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死啊活啊的?」豻脸色微沉,低喝道:「胡闹,谁许你胡乱咒自己了?」
「我——」
他瞪了她一眼,也不知该恼还是该笑,低头狠狠吻得她一阵晕头转向后,才拥着娇喘吁吁的小人儿,在她耳边邪魅调笑道:「你也太小瞧你男人了……该罚!」
「罚……罚什么?」她娇软酥胸因细细喘息而剧烈起伏,又因方才纠缠挣扎间,衣襟松开了一大片,露出了一抹炫目的莹然雪肤,鼓胀胀地包覆在红艳艳的桃花色肚兜内,勾勒出了无比勾魂美好的女子线条……微微一动,便可轻易探看着那雪白诱人的深沟和浑圆……
豻原也只是逗弄逗弄她,可怎么也没想到是自作孽,在目光落在她松露开的衣襟和半抹酥胸春光时,脑子轰的一声,理智与自制瞬间炸飞得寸寸不留!
「罚……吃你。」
沙哑话声甫落,他猛然欺身压倒了她,高大健硕身形覆在她娇小的芳躯上,深邃黝黑鹰眸此刻燃烧着熊熊火焰,炽热狂野得令常峨嵋光是直视就瞬间软了身子。
在四周轻纱掩映的临水亭榻中,外头阳光隐隐约约透入,他可以清楚看见、描绘过她娇嫩可人的小脸,纤细的玉颈,细致得彷佛酥酪凝脂堆就的浑圆娇乳,他灼热的唇瓣从她羞赧慌乱紧闭的眼皮上缓缓吻起,而后一路蜿蜒往下,舔弄吸吮挑逗她丰润的小嘴,弄得她香唾都收管不住,呜呜地一丝银丝滑落唇畔,而后大手紧扣住她十指摁在头顶榻间软缎上……
「宗……宗师……」她娇喘呜咽,说不出的慌。
「乖,莫怕,」他舔吻着她敏感酥麻的耳窝,勾人哄诱地慵懒低笑。「叫我豻郎。」
「唔……豻、豻郎……」常峨嵋被他吻过的每一寸肌肤泛起了点点桃花红晕,轻颤着,昏乱着,又害怕,本能地挺起隐隐疼得厉害的胸口,陌生的渴望,让她恳求着被恣意怜爱。
……
他没有真正要了她,可她全身上下都满满烙印上了他的气息和印记。
第10章(1)
常峥玥在安抚过严大郎君的当晚,迅速通知一十八家舖子掌柜将帐本秘密送来,并命心腹连夜重新誊写了新的帐册,将所有和严家有关的往来痕迹统统抹去。
忙乱了两日,能改的都改,不能改的也统统都一把火烧了。
另外一方面,尽管她和严氏私下放印子钱的事儿尚未爆发,但她知道严氏如果不死,早晚会拿这件事威胁她,好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
她让荷女的阿父把早年准备好的「第二份」印子钱借据和帐本都拿来,亲手放进了一只红木匣子底部的夹层内,而后在匣子里装上了满满的金叶子。
「荷女,你暗暗送到严家给大郎君,就说是给他打点内外用的。」常峥玥面色平静地吩咐,眸底的冷意令荷女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切记,请大郎君勿声张,莫让人知道这匣金叶子是出自常家援助,如今,万事还是谨慎些才好。」
「诺,奴知道了。」荷女接过沉甸甸的匣子,却止不住心底阵阵发凉。
没有人比她这个贴身侍女更清楚这些印子钱与帐本代表了什么?
早在几年前大娘子和严家大娘子暗地放印子钱起,这帐和借据就在严氏不知道的状况下,做出了两套截然不同的帐。
一份是常家严家各占五成,一份则是严家尽占十分,没有常家的手笔。
严氏那里虽然也有一套帐本,可都由严氏信任的侍女娟女收着,而娟女此人……家中父兄好赌,欠下的赌债都是自家大娘子为她补上的。
荷女心中寒意更深了——大娘子她、她难道一开始就为自己找好了退路,如果事有不妥,倒霉的也只会是严大娘子吗?
想起平时大娘子与严大娘子手帕之交情谊深厚,彼此姊姊妹妹叫得亲昵……荷女只觉手中的一匣金叶子好似冰凉可怕的蛇,正紧紧、紧紧地缠绕着她,越收越紧……
「送完之后,你也让你阿父漏夜告假赶回老家避避风头。」常峥玥眉眼抬也未抬,对着铜镜仔细端详着自己的伤口,「对外,便说是回家修祖坟吧,也有个不易启人疑窦的好说头。」
荷女浑身一抖,猛地跪了下来。「大娘子,奴、奴的阿父对大娘子忠心耿耿……」
「你在怕什么?」常峥玥看着那涂着厚厚膏药的伤口,心下越发烦躁,语气也沉了三分。「难道你也怕我过河拆桥,把你们一家推出去顶罪了不成?」
「奴不敢。奴知道大娘子心地宽仁,向来赏罚分明,绝不会让奴一家没了生路的。」荷女涕泪纵横,强忍惧色,砰砰砰地磕着响头。「奴只是……奴只是有些怕……」
常峥玥斜睨跪在地上瑟缩卑微的荷女一眼,心头滋味乱糟糟,面色阴晴不定了片刻,终究低低叹了一口气。「起吧。你们跟了我这么久,我如何会轻易舍弃你们?不说旁的,常家掌柜奴仆数百人计,我也怕我这个主子叫人寒心,日后还有谁愿追随我?」
「谢谢大娘子,谢谢大娘子!」荷女激动地又磕了好几个头。「都是奴想差了,奴该死。」
你确实该死,而且是一家子都得去死,否则,我又如何能安心呢?
常峥玥只是笑笑,甚至亲手扶起了她。「去吧,办完了事儿以后,早早把你阿父他们安排回家乡,等京城的事儿都完了之后,我自然会召他们回来的。」
「谢大娘子。」荷女满眼庆幸感激,忙擦了眼泪,抱着那匣金叶子就退下做事去了。
常峥玥面无表情,纤纤手指轻轻描绘过自己美丽细致的脸庞。
她这么美,这么才干出众,又掌握了一十八家舖子和大笔金银,便是一时姻缘不顺又如何?
只要能摆脱了严家这坑泥潭,只要她额上伤养好了,又恢复昔日完美无瑕的娇颜,何愁不能寻一个更好的夫君,更上一层楼?
她脑中闪过一张英俊刚毅,迷人得不似凡人的脸庞——心一跳,随即是涩涩的苦笑和浓浓的厌恨。
若能攀上大宗师那样权势与容貌的男子,她常峥玥自可睥睨众芳,傲视大半京城,只可惜,那匆匆一面,留给她的并不是多好的回忆。
不过便是她得不到那样大人物的青睐,她那个「好妹妹」也一样,甚至现在落魄到只能跟个小贱种窝在道观里,过着迟早会被人辗压遗忘的日子。
「这几日事儿太多,我倒还险些忘了该跟这个『好妹妹』好好算这笔毁容的帐!」她一想到常峨嵋,脸庞瞬间狰狞起来,狠狠地扫落了梳妆案上的胭脂簪环,那乒乒乓乓碎了一地的声音,丝毫无法稍稍发泄抚平她胸中那口恶气。
常峥玥霍然起身,换了一身不起眼的灰扑扑衫裙,戴上了帷帽,悄悄地自后门出了府。
常家养了一堆没用的东西,重要时刻只会扯她的后腿,现在她谁也不信,只信自己!
她浑然不知自己在踏出常家的那一刻,所有行迹已经被暗卫盯上了。
长空自天际突然降落常峨嵋肩上的时候,吓了她好大一跳。
「哎哟!」她肩膀一沉,险些摔倒,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脚步,偏头看向一张无辜的鹰脸,不禁笑了起来。「长空,你下回能跟姊姊打声招呼吗?我差点儿啃了一嘴泥哟。」
长空撇撇鹰喙,很是傲娇地抬起一只爪子——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