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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是强词夺理,但……她却觉……他真是被她气的。

  揉着挨了他一记弹指的额头,她微鼓脸蛋,表情怔怔然。

  凌渊然声音低寒又道:「可为兄收到贤弟为我摘的还魂草,就不那么气了。」

  长指从袖底取出那巴掌大的小包,灰蓝布一摊,小小青花下有着胖胖的人形茎干,还魂草汲然脆碧。



  他道:「苍连峰,峰峰相连若无边无际,非峰顶上被万年雪所覆盖的凝沧土不能生出此物,你信了那个传闻,是怕为兄化解那股毒胆的同时,把自身之事也给淡掉,不再记得你,是吗?」

  她下意识揉揉脸,借机将眼角的热气揉掉。「……可一见面,兄长却质问我是不是把你淡了?根本是……恶人先告状。」

  她手中棉布倏地被抽开,一手被他拉去按在他肚腹上。

  他道:「为兄让贤弟揍了,贤弟犹不解气,还可再来。」

  「你、你……等等……呃?」

  她的手被按着往下移动,贴住的地方根本不是他的肚腹,而是脐下三过的丹田,而且……还持续往下移。



  手抽不回来,几要碰到他因盘坐而敞开的胯间,她大叫一声。「兄长!」

  他停住不再强拉,俊颜从容淡然,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惠羽贤亦不再试图抽手,蜜颊透红,胸脯鼓动,就这么僵持着。

  她再迟钝也已察觉到,出送后的阁主大人俊美依旧,却无甚笑容,眉宅间颜色清冷,较以往更为淡漠……

  以往的他即使在众人面前得端着,好显出乘清阁主该有的孤高气质,和身为武林大派掌舵者该有的气庶,私下待她却暖得很、爱笑得很,那张好看的唇动不动就往上扬,总把她的心惹得扑通扑通乱跳。

  要不……他就是嘴角浅浅噙笑,也可能似笑非笑,然后对她说些不正经的浑话,好似她脸红发窘的模样很令他通体舒畅。

  而如今的他不笑,顶着一张冷漠英俊的脸,私下……竟还是这样逗她?

  那株还魂草是用不上了,他内在完全一样,根本没变。

  噢,不对,不是没变,是外表变冷漠,内在变得更没脸没皮!

  她正暗暗腹诽,面前忽地一暗,略凉的气息数淡袭来。

  她本能地掩下两排墨睫,所有叹息皆荡在心底,微扬起脸蛋,让男人索吻的唇印在她唇瓣上。

  第17章(1)

  四片唇瓣相贴,他们徐缓地吮着、舔着、纠缠着。

  这两年多的过往在惠羽贤脑海中一幕幕浮现,种种心境转折的体会,苦中带甜,丝丝缕缕往心间淌过。

  五年为期让她在绝望中犹抓紧一线希冀,求欢求爱是他,要分要离亦是他;她曾为他的专断恼怒不已,觉得不甘,直到明白意志由己而出,她此生就等着他,直到年华不再,直到与他死别。

  见不到他,隔着瓮室石门喃喃自语,假装与他说话。

  几回他来入梦,梦中亦是苦甜掺半,梦醒更觉惆然。

  而今这一人握住自己,深深浅浅细吻着她,薄冽的气息却宠得她唇舌热烫,眸眶也热烫潮湿,方寸更被淋成一团柔水……从那一年淹没大山小村的洪流,到这一座山腹中的等待和此刻的相濡以沫,无数与他相牵相连的苦乐忧伤都在这一暖间泉涌出来,充盈在她胸房中、在血与肉里。

  泪水难忍,她忍不住轻轻抽泣,于是脸被整个捧住,他吻得更深。

  明明是那样俊漠冷淡的神色,纠缠起人来能燎尽整片旷野般热力惊人。

  她招架不住被压倒在榻上,男人微带湿气的长发迤逦了她半身。

  他按住她的双腕,便如那日挟她返回谷中山腹,在晶石瓮室中用来对付她的招数,这一时间又制得她动弹不得。

  若要再列出他有何异变,便是这一件了。

  以前的他不会一上来就想压制她,相较之下斯文多了。

  如今的阁主大人霸气尽展,想亲就亲,想压就压,一个劲儿地使上,真要……真要将她吞了。

  「我唔……不成的……刚采完晶石……兄长等等啊!我全身都是汗,又脏又乱,不成……不成的……」她扯紧薄弱的意志,撤开脸不敢直视他的美色,连唇瓣都紧紧抿起,怕再被他这么一挑逗,真要不管满头满身的土尘,狠下心把他一并弄脏,与他要好在一起。

  她焦急一喊,长腿胡蹭,身上的男人倒真听话地止了动作。

  他正用鼻尖一下下摩挲她颈侧,嗅着那里的气味,那令她周身都不自在,套在袜中的足不自觉蜷缩起来。

  她热胀的耳听到他低声道:「这次借老祖宗之力闭关于山腹瓮室,一开始是虚与实之间的交战,虫族毒胆被炼成已久,我为容器,先收再锁,锁后再除,所以要彻底化除掉它,必须先对它大开门户。」

  惠羽贤忽地不再扭动。

  他所说的是她无法去到的地方,无法站在他身边并肩作战的一段。她不自觉安静下来,而按住她双腕的力道亦随之缓缓放松了。

  凌渊然又道:「毒胆能麻痹五感,致人于幻境中,意志在虚实之间流转……以往闭关将自己投入灵虚里,内观深悟以求得道的喜悦,但这一次要对付的是锁在肉身与心志中、壮大到已近魔化的毒。」

  略顿,语调徐慢。「未料过程会那般辛苦,收锁它不算难,要化除摆脱才是真正不易。」

  惠羽贤呼吸窒了室,一手环到他肩背上,微用力地抱住他。

  他再道:「意志的对斗与拉扯,再从自身血肉中驱除,奇筋八脉、四肢百骸,一寸寸扫除,宛若被扒掉一层皮般,足令人痛不欲生。」

  她咬着唇轻颤,收拢臂膀搔他抱得更,然一霎间想到他的痛,怕自己这身蛮劲儿会弄疼他,连忙放松,但揪着他肩背的十指已要把那衣衬抓破。

  心口彷佛裂开一个洞,很痛很痛,她费劲想说些什么,赖在她身上的男人此时却曲起一臂支着脑袋,侧躺俯望她。

  「心疼了?」他目光潋滟,却深不可测,空出的手抚过她的眼、她的颊,沾湿长指。「贤弟哭成这般,这眼泪应是为为兄落的吧?」

  惠羽贤眨眨双眼,泪水再涌一波,两边近耳畔的发丝早都湿透。

  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掉泪。太过专心在听他述说,又感到无比难过,因他肩上所担的重任,她即便使尽全力、耗尽心血,亦不可能为他分担。

  「兄长……」她吸吸鼻子低唤,嗓声略破碎。

  「这样很好。」他支颐,俊庞微偏,手往她颈下探去。「我就是要你心疼,贤弟心疼我,为我流泪不自知,自然任我为所欲为亦不自知。」

  忽然,一股微凉触感覆在她左胸房上,捧起,缓缓一揉。

  惠羽贤在被揉弄到不知第几下时才猛然惊悟!

  那凉凉的东西根本不是个东西,是阁主大人的手。

  他故意说那些话吸引她去听,引走她的心神,却乘机卸下她的腰绑,拉开她的衣带,他手一钻,毫无阻碍就能潜到几层衣物的最里边,手贴着她的肌肤将她掌住……等等!连她里裤的裤带都松了?!

  「凌渊然!」前一刻心还疼到不得呼吸,刹那间便被他气到满脸通红,心绪之起伏真不是普通的大。

  她按住胞脯上的狼爪,无奈被他钻到衣底占得先机,她隔着衣布抓紧他,他的手虽不动了,还是亲昵无比地握着她的乳。

  惠羽贤才想使一记小擒拿,结果擒拿到最后是她几层上衣全被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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