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孙冬阳没错过他话中的别有含意。
“阳阳,你知道我是个私生子。”
他一向自信爽朗的脸庞一层淡淡的自嘲与几乎看不见的忧伤,让孙冬阳的心狠狠揪了起来。
“那不是你的错。”没人能决定自己的父母是谁,也没人能决定要降临到怎样的家庭。
“可是却有人偏偏认为我罪大恶极,恨不得置我于死地呢。”赫连雪口气轻松,黑阵却深沉下来。
孙冬阳闻言心头一凛,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急问:“谁?”
“没事,你看看你,都冷得发抖了。”赫连雪的手自腰际往上抚过她光滑的背脊,又引起她一阵轻颤。
“你还没说是……”孙冬阳的话消失在他覆盖上的唇齿之间。
“唔!嘤……”她尝试着想再开口,却被他牢牢的缄封住了唇瓣。
这次赫连雪铁了心不给她机会抽身,口手并用的瘫痪她的理智。
可恶,等等一定要记得问他……等等……孙冬阳的最后一丝清明在他的手探入她的腿间后彻底丧失,再次被卷入情/yu的狂潮巨浪中,随着他的律/动而载浮载沉。
第9章(1)
自从那一次庆功宴之后,开发部中的气氛又变得微妙了起来,赫连雪对戴依莲虽然依然态度亲切,但却少了暧昧亲昵,反而常让人捕捉到他的目光跟随着孙冬阳而移动。至于孙冬阳,则维持着一贯的不冷不热,没有太大的改变,可这样的氛围,还是引起不少的窃窃私语与议论。
孙冬阳才走进部长办公室,整个人就被檀入一堵坚实温热的怀抱中,熟悉的气味钻入鼻息,才仰头,唇瓣已经被牢牢的封缄住,直到她感觉全身几乎要因那股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热情所燃烧时,赫连雪才缓缓松开她的唇瓣,将她嫣红的脸蛋压在胸前,调整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你真是的,这里是公司。”孙冬阳低声抱怨,可其实她的心跳就跟她耳边那如鸣鼓般的震动一般,同样的失去节拍而凌乱着。
“若不是在公司的话,我就不会只亲你这么简单了。”他的声音因为浓烈的情欲而粗嗄低沉,双臂忍不住又微微收紧,仿佛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体内似的。
孙冬阳的脸庞一阵烫红,胸口好像倒翻了一罐蜜似的,虽然还不是很习惯他这样大胆的言词,可依然甜蜜悸动。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陌生,却让人沉醉。
“你在想什么?”发现她的沉默,他低声问道,大掌轻抚过她柔顺的发丝,缓缓勾起她的下巴,目光深情缠绵,让流淌在孙冬阳心头上的蜜糖又更加浓稠了些。
这男人真是该死的好看,尤其当他用这种深情款款的目光看人时,应该没有女人可以抗拒得了他的魅力吧?
难怪戴依莲会非要他不可了。
“怎么了?”这小妞八成又在想些有的没的,否则不会一下子挑眉,一下子又皱眉的。
“花花公子!”她冷哼一声,撇开了脸,推开他往一旁的沙发走去。
“天地良心,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爱上我,我也只爱你一个。”他大步追上前,又将她揽回怀中。
他爱她,说得这么自然恳切,让孙冬阳方才突然涌上的醋意又马上烟消云散。
“厚脸皮,真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会爱上你喔?”她的语气松动,佯嗔调侃。
“无所谓,我只要你爱我就够了。”赫连雪潇洒的扯起唇,反促狭指控,“不像某人,以前老是信誓旦旦的说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会喜欢我,简直没心没肺。”
“那个人是谁?真是太没眼光了。”孙冬阳装傻不认,唇瓣忍不住微微翘起。
“是啊,她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本少爷已经爱上你了。”听到她拐个弯认错,赫连雪的心情大好,幸福的笑意自唇角蔓延到眸底,遮都遮不住,让那张英俊的脸庞更加的爽朗帅气。
孙冬阳抿唇笑笑,将脸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倾听着那低沉有力的心跳声,突然觉得若是时间此停止在此刻该多好啊,可惜,时间从不为任何人停留……莫名的,她又情绪低落了起来。
“我一直不懂,你到底爱我什么?!”她突然抬起头,认真的瞅着他。
“我也不懂。”赫连雪假装纳闷的思索着,直到接触到孙冬阳警告的视线,才笑着回答,“如果我说,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好熟悉,忍不住想亲近你,时时刻刻都想跟你在一起,你相信吗?”
“不相信。”她可不认为自己是那种会让人一见钟情的大美人,也不是那种亲和力十足,会让人想接近的女人。
“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我这个风流倜傥的翩翩贵公子,竟然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爱上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赫连雪打趣道,孙冬阳的确是第一个不把他当一回事的女人。
“你可以后悔没关系。”她撇撇唇,冷哼了一声。
“宁死不悔。”赫连雪收起嘻笑,认真的道:“所以,你也别想抽身。”
孙冬阳心下震了震,垂下眼睫,轻声道:“别把话说得这么满,或许等你更了解我之后,你就会后悔说过这些话。”
赫连雪皱皱眉,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望向自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要告诉我?”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样暗示他不够了解她了,仿佛在她身上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
“我……”孙冬阳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唇瓣,始终没把梗在喉头的话给说出来,“没什么。”
“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秘密。”她的表情可不像她说的“没什么”。
“那你先说说看,谁想置你于死地?”孙冬阳可没忘记这件事。
赫连雪的神色黯了黯,转移话题道:“刚刚戴依莲找你说什么?”
“别转移话题!”她可不会这么傻,再上一次当。
“阳阳,我不希望你卷入那些黑暗腐臭的肮脏事中,你只需要快快乐乐的让我捧在手心上疼就可以了。”他叹口气,深深的瞅着她。
“当我决定跟你在一起时,就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不是吗?!”孙冬阳反问,顿了顿,又小心翼翼的道:“是她吗?”合理推断,也只有她会这样。
赫连雪没有开口,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点头证实。
“可是大家都知道,总裁夫人最疼的是你,甚至连亲生儿子都比不上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她实在无法想像,一个人能做假到这种地步。
“其实我一直也一直以为是如此,直到我外婆去世前,我在她病房外听到大妈在我外婆面前发狂的宣泄对我跟母亲的恨意,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存在一直都是她的心头刺,所有的一切宠溺跟关爱,全都是想要毁灭我的假象。”赫连雪苦笑,声音充满痛苦酸涩。
“雪……”孙冬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举起双手,像他拥抱着自己一般环抱住他坚实身躯,表示自己的支持。
“别担心,我并不怪她,她也是受害者。”即便母亲对他不是真心真意,但对他来说,她始终对他有养育之恩,就当是恩怨相抵吧。
“可是如果她不愿意就此罢手呢?”恨了这么久,能这么容易就云淡风轻吗?赫连雪的俊眸深了深,眸底闪过一抹痛楚,但却又故作轻松的道:“那我们就逃开,一起去浪迹天涯,什么都给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