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臭丫头竟敢骂我老娘!”林氏手伸过来就要往梅茹仙的腰肢掐下去。
“这句话送还给你,不用谢。”梅苑仙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疾不徐地用力一掐。
“啊,放手,你这臭丫头……
决放手……”林氏脸色惨白,痛得哀号,“你这样泼辣凶残,就不怕你的名声——”
“呵呵,名声?我告诉你,我梅茹仙还真不怕,别以为所有人跟你想的一样,为了自已的名声不敢吭一声,只能任由你胡乱骂人。”她冷笑了声,“痛吧?”
“痛快放开我……”
一旁的几名妇人有些看不下去了,纷纷扯了下贾迎春的衣袖,要她出面劝劝梅茹仙,毕章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
贾迎春呐呐道:“茹儿……林氏她也不是恶意……”
“不是恶意就可以随意诋毁他人,可以随便翻动他人物品,可以随便出手打人吗?一句不是恶意,善良的人就都要被她欺负?用名声两个字来要胁,所有被欺负的人都要忍气吞声吗?”
林氏求饶,“梅家丫头……以后、以后我再也不敢了……”老天爷啊,她手好疼,那撕心裂肺的痛让她觉得手都快断掉了。梅茹仙这臭丫头看起来弱不禁风,竟然这么有力,力道比一个男人还大。
“真不敢还假不敢?”
“真的不敢了……”
“你方才骂了我娘亲,跟我娘亲道歉,否则你别想我会放开你。要是你不道歉,等一下跌落牛车可就别怪我了!”不给这些村妇来个杀鸡儆猴,都以为他们孤儿寡母好欺负。
“贾氏,方才是我不对,今天出门没刷牙,我嘴臭,才说话冒犯你,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林氏虽然满腔气怒,可自己的手还在人家女儿手上,不能不低头认错。
“没事,没事,邻里间多少是会有点小縻擦,讲开来就好。”贾迎春可不敢得罪村人,赶紧摇手。
一放开林氏之前,梅茹仙又沉声警告一番,“我最讨厌说不过就动手动脚的人,下回你要动手之前,最好先看看对方是谁,不是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好欺负的。”
“我知道了……知道了……”林氏冷汗直流,痛苦地点头。
“最好记住我的话。”梅茹仙又用力掐了一把后才松开林氏,像是摸到什么恶心东西一样,拿着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你怎么羞辱我娘,我就怎么还你你怎么欺负我,我就怎么还回去,你如果不信邪就继续。”
“我不敢了,不敢了。”
梅茹仙同时冷横了牛车上所有人一眼,厉声警告同车的这几名一向喜欢在背后说人是非的妇人,“我话就搁在这里,谁敢欺负我娘跟我弟,我拿刀砍到他家都有可能,所以我警告在座的各位,别以为我娘是寡妇就好欺负。”
连拿刀砍人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完全不顾自己的名声,哪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那几个妇人顿时闭紧嘴巴不敢吭一句。
“要是各位村人不信,可以试试看,我这阎罗王拒收两次的人,不介意带着你们一起下地府找阎罗王聊天,看看到时阎罗王放谁回来。”
提到阎罗王,整车的人都寒毛直竖,纷纷用力摇头。谁还敢找梅家人的麻烦啊,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接下来的一路上,一牛车的大人们完全不敢吭一句。
当中最开心、话最多的莫过于坐在中间的梅清元,他拿着一包糖吃得欢快,还不时分些糖果给一旁一对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姊弟。
这可让那几个妇人眼馋死了,糖耶,这要是分一块给他们回去骗骗孩子不知该有多好,都怪林氏,没事找事,害他们一起被梅家丫头给记恨上。找阎罗王,恐怖啊!
一牛车一到村口,一车的人好像这牛染了瘟疫一样,吓得也不等停好,拿着自己的东西飞快跳下车,一个个飞奔离去。
贾迎春皱眉看着一个个像是遇到妖魔鬼怪,纷纷逃窜离去的村人,忍不住低斥了女儿一句,“茹儿,你已经到了要议亲的年纪,你这样不是坏了自己的名声吗?以后有谁敢上门提亲?”
“没有人敢上门最好,我可没想要嫁人,您就不用担心了。”“梅茹仙将竹篓子背好,一脸不在乎,捏捏这一阵子靠着空间里的果子跟仙调养,已经长出肉的梅清元那可爱粉嫩的脸蛋,“我只要照顾好您跟元儿,看着元儿娶妻生子就好。”
“你说这什么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贾迎春还想要说一点什么,却看到贾二郎远远从村子里走来,她连忙止住尚未出口的话。
“唷,这不是我那寡妇妹妹跟又活过来的外甥女嘛!”一副不正经的贾二郎揶抡着。
这贾二郎见危机解除便大摇大摆地回到村子,趁着农闲,每天在村子里到处闲晃,有好几次还藉机到工地去蹭饭。
梅茹仙连理都不想理他,拉着娘亲跟弟弟就想走人,没料到贾二郎竟然挡住他们的去路——
“怎么,被赶出贾家就不认我这个二舅了?”
梅茹仙牙尖嘴利地道:“这位大爷,不好意思啊,我们五族之内的人都死绝了,没有你这号亲戚。”
贾二郎怒喝,“你这臭丫头竟然敢这样诅咒你外祖父一家!”
“我有外祖父?我还以为我娘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呢。”
一旁经过的村人们忍不住窃笑出声。
这话顿时把贾二郎噎得说不出话,嘴角僵硬地扯了两下,才道:“茹丫头还在为那事生气啊,后来不是没事了吗。”
梅茹仙翻了个白眼,“我不介意再跑一趟镇上,告诉珍馐阁的高掌柜说你已经回村,让他来追讨你那三十两银子。”
“我这还不是为你跟你娘好,不要不识好人心,你也不好好想想,只要你嫁过去,你娘就能享福!”
她从当一个小小仙子开始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梅茹仙冷嘲热讽道:“我被你卖了,我娘一文钱都拿不到,还依旧要替你家做牛做马,享福的怕是你们一家子吧。”
村子口人来人往的,他们之间不愉悦的谈话也落入一些村人耳里,梅茹仙毫不在意自已名声会更坏,不客气地当着路过的村人面前捅破贾家亟欲掩盖的肮脏事。
“茹仙丫头,你说这什么话,你二舅我是那种人吗?我会吞了你的卖命钱?”虽然这是事实,贾二郎却还是极力否认。
她鄙夷地嗤笑一声,“不会吞?先不说我还吊着一口气,你就跟你婆娘为了一百两合谋要将我卖给镇上的孙员外,跟他刚死的儿子冥婚。
“就拿这一次,你要把我卖到京城去冲喜,怎么高掌柜给你的三十两订金,你一文钱都没拿给我娘,反而是自己私吞,也不见你跟我娘商议过,高掌柜找上门来时你便躲得不见人影,贾二郎,你是什么心思我们很清楚,别把我跟我娘当成傻子了!”
大坑村的村人们对贾家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一知半解,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贾迎春惹恼了贾啬这老头,背着女儿带着儿子被轰出娘家,原来内幕是这样啊!
这贾二郎一家简直不是人,先前要卖一次没成功,梅茹仙死过一次好不容易活过来,竟然又打起第二次主意,简直是丧尽天良,亏那梅家丫头还喊贾老头一声外祖父,喊这贾二郎夫妻二舅、二舅母。
贾二郎见村人开始对他议论纷纷,有些恼羞成怒,对着一旁看戏的村人们喝道:“看什么看,女儿本来就是赔钱货,迎春带着这两个死小孩回来,吃了我贾家多少粮食?既然死也是列,有这么好的机会,难道她不应该用她最后一口气来报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