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文诺睨他一眼,“我只是带黑幕来锻炼锻炼身子,没其它意思,不过,跑输黑幕虽正常,但你们这种速度,是得再练练。”他不客气的说。
皇粤身后那二十几个骑卫听了这话,登时低头汗颜起来,皇粤也好生没脸了。“知道了,小侄会再加强训练的。”
“嗯,让你的人先退下吧,我有话对你说。”皇文诺羞辱完人吩咐道。
“是,你们都先到那头练练,没事别过来打扰我和皇叔说话。”皇粤挥手让手下离去,一干骑卫很快消失。“皇叔有话可以说了。”
皇文诺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问“三哥在边疆还好吧?”
皇粤心一沉。“父王保疆卫土,全心护国,是否又有什么闲言中伤我父王了?”
“三哥拥兵二十万,难免让有心人担忧,经常到陛下面前去嚼舌根也是正常,陛下是明理之人,不会轻易相信,这点你可以放心,我提起你父王,是因为陛下有意将你调往边疆,换你父王回来。”
“陛下让我去边疆?这太好了!父王年纪大了,早该回来颐养天年,而我老早想到战场上去磨练,做个真正能领兵作战的将军。”
皇粤兴奋的说。
皇文诺并未像他一样高兴,相反的表情很沉凝。“皇粤,我不赞龙陛下将你们父子调换。”
皇粤笑容消逝。“皇叔为何不赞成,您不知我等这天等很久了吗?况且父王近年身体逐渐不好,边疆天气不是极寒就是极暑,极不适合父王养生,我若能换他回京,才有机会让他休养。”他急道。
“我知道你的孝心,但我怕三哥有命回来,你却无命去做将军。”皇文诺正色道。
“皇叔这话什么意思?”皇粤一惊。
“三哥老矣,不足为惧,倒是你这年轻将军,二十万齐家军到你手上岂不更加棘手,你人还没到边疆,可能先死于半途上。”
皇粤白了脸,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握紧拳头道:“但也不能因为这样,我就怕死不去边疆了。”
“你不怕死,可三哥怎么办?他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若死了,别说让他回来养老,恐怕得知你的噩耗不出三天,他也活不下去了。”
皇粤再度哑口无言,父王对他寄望极深,视他如命,陛下因此才将他留在京城为质子,让父王全心为他守疆,而自己若死,父王指望全无,定是无法接受的。
皇文诺拍拍他的肩。“我今日来是提醒你,若陛下对你提调换之事,你得拒绝才行。”
皇粤沮丧地垂下头来。“皇叔说的没错,我不拼这口气了,陛下若是提起,我佯装怕死拒绝就是。”
皇文诺见他丧气,便道:“你放心,待时机成熟,我会安排好一切,不会让你龟缩着,总有一天让你一展抱负。”
“嗯,当今天下唯有皇叔一人是奸小无法撼动的,陛下对您信之不疑,皇叔若肯帮我们父子,齐王这一脉便不会倒。”皇粤感激的慎重说道。
他颔首,“你与三哥都是我信得过的人,旁人想陷害你们没这么容易。你且先在京城待着,等着瞧吧,陛下身旁的小人迟早让我清光。
皇粤沉重的神色舒缓了。“皇叔可是晏金麒麟,陛下面前的霸王,您想清扫谁,那还不容易,不过,有一个人皇叔似乎没能顺利扫除干净,陛下没遂您的意将人给剁了。”
他心情恢复,便又嘻皮笑脸,这说的是魏绾烟,他已知陛下只让她还马没深究罪责,不禁拿这事调侃他皇叔。
这下换皇文诺脸色奇臭无比了,他没好气的说“这女人用不着陛下收拾,我自己收拾就好。”
“皇叔自己收拾?怎么收拾?”皇粤好奇的问,他还不知皇叔让魏绾烟做保母之事。
“我让她——黑幕,做什么?!停下!”皇文诺正说着话,黑幕突然躁动起来,不受控制的往一旁的树丛跑去,他很是惊讶,黑幕一向对他唯命是从,可这会儿他拉也拉不住,这种情形还是头一回发生。
“黑幕想去树丛那里做什么?”皇粤也诧异,见皇叔被强迫带过去,不得不跟去瞧瞧。
到了树丛边,两人瞧见树丛里不寻常,像是有人躲着,两人警觉,互使了眼色,皇粤跳下马,抽出了腰上的剑,随时准备送树丛里的人一剑。
正动手时,树丛被拨开了,一个小娃儿的脑袋钻了出来,接着又钻出一个女人来。
皇粤吃了一惊,可剑势已经朝两人冲出去,想收回根本来不及,就在剑即将伤到他们前,皇文诺身子一个翻腾,双脚在空中一踢,瞬间将皇粤的剑踢飞,剑身嵌进一棵树干上了,当他优雅的要再翻回黑幕身上时,却发现黑幕不见了!
他只得旋身落地,站稳后扭头瞧见没在原地等他的黑幕正热情的舔着魏绾烟的脸。
他见了异常惊讶,黑幕冷酷高傲,生人勿近,除了自己谁也接近不了他,想不到他竟主动亲亲近女人,难不成他去魏家的这几日,轻易被收服了?
“红通通……不是,黑幕,可以了、可以了,等等再亲……回去再亲,别亲了!”
魏绾烟原本让黑幕亲得颇欢,可瞥见王爷阴沉的脸色后,哪里敢再让黑幕撒娇下去,只得拼命推开热情如火的马儿,可黑幕仍是一个劲的要舔她,这让身边的娃儿瞧了也吃醋了。
“不亲不亲,亲我亲我!”他着小嘴,挥着胖手,要黑幕别亲魏绾烟,改亲他。
一旁的皇粤见了这场景,抚着肚子,笑到眼角掉泪。
皇文诺那绝美的脸庞上满是厉色,吓得魏绾烟赶紧捏住娃儿高的小嘴道:“你添什么乱,黑幕没刷牙,不卫生,要亲我亲。”她抱住娃儿的脸,用力朝他的小嘴亲下去。
“搞什么鬼!”皇文诺倏然爆发出怒气来,抓开两人,小的用拎的,大的用揪的,阴冷的声音夹带澎湃的怒气。
“我……我没搞什么鬼,若有搞鬼的也是您儿子,您找他算账去,别揪着我,难看。”她让他的暴怒吓着了,活像要将他们拆骨了,忙将他儿子推出去受死。
“这里是校场,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莫非是跟踪本王来的?”他是真想宰了这一大一小,但他还是有理智的,深吸一口气忍下冲动后,严声问道。
她忙解释道:“跟踪?没有的事,我们来这里是因为我爹被停职三个月,今日来兵部移交些事情,在来的路上恰巧见我带着小鬼……小世子逛大街,便让我们上马车,先同他来兵部,回头再送我们回王府,我们在兵部内堂待得无聊,便溜到这里晃晃了。”
这家伙让她每天一早到王府报到,照顾他儿子直到入夜,今日是第一天,她在王府里无所事事,与这小子大眼瞪小眼,实在吃饱没事干,支走啰啰嗦嗦劝他们别外出乱跑的朱宝后,拎着孩子出来逛大街,哪里知道会倒霉地让她爹遇见。
她爹弄清楚她身旁的孩子是谁后,马上责怪她不该带小世子出门,万一出意外岂不罪上加罪,因此让她带着孩子上他的马车,一起到兵部,待他事情处理完便亲自送小世子回王府,只是人倒霉不只一桩,想不到在这也能遇见王爷,简直倒霉透顶了。
“皇叔,兵部就在校场隔壁,看来她没说谎才是。”皇粤道,兵部紧邻着校场,这一大一小若是无聊,到这里走走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