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嵂淅差点没翻白眼,他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不机灵的跟着呢,这话怎么都接不下去。
他索性也不拐弯,一双眼亮晶晶的望着他,「你说说吧,当初你是怎么跟你媳妇儿好上的?爷现在闲着,正好听听。」
南风一听自家主子对这个有兴趣,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就……看对眼了,我就说我看上她了,然后姑娘家的不就是挺害羞的,瞧了我一眼后,点了点头,我就找人上门说亲了。」
「就这么简单?」楚嵂淅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要是让人瞧上一眼就能够点头,他现在还用得着这么苦恼吗?
楚嵂淅觉得这个答案完全没有参考价值,正苦恼着是不是要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多了解了解这方面的事时,南风居然开了窍,懂得自家主子这是头一回看上姑娘,想讨佳人芳心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更往深里想,爷也都二十好几了,正常男人这时候娃儿都跟着跑了,可自家主子的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那些伺候的一个个也没听说过爷多看谁一眼。
可是身为男人都知道,就是身子素着,脑子里肯定也想着的,爷大约是以前没开窍,这时候想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会拐着问他有关娘妇儿的话题。
南风自以为自己猜对了自家主子的心思,却没想到开头是对的,后面就完全想歪了……
他偷偷摸摸地从自个儿的包褓里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了楚嵂淅,脸上露出「你懂我也懂」的神秘微笑。「爷,看这个就明白了呢!」
楚嵂淅定定地看着那运运的一本册子,觉得自己肯定不能太高估南风的脑子,但是心里头却又像有根羽毛挠着,痒痒的让人不得劲儿,他犹豫了下,接了过来。
「爷,姑娘家的心思都是挺简单的,男人就该拿出男人的威风来,你瞧瞧这里头的故事,一个个说得简单,可是那结果都是好的就明白了。」南风非常热情的推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本小册子的内容出自他之手。
将这本册子借给了王爷,他也是颇为不舍的,这可是京城里现在最流行的了,不只是单纯的春宫画,还带着简单的剧情,处处都能够摸到男人想看的点,而且一本要价一两银子,甚至可以说是有价无市,难买得很呢!
楚嵂淅被说得有些心动,也顾不得马车行进,车厢晃荡,马上翻开来看,看了第一页觉得有些不对,等翻了三页,结束一小回的故事后,他的脸色黑沉得跟沾了墨汁似的。
他咬着牙,忍着把书给扔出去的冲动,低声斥道:「这不就是春宫画?我是要问姑娘喜欢什么,你居然让我看这个?!」
南风对于自家主子的愤怒有些无法理解,还嘿嘿的笑道:「爷,别看前头文皱皱的说些酸话,后头那些……这大姑娘不懂,咱们男人肯定懂得,那都是能用的,别说多舒服了。」
楚嵂淅已经对他的脑子不抱任何期望,他踹了他一脚,没好气地道:「滚出去!」
再看见这个傻子,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劈了他!
南风没有完全惹怒自家主子的自觉,还以为自家主子是「火气」上来了,需要泄泄火,一脸了然的往马车外头坐,发誓等等不管听见了什么,都不会好奇地往里头探。
楚嵂淅不知道他居然是这么想的,否则大概会再赏他一脚,让他跟着马车跑着去西南。
他烦躁的把书丢到一旁,一边觉得那些东西没用,一边又想着那故事的前头,男女之间的那些酸话,觉得这册子能够卖得好,说不得必有其缘由。
要不……真拿来参考参考?
念头转到这儿,他又把小册子给捡了回来,可是握在手里却是满脸的纠结,没想到这世上居然真有难得倒他的事,唉……
第4章(1)
洛晴衣又花了将近半个月才来到西南境内,她决定在省城这里休息几无,顺便打听有关干那封遗书里的地方该往哪儿走。
只是有好消息的同时也有坏消息……
一是她一说那地方,当地人马上变了脸色,显而易见是知道那个地方在哪儿的,可是她再详细打听下去,那些人不是挥挥手不说话,就是直接把她给赶了出去,活像那个地方有什么古怪一般。
洛晴衣花了比预期中更久的时间打听消息,最后在她砸了几两银子后,终于让她打听到那个地方的古怪。
原来樊家村不是一个普通的村子,是西南境内有名的赶尸村,村子里都是樊家的亲族,几乎只要是男丁,就会摸上这门手艺。
虽说这赶尸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可是跟生死相关的忌讳,还是让大伙儿对于樊家村的人都忍不住离得远远的,时间一久,就连嘴里都不大提了,毕竟谁也不想沾惹这样的秽气。
可越是如此,洛晴衣越是好奇洛家两老想要她走一趟西南的原因……
她买好了一堆干粮,还有一匹小骡子后,一个人慢悠悠地出了城,一路往城外山上的路上走。
洛晴衣出城没走多久,官道就成了杂草路,除了人来人往踩出来的便道外,边上的野草甚至都长得比人还高。
虽然偶尔会有人与她擦身而豆腐皮,可是通常都是从山里头往城里头走,从城里出来的人少得可怜,等她进入真正的山道,就再也没瞧见人影了。
也因为没有其他人,身后那一直跟着她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突兀,她停了下来,等了不一会儿,就看见两道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楚嵂淅倒是没骑骡子,跟南风两个人拿着随身行李用走的,他见她停了下来,也跟着停在她身边。
「怎么不走了?」
洛晴衣盯着他看,冷冷地问道:「你从码头那里就一直跟着我?」她真的想不明白,他怎么就跟着她不放了呢?
楚嵂淅本想直接说是,可是想到那本小册子里的某句话,便挑眉改了口,「我就是顺路也走这儿,怎么,这条路只有你能走?」
南风严肃着脸不说话,心里头却忍不住大大翻了个白眼,主子爷可真会睁眼说瞎话,别宫在省城的西方,现在可是直直地朝着东方走。
洛晴衣懒得探究他的话是真是假,把路给让了出来,「那你先走吧。」
刚好前头有一个双岔道,他总不会又刚好跟她要走同一个方向吧?
谁知道楚嵂淅是打算把烈女怕缠郎这句话给实施得彻底,见她像是要等着他走的样子,也不往前走,就站在那儿看着她。「不用让我,你先走吧,我休息一会儿。」
洛晴衣盯了他老半天,这深山老林里本来日头就暗得快,她也不想浪费时间,牵着自己的骡子继续往前走。
前方两条岔路,一条看起来压得平实多了,一条则是野草相对的茂盛,可是她还是选择看似较难走的那条路。
就她问来的消息,樊家村的人通常走的路就是这一条路,其它村子的人为了不跟他们在同一条路碰上,才又另外开了一条路。
洛晴衣脚步不停,但是后方一直盯着自己的专注视线让她觉得别扭极了,她知道那是楚嵂淅的目光,可是对于他这种死皮赖脸的缠法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西南山中,树盖层层迭迭的几乎要遮住所有日光能够照射到的地方,早上到正午这段时间勉强能够见到太阳,可是一等过午,林子里越发显得阴暗,就算要赶路也没有办法,只能早早寻个地方,好准备生火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