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手机站 > 吾妻是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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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指使,她哪来这天大的胆子?她家里可还有一个老母和弟弟都捏在独彧手上,个人行为?哼!

  庆幸她倒入奶黄包的砒霜分量只有少许,若是再多一丁点,褒曼肚子里的胎儿和她都会保不住,一尸两命不是不可能的事。

  独彧把她交给老九,然后他又派人去调查骈州府所有的药铺,十天内有谁来买过砒霜。

  砒霜是毒,药铺要再三盘问才肯卖,当然也有那种见钱眼开的铺子,只要拿钱来就卖,这就是漏洞,但是独彧发话说要查,就算旮旯洞里的老鼠也逃不掉。



  老九从来都不是好惹的人,拷问犯人他多的是法子,在他眼中犯人可没有什么男女之别,只要能从对方的嘴撬出他想知道的事情便是了。

  脱了衣服浇上浓浓的花蜜,光天化日之下绑在树上让蚂蚁和闻香而来的蜂儿围着她绕,他就不信有哪个犯人能受得住。

  不到两炷香时间,浑身红肿,被蚁虫咬啮到不成人形的丁英又回到独彧面前。

  “殿下,她招了,说是粹芬院有位得脸的嬷嬷威胁要对她的家人不利,让她做的。”

  独彧目光转到丁英身上。“你可愿意出来指认那位嬷嬷?只要你愿意,本王饶你一条命,否则就让你母亲和弟弟陪葬吧。”

  丁英咬着牙,全身发颤扑在地上狠狠的磕头。“奴婢愿意,望请王爷饶了我娘和弟弟。”她虽然是被安插进来的棋子,但也是百般无奈,做为一个下人身不由己,有什么说不的权利?



  可进了长乐院,侧妃待人和善大度,与人相处融洽,她几乎……对,几乎要忘记自己是人家安排的暗棋,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人忘记她的存在。

  但是事与愿违,她还是接到了下手的指令,因为刘厨子相信她,每当煮食或做点心时会把许多细节交代给她,她趁和面时,把磨成粉的砒霜掺进里头动了手脚。

  取得了丁英的供词,派去药铺的人也多方循线追查,查出买砒霜的人是王府里的小太监,可是等找到那清洗茅厕的小太监时,人己经畏罪自杀断气多时了。

  线索到这里是断了,但是丁英的证词和指认仍揪出了施嬷嬷的手下,一个姓黄的嬷嬷,黄嬷嬷落到老九的手中,挨不住刑罚,没多久就吐实,她会这么做完全是受施嬷嬷的示意。

  还带伤的施嬷嬷也揽下了一切,承认都是她愚昧为主,看不过去王爷宠妾灭妻想为王妃讨个公道,也想给侧妃一个教训,这才昧着良心干下这些勾当。

  环环相扣,独彧相信一定还有条大鱼在背后操控一切,而那个人是谁,昭然若揭。

  但施嬷嬷死不承认受人指使,只说都是她的主意,完全不干别人的事,自作孽不可活,她老命一条,要就拿去,不要牵连她们家小姐。

  何妍芝或许在气头上对施嬷嬷发脾气,但是施嬷嫂替她担了一切,丝毫不肯把她供出来的忠诚,又想到施嬷嬷对她的好,何妍芝心里的细弦仍然为之撼动。

  再说,施嬷嬷是她不可或缺的左右手,是她在王府里唯一说得上话的人,要是走了,她不敢想像偌大冷清的王府里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人的样子。

  但是,她仍气焰跋扈,自负骄傲的道:“谁想从粹芬院把人带走,先从本王妃的尸体上踏过去再说!”

  “请王妃恕罪,毒杀侧妃并非小事,老奴必须把人带走。”既然坦承犯下的罪行,老九自然得把人犯交给刑司,没有徇私的可能。

  也是不争的事实。

  “阉货,你敢!”何妍芝尖锐的声音高高扬起,刺耳不已。

  施嬷嬷对于王妃的维护,此时此刻已没有多余的力气有反应了。

  最恨人家骂他阉人,何妍芝的辱骂让老九心生不悦。

  他看着殿下长大,说是跟着殿下一路过来的老人也不以为过,殿下对他倚重,他在王府里也有一定的地位,而王妃……

  他尖起嗓子,“把人带走!”

  他带来的人一拥而上,毫不怜惜的将施嬷嬷押走,竟是完全不留一点颜面给王妃了。

  第十四章 为姊做红娘(1)

  眼见施嬷嬷被押走,何妍芝高傲的面具终于崩溃。

  她追了出去,凄厉的喊着,“放开她!施嬷嬷,芝儿不能没有你啊!”

  她声嘶力竭的喊了好几声,却让力气大的丫鬟给拦住,无论她怎么扭动都无法挣脱,只好疯狂的喊道:“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

  施嬷嬷揽下了全部的罪责,但刑司是什么地方?犯了事的嫔妃、宫人被提到那里,几乎没有人能活着走出来。

  不,她不要施嬷嬷去那种地方!

  何妍芝终于醒悟过来,对着压制她的丫鬟们又抓又咬,“九公公,你帮帮我,我要见王爷,王爷不会这么做的,我只要见了王爷,一定有办法让王爷回心转意。”

  老九却视而不见的走了。

  施嬷嬷是压垮何妍芝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似的哭得肝肠寸断,可惜为时已晚。

  独彧将丁英、施嬷嬷交给了刑司,由特定的人进行审问,等到罪名确立,一杯毒酒是少不了的。

  独彧趁机将粹芬院里的人全部洗刷一遍,大换血过后的粹芬院再也没有半个何妍芝的人。

  被剪了翅膀的何妍芝蔫了下去,终日郁郁,不梳洗不打扮,经常赤足游荡在粹芬院的各处,抓住守卫便求着让她出宫,她想她娘,想回家。

  至于失职又识人不清的刘厨子,独彧倒没有怎么为难他,只罚了他半年的俸禄,并且降为二厨。

  恭亲王府这边风波方歇,千里之遥的京城的角力战却变得白热化,浮上台面的同时,许多人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也就更赤裸了。

  太子被废之后,好几位自以为有赢面的皇子都认为储君位置非自己莫属,本来拉拢各方势力、暗地使绊子陷害对方,互相较劲的事更是变本加厉,抓到谁的痛脚就使劲的扯,非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的地步。

  奇怪的是,皇帝对这些在眼皮子下发生的事情,冷静得不可思议,既不见制止也没反应。

  关系到千秋万代的基业,对儿子们挑三拣四是帝王素来的心态,谁落败就表示那人的能力不足,身为江山统治者,文韬武略或不能少,但是做为政治家,政治才能要是不够,那皇位就另有所属了。

  因为皇帝的别有居心,皇子们的互相厮杀搞得京城腥风血雨,人人自危,世家名门闭门不出,百姓人心动摇,影响社稷的作风,谏官们欲言又止也不敢说一句什么。

  这是历来夺嫡要经过的阵痛,谁也无法阻止,只能希望东宫太子越快册立,这风暴才能越快过去。

  因为杀得招招见骨,势力单薄、缺乏宗室扶植,又没有外戚助力的四皇子最先被拉下马,摔得灰头土脸。

  大皇子和二皇子同为一母所出,谁也不肯让谁,因为谁也不敢确定另外一个弟兄继位之后,会不会反过头来砍自己的头,自古以来这种事情层出不穷,唯有让自己立于不败的位置才能自保。

  就在两位皇子互不相让的时候,出人意表的,皇帝将六皇子独予重立为太子,狠狠打了大、二皇子一个措手不举国上下都知道皇帝独宠独予的娘亲,如今的淑贵妃,一月里有二十几天都歇在她房里,宠其母而立其子,爱屋及乌,这是许多帝王的惯常做法,但立而废又重立,不得不说淑贵妃这枕头风吹得非常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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