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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谰当下扛了司徒霜就跑,流士站在倚谰的身后浑刀横砍,斩下三柄瞄准倚谰后心处的箭,决定第一个就先收拾这个老放暗箭的臭小子。

  傅衡飞快地挪动脚步,在流士朝他冲过来时,在弦上架上三箭同时齐发,流士躲开了两箭,却没避过其中一支角度刁钻的,火辣辣的痛感自他的左臂传来,登时激起他心头更大的怒意,他大吼一声朝傅衡冲过去。

  一刀一刹,分别自他的左右两方同时袭来,他游刃有余地举起两柄弯刀将它们架住,他方运上内力将它们震开,那支眼熟的缨枪就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旋身踹开那柄缨枪,准备一刀砍了那个使枪的再来,一旁的月穹和容易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两人联手再次让他的两柄弯刀忙得没空停下。



  在那柄缨枪又无声无息的刺过来,和那个放冷箭的小子又再扎了他一箭后,流士终于释放出相级高阶的威压,打算一鼓作气解决他们,偏偏他们像是早习惯了这种威压,一见苗头不对,就集体往不同的方向后撤,让他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浪费他的内力。

  他气急败坏地瞠着这四人。

  「不知死活的东西……就凭你们也想对付我?」两个相级中阶,两个相级初阶,他们会不会太托大了?

  「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月穹甩出一排金针,而远处的傅衡又是三箭齐发。而在林子的另一头,带着司徒霜逃跑的倚谰,扛米袋似的将司徒霜扛在肩头,使出无上轻功飞奔在林间的草叶上。

  来得突然的剑气,将他面前一整片的树木拦腰扫断,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他刚把掌心覆在剑上,下一波剑气已再次袭来,且瞄准的就是他肩上扛着的司徒霜。

  倚谰急忙将司徒霜自肩上扯下,改为一手环着他的腰躲过这波剑气,他转头扬起剑尖指向正慢条斯理朝他走来的玄灵。



  「你们这群疯狗……」手中有个累盩的倚谰,气得朝他破口大骂,「神宫宫主给了你们多少钱我愿意翻倍!」玄灵懒得多言,一套由大师兄亲传给他的剑法已再次使出。

  倚谰一见又是那套要人命的剑法,他忙放下司徒霜转身迎上,可玄灵剑剑直指司徒霜,让他又要小心自己又要护着司徒霜,一时分身乏术忙得甚是狠狈,倘若流士还在这儿,那么流士还能帮他一二,偏现下他们却分散了……担心师弟妹们的玄灵,这次采速战速决,全然放开了束缚,将不轻易展现的实力派用上场,手中的长剑化为漫天的银光,密集的剑影似铺天盖地的雨丝,在倚谰伸出一手想拖走司徒霜时,一刹刺进倚谰的丹田。

  「你……」倚谰怔怔地看着他,感觉体内的内力正似流水般逝去。

  玄灵抽剑而出之时,顺便一拳重击在他的头上直接撂倒他,云时林间又再次恢复了宁静。

  他赶时间地弯身提起地上的两人,抬首一看,天际已铺上层层瑰霞,正是逢魔时刻。

  血色迷茫的夕霞下,容易扬拳自枝头跃下,暗藏着无比巨力的拳头,眼看就要击中树下躲藏之人,来者在察觉疾速的掌风之际,已侧身朝旁一滚,适时躲过那记砸出一处大坑的重拳。

  一记银光穿透林间茂盛的林叶,在流士正忙着闪躲容易追上来的一拳,利箭已划过他的耳畔削去了一块肉,流士火冒三丈地唤出两柄弯刀,一刀砍向死黏着他不放的容易,另一刀则甩向躲在林间向他施以暗袭之人。

  月穹赶在那柄弯刀就要令容易毁容前,眼捷手快地扯过容易,心狠手辣的她,朝流士撒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金针,他忙挥刀将那片针群扫落,可数枚漏网之针仍是刺进了他的身子里。

  一种类似被吞噬啃咬的剧痛,分别自他的伤处传来,他拼上内力疾速往后飞跃,在确定已拉远一段安全距离后,不敢置信地问。

  「你在针上淬毒?」他还真是小看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黄金门,为能达成任务,再下流再歹毒的事,他们都做得出来。

  月穹睐他一眼,「剧毒哟。」

  早在中针后就已蓄着内力的他,听了立即运上内力打算逼出毒针,没注意到他脚下的草地上,初春鲜嫩的草叶正无风轻揺,下一刻,一双玉手自地底破土而出,牢牢擒握住他的双脚,其力道之大,甚至握碎了他右脚的腿骨,当下令他眼中凶光大盛,刀尖一转就要将弯刀刺入土中,一只掌心已无声无息覆在他的头顶上。

  玄灵如同一抹幽夜中的鬼魅出现在流士的身后,当他明白这是个猎捕的圈套时,玄灵已用上七成的内力,将五指陷入他的首级之中,随后一把将流士扔至一旁,看他瞠张着眼瞳,在紫色的火光中化为林间的一缕尘灰。

  以汗巾拭净手中的血迹后,玄灵弯身将还窝在土里的再莱给拉出来,将灰头土脸的她交给月穹去打理。

  容易甩着酸疼的胳膊抱怨,「三师兄,你不是说目标只有三个?」

  「是三个。」

  「那么那些魂役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什么只有三个?他们接连着十日待在这座大山里头,追了再追、杀了又杀,偏就是没完没了,永远都还有下一个魂役在等着他们。

  「问问不就知道了?」身后背着一把弓的傅衡,边说边走向玄灵摆置战利品的大树。

  被玄灵一路提过来的倚谰,手中抱着听说天生病弱的司徒霜倚坐在一棵大树下,在他们联手杀了最难搞定的流士之后,他缓缓睁开眼晴。

  「那些魂役自然是我们许出来的。」抬首望着疲累都明显写在脸上的五人,倚谰抿着唇,对他们浅浅轻笑。

  「魂役……能许愿?」容易愣住了那么一会儿。

  傅衡则是听得嗤之以鼻,「别说笑了,魂役连此生的生命都属于魂主,哪有什么资格可以许愿?」

  「诸位不信也罢,不过,我家主上要我转告你们一句。」倚谰将手中的司徒霜拖抱至身上一手环紧他,再别有深意地看向他们。

  「有屁快放!」没耐心的容易可不欣赏他的摆谱。

  「天下三道,亦不在他的眼下。」

  「什么?」

  没待他们反应过来,众目暌睽下,倚谰自袖中职出一张类似魂纸的纸张,将之撕开后,他整个人就遭一阵来得诡异的疾风卷起,眨眼间,他的身影已出现在林间的另一头。

  月穹拦下急着想去追人的两个师弟。

  「都别追了,这事有古怪。」

  「有什么古怪?」容易可不愿辛苦一整日的成果就这么白白跑了。

  「我认为,方才那个倚谰所带走的司徒霜,早就死了。」怪不得她老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四师姐,你没弄错?」天真的再莱歪着脑袋,一直以来根深柢固的魂主死,魂役亦亡的想法,就在她的这么一句话中轻易的被推翻了。

  副业是大夫的月穹挫败地搔着发,「没呼吸没心跳,脸上的尸斑亦不是假的,不是死人是什么?」忙活了那么久,得到的却是这个突如其来的诡异终曲,这令他们每个人都十分难以接受,更不敢相信倚谰竟在他们的眼下就这么跑了。

  「三师兄?」众人不约而同地问向主事者。

  玄灵眼中的眸光分外冷凝,「先回师门将此事禀告大师兄。」远在数国之外,身为云取宫宫主的野风,此刻的心情也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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