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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包着两个粽子手,如何拿筷子挟菜吃饭?这不存心整人吗?

  她盯着饭菜,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叫,心想不管了,有东西吃就好,其他的甭计较。于是她弯下头,趴在桌上,像动物样去喝汤、吃菜。

  既然寒倚天没有把地关到地牢,还让她继续住在巫岚的院子里,她便也大方的养伤。

  从这天开始,她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丝毫没有被挑断筋脉后该有的颓丧。唯独一件事她不能受,便是「痒」。



  三日后,她的伤口开始发痒,也不知姓寒的给她涂了什么东西,让她的伤口奇痒无比,偏偏手脚都包成了粽子,想抓又抓不到。

  她可以忍痛,可以忍耐被羞辱,唯独忍不住痒。

  搔不到痒,难受得令她抓狂。她在床上坐立难安,一肚子的火无处发,现在的她脚不能走、手不能拿,等于是个废人。

  那个死巫岚也不知去哪儿风流快活了,居然到现在还不回来,留她一人在这里,整天待在床上,无聊得快要死掉,还痒得灵魂要出窍。

  痒!好痒!痒死啦!

  她试图用嘴咬掉手上的纱布,正巧被端着汤药进屋的婢女发现,惊呼一声,赶忙把汤药搁到桌上,冲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腕,气愤道:「你在做什么?」



  「你来得正好,把这鬼绷带给我拆了!」

  婢女冷冷道:「公子有令,你得包着这绷带,不能拆。」

  巫离气得脸色发青,死死地瞪着她。

  婢女不予理会,把汤碗端到她面前,不客气地命令。「喝!」

  巫离毫无预警的举臂打掉她手中的汤碗,将汤药洒了一地,碗盅也碎了,这突然的变故,让婢女当场傻住。

  「除非把这绷带拆了,否则我不喝!」

  婢女恨恨地瞪着地,伸手就是一个耳光将巫离打得措手不及,倒在床上。婢女冷笑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算老几?不过是青楼来的妓女,也敢在这里放肆?公子不杀你是他仁慈,识相的话就乖乖听话。」

  巫离忍着脸颊火辣辣的疼,抬眼瞪着她。

  婢女一点也不怕,甚至高高在上地睥睨她,就像在看一只蝼蚁,对巫离冷嘲热讽。

  「既然你把汤药洒了,就自己爬下来像狗一样的舔吧,上回你不也是这样舔地上的水吗?」

  婢女一点也不怕羞辱她,她知道公子将这女人的手筋和脚筋挑断,又震伤她的内力,封住她的武功,由此可见,公子厌恶这个女人,留她一条命不过是为了问出小姐的消息罢了。

  况且,公子把水倒在地上让这女人去舔这件事,府里下人们皆有耳闻,这也是她敢如此对她的原因。

  「怎么回事?」

  婢女一愣,回过头,惊见大公子进来,立即敬畏地福身。「见过大公子。」

  寒倚天看见地上破碎的碗和洒在地上的药汁,拧起眉。「谁弄的?」

  婢女自然趁此机会向大公子告状。「禀公子,这女人不识好歹,把汤药打翻了。」

  目光来到巫离脸上,瞧见那清楚可见的红肿时,目光转为凌厉。

  「你打了她?」

  「是的,公子。」婢女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

  寒倚天收回视线,对婢女淡漠的命令。「跟我来。」

  「是,公子。」婢女立即跟在主子身后,走时还对巫离冷嘲一眼。

  寒倚天走岀屋子,来到院子里,婢女跟在身后,等着公子吩咐。谁知公子突然转身,尚来不及反应,一巴掌已经狠狠打过来,这一掌不仅打掉她的门牙,也打晕了她。

  寒倚天收回掌,淡漠开口。「来人。」

  一名下人匆匆上前,躬身听候吩咐。「小的在。」

  「叫邓管事过来。」

  下人得了命令,立即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听到大公子传唤的邓管事匆匆进了后院,瞧了躺在地上的婢女翠雅一眼,心头暗惊,心想这个翠雅莫不是闯了什么祸,得罪了大公子?

  「大公子。」他连忙上前恭敬地见礼。

  寒倚天冷声命令。「把她卖了,换个不会自作聪明、手脚俐落点的丫头来。」

  「是,小的遵命。」

  「还有,没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动屋内的女人,她若是少一根头发或是有什么闪失,我就唯你是问,明白吗?」话中浓浓的警告,带着冷酷的寒意。

  邓管事被这话一惊,瞬间恍悟,翠雅肯定是对屋内的女人不敬,这才惹得大公子发火。

  「是,小的一定管好下人,绝不敢有任何闪失!」

  寒倚天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在进屋前丢下一句。「萧大夫到达后,立即送他过来。」

  第9章(1)

  当寒倚天进屋时,巫离还在和手上的绷带奋战,她用牙齿撕扯着绷带,就像一只小狗正不耐颎地咬着自己的前掌一般。

  他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问:「你在做什么?」

  巫离不理他,这人明知故问,把她的伤口弄得那么痒,居然还装傻问她?

  寒倚天眉心拧成了川字,瞧见她的绷芇已经渗岀血来,虽表面冷酷,可是握紧的拳头泄漏岀他的烦躁。

  一股怒火又起,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将之举高,如此一来,她就咬不到了。

  巫离痒得一肚子火,又被他阻挠,这怒火全往他身上发。

  「放开!」

  寒倚天冷冷看着她,抓住她手腕的铁掌无动于衷,令她挣扎不开。

  巫离更气了,死命要挣脱,无奈她现在连一成功力也使不出来,不管是推他、打他、踢他,皆如蚂蚁撼大树,这男人始终稳如泰山,分毫不动。

  当萧大夫赶来时,看到的正是这幕怪异的画面——寒倚天正握着一个女人的手腕,而那个女人则咬着他的手臂。

  萧大夫恍然大悟,莫怪邓管事在路上叮嘱他,说大公子正在气头上,要他小心应付,原来是这么回事。

  萧大夫提着药箱上前,放下药箱,恭敬地拱手见礼。「大公子。

  大公子此刻的脸色……嗯,是挺黑的。

  寒倚天一放开巫离,巫离便也松开嘴,嘶嘶斯的叫疼。「什么肉,硬得跟石头一样,害我牙酸!」

  寒倚天眼角抖了抖。手臂都被她咬岀血了还敢嫌?他火大的命令。「治手伤。」

  「是。」萧大夫立即打开药箱,拿出伤药,匆匆来给大公子上药。

  寒倚天瞪他一眼,厉声道:「不是我,是她!」

  萧大夫一怔,心下惊异。大公子被这女人咬得都皮开肉绽见了血,看似怒极,却要他先给对方治手伤?

  萧大夫知道大公子的隐疾,为了医治大公子,他寻找医治方法多年,因此非常了解大公子从不近女色,今日却头一回见到他为了一个女的,特意把他从京城召来,就为了给她医治?

  萧大夫不禁对这女人的身分戚到好奇。在看到她的手脚都包成粽子时,眉头紧拧,嘴里忍不住叨念。

  「这是哪位蒙古大夫包札的,居然包成这副德行?」

  巫离听了,也生气地附和。「就是,都能当铁锤了。」她醒来时,手脚就变这样了,也不知是谁包的,但肯定这人的眼光有毛病。

  萧大夫哼了一声,「铁锤都比这好看。」

  一旁的蒙古大夫寒倚天沉着脸,不发一语,只是冷冷瞪了萧大夫一眼。

  萧大夫把巫离一手的绷带给拆了,当瞧见她手腕上的伤口时,骂了一句「他奶奶的」。

  「这是谁干的?竟把手筋都挑了。筋脉最难医治,竟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下毒手,真是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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