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家嘻嘻对着他笑了两声,“你今天才知道吗?”
望着她淘气的笑颜,易楚珩感觉心好酸、好酸,她吃醋并不是因为爱他,而是因为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发觉他眼底的失落,童家家圈住他的脖子,“舍不得我了哦?”
“我上班要迟到了。”易楚珩再把她抱回用餐的位子,接着穿上自己的西装外套,“等爷爷午睡就去炫辨?”
“嗯。”
见她伸长手,易楚珩立刻走近她,让她整理一下他的领带,完毕之后,他轻啄了下她的红唇,提起公文包上班去。
待听到关门的声音,童家家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立刻消逝,离他们契约到期只剩下不到五个月的时间了,她却还要离开他一个月,怎么办,她好想拥有一个他的宝宝……但是不行吧,没有爸爸的孩子很可怜,她怎么能让她的孩子像她一样,过那种没爸爸疼又被人嘲笑的日子?童家家甩甩头,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振作起来,又想,她陪爷爷的时间也不多了,还是多花点心在爷爷身上吧。
第9章(2)
再次完美的做好一个孙媳妇儿,童家家约莫下午三点到达炫辨,但她却突然内急,所以她并没有直接到许蕴菁的办公室到洗手间小解完毕,她正想打开厕所的门,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还以为她要放弃了,没想到还是来领奖了。”
这是柜台服务小姐的声音,而她口中的“她”听起来像是自己,童家家放下开门的手,决定听听看她与人聊些什么。
“组长是指刚刚来店里、这次比赛的冠军童家家?”
这个声音她不认识,不过童家家猜想,这个人应该也是炫辨的柜台人员。
“嗯。”
果然是在说她,童家家登时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我听美甲部那边的人说,她学美甲还不到两年,是真的吗?”
“嗯。”
“哇,那她好厉害哦,竟然把我们最强的美甲师都打败了。”
“厉害?”声音像是从鼻孔里喷出来,“你才刚来上班一个月才会不知道,她和店长的关系很好,之前她为了考二级还来店里请店长指导她,还有那个你说长得超级帅,被店长请到贵宾席坐的易先生 ,那是她的表亲,虽然店长矢口否认,但整间店的人都知道,易先生是店长的前男友,他们最近复合了。”童家家和她的朋友第一次来店里消费的时候,她们还扯谎说他是她的男朋友,真是有够不要脸。
“你的意思是说她走后门?”
“不然咧?不说别人,就说我们这次报名参赛的美甲师好了,哪一个不是拥有国际的美甲证照,资历就更不用说了,她算老几?还黑马咧,这是外行人才会说的话。”
“那我们的美甲师不就很怨?”
“你才知道。好了,不说了,我们快出去上班吧,有几个VIP要特别招待,你……”
话声远去,童家家顿时不晓得自己该怎么想,她们说的是真的吗?她并不是真正的冠军——不,这肯定是误会,许姊姊不是那种人,大叔更不会那样对她,误会,这一定是误会。
童家家不愿相信许蕴菁和易楚珩两人联合起来欺骗她,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她想不种下疑心也难。
“家家,你终于来了。”许蕴菁欢喜的上前迎接,早猜到易楚珩不会让童家家白白错失这个大好机会,且他也已打过一通电话来确定童家家到了没,“过来这里坐,有些数据要你填一下。”她拉着童家家到沙发那边坐,桌上早摆好一迭要童家家填写的数据。
两人才刚刚坐下,许蕴菁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看见是易楚珩的名字,她故意假装在整理资料,让手机多响了几声,确定童家家已看到来电者的名字之后,她才拿起手机,“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话落,她走至一旁接听。
他们什么时候变成会互通电话的关系了?想着自己之前一直撮合他们,但易楚珩却表现出极端厌恶、许蕴菁也一副他们复合太难的样子,童家家不禁要问,她是不是被这两个高级的骗子给连手耍了?
“嗯,她到了。”
确定童家家已到达炫采,易楚珩随即挂上电话。
许蕴菁按照计划开始演戏,“我知道,你不用担心,嗯,我会。好,等她走了我再打给你,嗯,拜拜。”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让童家家都听得很清楚。
“家家,不好意思,我们来填写数据吧。”
童家家依照许蕴菁的指示填写数据,直到最后一张为期一年的聘书,“许姊姊,这也是奖品之一吗?”
“家家,你是冠军,我们当然会想把你留在炫采。”以前没有这个问题,因为冠军都是炫辨的现任美甲师。
“但我十一月要考美容师执照,”童家家摇摇头,放下笔婉拒道:“我没办法兼顾。”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你。”
“那我就到时候再和炫采签约吧。”
许蕴菁爽快的点头,“说好喽,不可以去别家美甲沙龙哦。”
“好。”童家家背起自己的包包,“许姊姊,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再见。”
走出炫辨,童家家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她不想怀疑易楚珩,但事实摆在眼前,他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厌恶许蕴菁。
他违背自己的意愿所做出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讨爷爷欢心对吧?童家家怅然一笑,不是吗?他花名在外,而爷爷年事已高又生病了,娶一个老人家会喜欢的老婆,不致抱憾而终,也算是尽了他应尽的孝道。
不管他的出发点、过程有多么不纯正,至少他的孝心是真的。童家家欣慰的想着,也想起了另一位需要人陪伴的老人家,晚餐时间到了,阿辉伯应该也饿了吧?
没再想下去,童家家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决定按着自己原定的计划走,她不属于他的世界,一旦契约到期,他们就会变回原来的陌生人。
然而,今天似乎不是她的日子,童家家以为可以和阿辉伯吃喝瞎聊一整个晚上,消解一下自己心头的烦闷,无奈她四处找寻,都找不到阿辉伯的踪迹,询问之下,才知道阿辉伯被家人接回去了。
原来阿辉伯是从疗养院偷跑出来的,并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他在神智未丧失之前甚至是一位神算,在南部颇有名气,许多达官显要都曾找他算过命,他的家人找他好久好久了。
阿辉伯的话不尽然是空话,所以呢?她真是玉女、他真是金童,两人跑去偷吃王母娘娘的仙桃,被观音处罚下凡来尝一尝人间疾苦吗?
童家家已离开台湾半个月,这半个月易楚珩天天都与她视讯,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这日晚间,郭益安提着母亲特地准备要给易楚珩进补的好料,来他家串门子。
“我都快认不得你家的路了。”算一算时间,他有八个多月未踏进这个家了,还真令他有点儿想念。彷佛还嫌自己不够恶心似的,郭益安又加码说:“我也快认不得你的样子了。”
易楚珩收拾着散满桌子的数据,腾出空间放美食,“你不要害我还没吃就先吐了,我不想对不起郭妈妈的爱心。”
郭益安放下手中的美味,得理不饶人,“现在没脸说我有了老婆、孩子,就不要朋友了吧?”婚前和婚后的生活真的差很大,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真的没法像单身时那般,朋友一叩就随传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