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怎么样,终于和金童团圆了,很开心吧?”
阿辉伯又在仙言仙语了,童家家和他认识快一年了,早就习惯成自然,也已懂得该如何与他相处,“我被一通电话关起来半个月。”
“这样啊,没关系,我找个时间去跟玉皇大帝说说,叫电话别再关你了。”
“谢谢阿辉伯。”
“玉女。”阿辉伯神秘兮兮的凑近她耳边,“那个是小耶,管另一边的。”
啥?童家家眨眨眼,顺着阿辉伯的指示看过去,看见了一个大胡子外国人。呃……白发白胡子,应该是耶诞老人,可他是标准身材,阿辉伯又说他管另一边,那指的应该是西方最伟大的那个神。
“阿辉伯,你们……怎么沟通?”童家家小小声的说,遇到外国人,她只想脚底抹油,快溜。
阿辉伯没回答,得意的对着新朋友炫耀着,“小耶,她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观音座前的玉女,漂亮吧?”
小耶,也就是罗伯·贝克,用很流利的中文答道:“很漂亮。”还真巧,竟然会在这里遇见易总裁的妻子。
乍听到她的名字,他以为是同名同姓,可当他听到她说,她被一通电话关起来半个月,他就确定她是不久前传简讯向他抱怨的童家家了。
他会说中文?童家家不禁暗暗松了口气,“您好,我是童家家,请问您是……”
“玉女。”阿辉伯有些不快的打断她的话,“我刚刚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他是小耶。”
童家家陪着笑脸,“不好意思,阿辉伯他……”
“没关系,你就叫我耶爷爷吧。”她果然和他想象中一样,天真活泼又可爱。
“耶爷爷,我要带阿辉伯去吃晚餐,您要不要一起来?”
“好啊。”罗伯·贝克爽快的应允,她出现之前,他正想邀请阿辉伯和他共进晚餐呢。“我请客吧,你介绍一间好一点的餐厅。”
“呃……”童家家面露为难,“耶爷爷,阿辉伯不适合去餐厅。”
罗伯·贝克看了阿辉伯一眼,“是我思虑的不够周全,那就去我下榻的饭店吧。
“饭店啊?”童家家怀疑阿辉伯进不进得去。
“不用担心,我会事先安排好,不会让阿辉伯感到任何不舒服。”
“那好吧。”童家家转向阿辉伯,“阿辉伯,我们去吃好吃的。”
“好啊。”阿辉伯一边走一边说:“玉女,我今天想吃龙虾和鲍鱼。”
“还有呢?”
“还有啊……”
就这样,在罗伯·贝克的安排下,他们一路通行无阻的来到他下榻的总统套房。
餐桌上早已摆满了阿辉伯指定的美食,罗伯·贝克招呼道:“P可辉伯,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再请人送过来。”
阿辉伯满意的点点头,“小耶,你不错,我一定会在玉皇大帝面前多多为你美言几句。”
不再打扰阿辉伯用餐,罗伯·贝克和童家家闲聊着,“童小姐……”
“叫我家家吧,耶爷爷。”童家家感激的看着他,阿辉伯能坐在这么好的地方、吃这么好吃的食物,都是他的功劳。
“家家,你和阿辉伯是什么关系?”
说着,罗伯·贝克抬起手,示意他们一边吃一边聊。
“我们没有关系。”童家家照实回答,见罗伯·贝克拿起碗筷,她才跟着拿起碗筷,“我是去地下道附近的那座庙拜拜,才认识阿辉伯的,听庙里的人说他是一个流浪汉,我偶而会带他去吃饭。”
“家家真有爱心。”
童家家摇摇头,不敢居功,“阿辉伯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我也没有能力帮他什么忙,只能请他吃饭。”
“你的家人……”
“我没有家人。”童家家想想不对,改口道:“我半个月前结婚了,大叔……就是我的丈夫,他是我唯一的家人。”名义上是这样。
“是阿辉伯说的那个金童吗?”
“耶爷爷。”童家家娇嗔,“什么金童、玉女都是阿辉伯的幻想,您听听就好,千万别当真啊。”她接着反问:“耶爷爷呢?您是怎么认识阿辉伯的?”
“状况和你差不多。”罗伯·贝克简单带过,他想说自己好久没来台湾了,就四处走走逛逛,经过一座庙宇时,阿辉伯抓着他说了一堆奇怪的话,不过他觉得很有趣,就跟着阿辉伯到那个地下道聊天,这才会巧遇她。
“你叫自己的丈夫大叔?”
童家家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是好玩啦,夫妻间的乐趣。”
“看来他很疼你?”
“他大我十二岁,我又是可以带给他好运的妻子,他当然要很疼很疼我啊。”
以上说的每一个字,童家家认为完全吻合实情,一点都没有加油添醋。
“你的意思是说他原来的生活很不顺?”
“今年是不太顺。”童家家努努嘴,忍不住抱怨,“不然他怎么会为了等一通电话把我禁足半个月?”
“什么电话这么重要?”
童家家耸肩,“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一件跨国投资案黄了,他急着找对方的头头再谈回来。”突然发现阿辉伯不在位子上,她左右望了望,“阿辉伯呢?”
“到床上睡觉了。”
童家家望向房间,果然看到阿辉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阿辉伯大概是吃饱了想睡觉,耶爷爷……”
“你不用担心,等他睡饱,我会请人送他回去。”
“那就麻烦耶爷爷了。”童家家感激的想为他做点什么,但他又不适合做水晶指甲,她只能再一次点头向他道谢。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不好意思,耶爷爷,我家大叔找我了。”
“那你先回去吧,我们有缘再见。”
“好,耶爷爷再见。”
童家家才刚刚离开没多久,阿辉伯就从床上起来了,他走向仍坐在餐桌前的罗伯·贝克,“小耶,成了,玉皇大帝点头了,记住我说的话,玉女一定会帮助你实现最后的心愿。”说完,他往门口走去。
见状,罗伯·贝克赶紧指示秘书护送阿辉伯离开,免得他遭受到不礼貌的待遇。
他最后的心愿?罗伯·贝克不明白阿辉伯怎么老对他说一些奇怪的话,事业上的事不说,他的妻子已逝,儿女各有好的归宿,他还有什么余愿未了?
难道……罗伯·贝克的心突然狠狠的震荡了一下。不,不可能,都已经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她不可能还记得。
尘封的往事、几乎已遗忘的过去,因这一段奇遇再次占满罗伯·贝克的脑海,他不知不觉的轻喃,“Helen,my forever love.”
凌晨三点,整间屋子静悄悄,易楚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竟然又睡不着?他瞪着天花板,觉得习惯这件事真的是太恐怖了。
才不过半个月而已,他竟然就已经习惯与她同床共枕,没听见她的呼吸声,他根本无法入睡。他望向紧闭的门扉,有一股冲动想冲出去把童家家从客房揪回来,再想到她此刻可能正睡得爽歪歪,他就更火大了。
连续失眠了两天,童家家决定投降了,她翻身下床,直直往易楚珩的房间走去。“大叔,我真的不行了,我一定要跟你睡,不然我会痛苦到死掉。”她没敲门便打开他的房门,一路抱怨直到钻进他的被窝里,对,就是这个味道,她满足的嘘了口气,瞬间进入半昏睡状态。
易楚珩二话不说将背对着的她抱进怀里,再把头埋进她的颈间,对,就是这个呼吸声,他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