药得逞也是轻而易举的。
“王爷还命上房的管事嬷嬷收起沾了那贱蹄子落红的锦缎,这举动着实教人猜不透,若说要纳那贱蹄子为妾,也没必要收起锦缎,如今府里上下炸了锅,皆说王爷很快就会把那女大夫接进府里,还有人说王爷会直接给那女大夫姨娘甚至贵妾的身分。”
“贵妾?岂有此理!”赵于婳气得咬牙切齿,浑身颤抖:“不过就是睡了一次,有必要迎进府里做姨娘做贵妾吗?区区一个医女,就算让她做翼亲王府的姨娘都是抬举了,遑论贵妾,她配吗?!”
“那贱蹄子自然是不配的,不过小姐,现在恼怒也无济于事,眼下该如何是好?”喜鹊烦恼地道:“您要一直这样坐以待毙吗?保不定过几日,王爷真会迎那贱蹄子回来……”
“不可以!我绝不允许!”赵于婳重重拍了下桌子,怒火中烧,“我等了那么多年,我都还没有名分,怎么可少有人比我还早有名分,我吞不下这口气,我吞不下!”
如今王府里没有主母,如果那女人怀了萧大哥的孩子,会不会母凭子贵,往更高的位置爬去?想到这里,她就无法忍耐。
“小姐,您打算怎么做?”喜鹊瞬间又充满了希望,献计道:“奴婢认为,那贱蹄子都胆敢使岀娇媚之术爬上王爷的床,您定要速战速决,想出一个让王爷立即对她生厌的法子。”
她一心一意跟在赵于婳身边,无非是看出赵于婳的野心,巴望着赵于婳成了王爷的女人,将来她也能提升为通房,要是能怀上王爷的孩子,生个哥儿出来,那真的就是鲤鱼跃龙门了。
赵于婳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咱们先不必自乱阵脚,你现在马上去把凌宝找来,要知道那贴人的底细,我才好盘算。”
近到这话,喜鹊眼睛都发亮了。“奴嬷这就去!”
喜鹊找到了凌宝,告之来意,凌宝却是无暇与她去见赵于婳,他现在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思去搭理赵于婳?
他焦头烂额的对喜鹊道:“回去告诉赵姑娘,秦大夫不是她能碰的人,让赵姑娘家分点,若是惹王爷不高兴,谁也保不了她。”
“凌宝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喜鹊对凌宝的转变很不适应,他先前不是还暗示她家小姐要积极点吗?
凌宝烦躁地道:“你耳是不是有毛病,我都说那么清楚了,你还要问?没事快滚,别在这里烦小爷我!”
喜鹊吓得不敢再多问。
凌宝火急火燎的去找冯敬宽。
明日要八人大轿、敲锣打鼓的去惠仁堂将王妃迎回王府,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要满城皆知,这事主子交给他办,还要府里上下恭敬迎接王妃回府,因此他也只得去找冯敬宽这个王府大总管商量。
他怎么也没想到秦大夫就是王妃,想到自己这段期间对秦大夫的各种不礼貌,他就头皮发麻想死啊!主子现在一心扑在秦大夫身上,自然对她百依百顺,迎回来就是堂堂翼亲王府的当家主母,他要如何是好?他要不要先去秦大夫面前磕头请罪,请她饶自己一命?
唉,若是她不肯饶他一命该怎么办?她不肯轻饶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一直鼻孔朝天的对她说话,如今她得势了,不报复他才奇怪哩!
找到冯敬宽,与他商议明日要盛大迎回王妃之事,这事靠他一之力是无法办到的。
冯敬宽一时反应不过来。“你说什么?!王爷要把王妃迎回来?!”
凌宝叹了口气,“冯公公,你老今日肯定听到府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事了吧?在爷房里过夜的秦大夫就是王妃,爷与王妃是不打不相识,这说来话长,总之,他们在府外就相识了,如今两情相悦,爷说和离不算数,他今儿个会进宫向太后娘娘和皇上禀明,咱们只要把迎回王妃这件事办好就成了。”
冯敬宽顿时冷汗直流,王爷不直接告诉他,却透过凌宝让他知道这件事是什么意思?他苛薄瑞草院吃穿用度一事,王爷知道了?
“怎么了,冯总管,您的脸色怎么比我还难看?”凌宝见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一动。“莫非,您老也跟我一样,得罪过王妃?”
冯敬宽喝着茶差点呛到,想到一直以来他对王妃冷淡不屑的态度,以及瑞草院要什么没什么……
凌宝看他的反应便心里有数,“唉,冯总管,看来咱们是同病相怜,咱们就好好将王爷交办的事办好,看看王妃能否大人不记小人过,让咱们将功赎罪吧!”
第二十章 王妃回府(1)
烈日过午的吉时,骑在马上的萧凌雪英姿飒爽,要以他为首的八人大轿先在京城里的大街小巷绕行一圈,最后停在惠仁堂前,一名小厮放了一长鞭炮,引得左右街坊都出来观看,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原来秦大夫是翼亲王府的王妃哪!”
“听说是小两口闹脾气,王妃负气离开王府,王爷来赔不是,要接王妃回府啦!”
“真真看不出秦大夫是王妃啊!怎么一点王妃的架子也无?她给我家俊哥儿看病时,俊哥儿吐了,她眉头都没皱一下,毫不嫌脏。”
“这样咱以后岂不是没有医馆可看了?可惜啊,像惠仁堂这样肯给穷人看病又尽收取少少诊金的医馆,要上哪里去找?更别说秦大夫的医术这么好,总是能药到病除。”
秦肃儿并没有穿着凤冠霞帔,但她还是穿了一身红衣裙,披着红色羽缎大氅,戴了一套红珊瑚头面,即便如此,已显得艳光四射。
她由润青、珊瑚一左一右的扶出来,暗自抿着嘴儿笑。
昨日萧凌雪送她回来时便说要进宫去向太后、皇上说前因后果,昨晚他又来,说隔日就要迎她回府,要她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