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顾又森有些咬牙切齿的说。
初见傅友诚这种冷血的态度,贝郁琦心头难掩错愕,这可不是她印象中那个总是平静无波的男人。
她微敛下眼,脸上浮现安抚的娇笑,故意抛了个媚眼,整个人窝向傅友诚,“老大!你英雄救美的样子好帅。我被你迷得手脚都发软了。”
她突然倚过来,让傅友诚一时分心,放松了力道,顾又森连忙趁机挣扎开来。
这女人——他略带谴责的看着贝郁琦。
贝郁琦彷佛无知,依然笑得风情万种,颠倒众生。
她转头看着跌坐在地上,抱着手臂的顾又森,见他脸色因疼痛发白,不是很真心的伸出手要将他扶起,“小心点啊,表哥。”
不过她的手还没来得及碰到顾又森,就被傅友诚拉进怀里。
她立刻就将顾又森给抛到九霄云外,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眸光发亮,抬头看着他,“老大,我知道我长得国色天香,让你心痒难耐,但你也不要在大庭广众下把我抱这么紧,我脸皮薄,会不好意思的。”
若她脸皮薄,这世上就没脸皮厚的人了!傅友诚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
“不好意思啊,表哥。”贝郁琦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又森被自己父亲扶起,“你也看到了,老大没我不行,所以我只好继续留在他身边,不过若是老大对我不好,我就算是半夜也会飞奔去找你。”
傅友诚闻言,轻皱了下眉,但没有发火,他的手紧握着她的,不给她有机会随意去勾引别的男人。
他沉着的看向姑姑一家人,他们上门通常只有一个目的——钱。亲戚做到这分上,也不用拿什么好脸色相待,对于他们,他只是一贯的冷淡,只是这次顾家两兄弟都把念头动到贝郁琦头上,着实令他心头微怒。
顾又森被顾达新扶到一旁,所幸除了一点皮肉痛之外没什么大碍,傅如珍这才稍微放下心。
“友诚!”她虽然心疼自己的儿子,但又不敢对傅友诚发脾气,便想把错归给贝郁琦,“只是点小误会,为了个不相干的女人……”
傅友诚冷冽的目光一扫,令她未完的话声隐去。
“呃,今天我们才知道你请了助理,你要做什么事怎么都不跟姑姑商量?前阵子进了医院的事你也没提,”傅如珍勉强扯出一个笑脸,转移话题,“要不是今天我去医院,听医生说要你回医院复诊,我还被你蒙在鼓里,现在身子还好吧?”
傅友诚冷冷的点了下头,当作回答。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别总是把姑姑当外人,我是真心想要关心你,”
傅如珍继续说道:“听说月底你在美国有个展览,有不少作品要拍卖是吧?”
他们的消息倒是灵通。傅友诚眼神微黯,凉意蔓延眼底。
罗治伟听傅如珍一提,这下也知道顾家一家老小亲自来这里的最主要目的,他露出微笑,笑意却没有传到眼底,代替傅友诚回答,“是啊,老大月底确实有个展览,共展出大约五十件的作品,为期半年,结束后会有个拍卖,共要卖出三件作品,不过拍卖所得老大已经决定要全数捐出去了。”
“捐出去?”傅如珍脸上虚伪的关心笑容瞬间隐去,“那可是一大笔钱啊!怎么能随便就捐出去,这些可全都是傅家的财产。”
“姑姑,”罗治伟没好气的更正,“那些收入全都是老大作品的拍卖所得,怎么也算不上是傅家的财产。”
“你说什么鬼话,友诚姓傅,怎不是傅家的财产?”她扬起下巴,厚脸皮说。
贝郁琦似笑非笑的看着傅如珍,“姑姑,就算是傅家的财产又如何?你好像忘了,你虽然姓傅,但从嫁出去的那天起,你就不算是傅家的人,说到底傅家要怎么处理傅家财富不关你的事,轮不到你出意见。”
傅如珍闻言脸色一变,贝郁琦的话狠狠踩到了她的痛处,她一时忍不住气,扬起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哇!”贝郁琦反应很快,连忙将脸埋进了傅友诚怀中,一副怕得发抖的柔弱样,“老大她要打死我,我好怕——”
傅如珍看着傅友诚刀似的眼神射向她,手硬生生僵在半空中。她连这女人的头发都没碰到,他竟然就动怒了?
她脸色变得难看,死命瞪着装娇弱的贝郁琦。这个令人厌恶的狐狸精!
“友诚,”她用力将手放下,“可别忘了静子小姐,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很清楚野田家是什么来头,你现在跟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扯在一起,怎么对人家交代?”
未婚妻?!听到这个词,贝郁琦着实楞了一下。调戏傅友诚那么久,没想到名草原来有主了,不过凭他的条件,有未婚妻也不是什么令人讶异的事,只不过她心里突然觉得不太舒服。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爷爷生前的决定与我无关。”傅友诚口气平淡,几句话表明野田静子跟他没半点关系。
“难不成你拿了爸爸所有的遗产,就把他生前的话当耳边风,不想认账了?”
“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认什么帐。”他这些话是说给贝郁琦听,若是她不在场,他才懒得多解释。
“连手都没碰过就把人家订下了?!”贝郁琦闻言,不知为何心情大好,双眸闪闪发亮,“老大,这样就要娶了?你好歹也先验个货吧。”
这女人……傅友诚彻底无言了,他的神色不善,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但傅如珍仍是不客气的开口,“你不娶她也行,把从爸爸那里拿到的财产全都吐出来。”
对于自己的父亲,她的心中满是怨怼,当年就因为父亲的一句话,她就把自己刚出生的次子送进傅家,谁知道孩子却在抱回傅家的当天晚上被人闯入抱走,最后找回来时,只剩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那时孩子才不到一岁,就因为与傅友诚差不多时候出生,所以替他挡了这个死劫,据说当时死的该是傅友诚,而不是他的儿子,她去询问父亲,谁知道她父亲也没有多做解释,只说是那孩子运气不好,怪不了人,就不再追究,最后他甚至还把傅家的一切都留给了傅友诚,她还得苦哈哈的看这个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脸色,伸手跟他拿钱,活像个乞丐似的。
“关于这点,我爱莫能助,”傅友诚没什么耐性理会傅如珍的无理取闹,“爷爷将财产交给我打理,姑姑若看不顺眼,大可以去找他老人家谈。”
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人都死了怎么谈?你咒我去死吗?!”
傅友诚懒得跟她争论,给罗治伟一个眼神,后者很快从口袋里拿出支票。
其实说到底就是要钱,拿钱之后就会走了。花钱买清静,这是他一贯的作法。傅如珍见了支票,立刻不客气的收起来,不过脑筋还是在傅友诚的作品上头。
这个外甥是天才琉璃艺术家,虽然作品不多,但个个都深具风格,在业界备受推崇,只要是他的作品,在市场总能卖得高价,只要能左右傅友诚,他就是个提款机,因此她巴不得他把所有的作品都交给她处理。
“好吧!”看在支票的分上,傅如珍退让一步,“你的婚事可以等过些时间再谈,只不过这次在美国的展览我们也要去。”
傅友诚没有多大反应,他向来不跟这些亲戚打交道,这次要不是因为贝郁琦,他根本不会跟他们打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