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那样的人你还下聘迎娶吗?”别逗了,第一个闷死的人肯定是他,连忙离家出走。
一想到自己所言的情景,欧阳无恕骤地一阵恶寒,连连摇头,“还是别吧,现在的你顺眼多了,千万别变。”
瞧他惊恐的神情,苏子晴噗嗤笑出声,“自作孽不可活,你还想娶个温柔贤淑的妻子,我看你脑子被驴脚踢过。”
“不温柔,还凶残,我这七杀星转世的也就认了,谁叫我主杀戮。”他说时眼中并无笑意,隐隐浮动寒光。
因国师说他是七杀星转世,故而民间传言他命硬,刑克六亲,府中与他有直接血缘的全部克死,亲缘浅薄。
七杀星也主战争,或许因为如此,他在战场上杀人无数,手上染的鲜血洗不净,他用成千上万的人命铺就铁血将军之路,从不回头。
“你杀谁都成,只要别让我当寡妇,七杀星主战,但不表示杀孽重,有时以杀止杀才是王道,若无人犯境又何须出兵,心无贪婪,天下太平,可世上最难阻止的便是人的野心,若无人阻拦,那只能生灵涂炭。”
欧阳无恕一辉手,绣春、剪秋等丫头识相地离开,他双臂张开,将只到他肩头的人儿搂入怀里。
“晴儿,我不负你,不论我在哪里,都会努力活着回到你身边。”他不信命,不信自己刑克六亲。
“别逮到机会就轻薄我。”她真希望有剪秋的力大无穷,一把将他过肩摔,看他还敢不敢动手动脚。
他低笑,唇落她发上。
她知道他不会没事提起战争,提起自己的命格,喃喃的猜测道:“你又要走了?”怎么有点难舍难分了,真不争气。
“嗯,北边传来灾情,连月不下雨稻米无收,高梁、玉米也歉收,百姓为了争水、争粮和官兵打起来,继而占领府衙。”他奉命前往征讨,皇命如天,不得不从。
听到他说的是北边,苏子晴心里的不舍顿时消失,她知道他这次八成去不了。
“北边不是晋王的封地,为什么是你去?”这是藩王的责任,他该赈灾,平息灾民怒气。
欧阳无恕面露苦笑。“晋王上书力有未逮,暴徒太凶狠,聚众上万,人数一直往上增,他藩地的兵招架不住。”
“他想借机拉拢你?”原来五王夺位早已开始布局,皇上逐渐老迈,而他的儿子们野心勃勃。
他蓦地一凛,目光如炬地看着她,“晴儿,你为女儿身可惜了,若为男子,成就不在我之下。”
“你希望我当男人?”她笑得俏皮,语声轻快,恍若那林间鸟儿轻盈地跃枝桠间,朝气十足。
他连忙摇头,“不,还好你是女儿家,不然我上哪寻一位好娘子,与我结发两恩爱,一生不分离。”
“哼,算你转得快。”要不两人的婚事她还要考虑考虑,说不定他有龙阳之癖。
他虚抹冷汗,暗叹凶险,这丫头手无寸铁却堪比千军万马,能无形中置人于死地。
“你真放过那女人?”
苏子晴眨了眨美眸。“你看我像有仇不报的人吗?”
善良要看对象,对于心存善念之人自当结交,对于心中有恶者自当斩杀之,不让入魔道。
“所以……”她还有后手?
“你等着看就是。”刀尖都抵向她胸口了,她不反击还坐以待毙吗?好戏要上场了。
第九章 解决登徒子(2)
忽地一声轰隆的雷响由天而降,震耳欲聋,豆大的雨点接着哗啦啦的落下。
“小……小姐,下雨了!”
一阵欢呼声骤起,为着长久的旱象得到纡解,越下越大的雨滴打在树叶上,飞溅落在干燥的地面,雨水迅速的渗入地里,原本龟裂的土地得到滋润,万物欣喜的迎接雨的洗礼。
可是苏子晴的心却沉甸甸,这场雨看似及时雨,其实却会带来另一场灾情,它会一直不停的下、不停的下,使小溪暴涨,河岸决堤,百万的百性在洪水中失去家园和亲人,流离失所,无以为继。
“太好了,这雨一下,咱们的秋麦就能种,小姐真是太神了,好似知道会下雨似,提前把粮食收了又晒干,不怕收割不及。”剪秋狂喜的跑进来报喜,食量大的她最怕吃不饱,她不吃足半桶饭就觉得饿。
“让绣春传下去,告知各地的庄头,今年收的米一粒也不准卖出去,为我们耕种的佃农里里的米以高于市价的一成悉数收购,有多少粮食就囤多少,没有我的同意不得私下转售。”粮食将是生存的首要。
“小、小姐,为什么呀?”以往他们是卖一半,留一半,留新米,卖去年的陈米,再用赚来的银子置地。
丛江南到京城一带,苏子晴拥有万顷土地,以种植稻米为大宗,其次是杂粮和大豆,还有少数山坡地遍植果树。
她不种茶,因为其中的利润太惊人,容易引人眼红,在世家、高官的割据下,她没有强大的靠山与之抗衡,若让利太多同样血本无归,因此她选择舍弃,专心在粮食上头。
“因为你家小姐做了一个不吉利的梦,梦见这场大雨会形成暴雨,连下半个月。”今年的粮食都毁了,颗粒无收。
“什么?”欧阳无恕不由得惊呼。
苏子晴笑着轻戳他硬如石头的胸瞠,“北边去不了了,晋王爷肯定非常失望,他纵容百姓在他的封地胡作非为,为得是让你带兵征讨,他才好藉此机会将你拉向他的阵营。”
想造反靠的不只有兵马、粮草,更重要的是攻无不克的猛将。
他黑眸闪着探究的光芒,“真的会暴雨成灾?”
“你问老天爷呀!我又不是神。”她笑而不笑。
张建安被送走那一夜,神色惶惶的张静芸回到她住的禅房,她一是担心兄长的责备,怪她把他好好的嫡子弄残,兄妹反目成仇。一是忧心忡忡她所设计的事东窗事发,下场不是进家庙便是被休弃,堂堂伯爷夫人成了下堂妻。
因为放心不下,所以她一直无法平静,心里很不安,于是让周嬷嬷点了安神香,希望能好睡。
殊不知这安神香一点,她越睡越热,热得浑身像要着火,渴望与人共享鱼水之欢。
她的神智是清醒的,知晓若她真和男人有染,她这辈子也完了,只能青灯古佛,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止不住的熊熊欲火在体内燃烧,烧向她的脏腑和四肢,她觉得自己快死了,不由自主的往外奔去。
她刚到门口就被周嬷嬷拦下,将赤条条的她推入屋内,周嬷嬷以为她中邪了,还想找师太收魂,不料一入内就闻到安息香的味道。
她心中喊了一声,糟了。
周嬷嬷点的安神香不知何时被掉包成加了春药的安息香,那助长情欲的安息香是她找来的,她甚至因吸了一些安息香而和已有妻室的老账房春风一度,如今两人还偷来暗去好上了,所以她知道此安息香的厉害。
她想赶紧离开以免中招,门上上锁不让身心煎熬的张静芸跑出去,忍上一夜也就过去了,谁知她刚一转身就被张静芸拖上床,对着她又啃又咬。
中了春药的两人真的忍受不住,最后交缠了一夜。
这事只有她们两人知道,不敢在人前提起,但那一夜后张静芸一见到周嬷嬷便满脸羞红,回想巫山云雨的滋味,而周嬷嬷一看见张静芸则是满心的不适,当天她算是被迫的,难以接受这样的情事。
没多久周嬷嬷自请到庄子当管事,张静芸不允,还想跟她重温磨镜之欢,但周嬷嬷并未卖身,她去意坚决,没人留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