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踹门、放狗——”
随着咆哮声落下,狂乱的狗吠声更是此起彼落。
“未来岳父真是会杀风景,带这么多条狗上门破坏情趣!”韩澈眉头一皱,抱怨的咕哝一声,热烫的唇却丝毫没有退开的意愿,依旧在她红唇上流连,随着狗吠声愈来愈激烈,他的吻也愈来愈火热。
被他吻得几乎晕头转向的唐纭,趁着脑海中最后一丝理智还未被这个无赖用美男计色诱至消失之前,抡拳捶了他一记,抗议道:“快放开我,你没听见我爹已经到门口了吗?”
“不想。”他那对好看的丹凤眼透露着严重的欲求不满跟对她控诉的抱怨,将她整个人圈得更紧,就是不想放开她。
“好了,别闹了,真让我爹看到我们两个这样不成体统,他可真的会放狗咬你。”
“我堂堂一个大将军岂会怕那些畜生。”他没好气的说着。
欲望被挑起,干瘾都还未满足就要中途喊停,让他一肚子闷气。
“你就不怕我爹不管不顾,甚至视皇令如粪土,先斩后奏把我嫁给别人?先警告你,我爹当年脾气可是不小,连先皇都忌惮三分,别忘了,他手里还有个法宝呢。”
闻言,韩澈嘴角抽了抽,很不情愿的松开唐纭。未来岳父当年火爆不服输的脾气他是有耳闻的,那脾气是娶了妻子后才收敛了不少。而纭儿口中的法宝他自然也知道是何物,当年未来岳父救驾有功,先皇便赐了块刻有“除谋逆之外,赦免其一次死罪”的丹书铁券给他。
要是未来岳父拿出这块丹书铁券,抗旨又同时解除了他跟纭儿的婚约,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唐纭感到腰上的钳制松了不少,才刚推开他坐到一旁空位上,理了理衣裳,房门己被踹开。
“嫣儿,谁允许你让这混蛋进门、还进了你闺房!”一进门,冷钧焱就扯着嗓门怒喝。
“爹,您不是把我禁足了吗?我不能出去,只好让韩大将军进来了。”唐纭说得一副理所当然。
“你……”听女儿这么反驳,冷钧焱又不好发火,转而怒指韩澈,“韩大将军不识字吗?没看懂我镇北侯府前的告示,狗与韩澈不准入内吗!”
韩澈拿过一旁茶盏呼了口,神态自若的反问:“有吗?本将军可没看到。”
尾随着冷钧焱进入屋内的陈管事赶紧上前在老爷耳边小声禀告,“老爷,昨晚又是风又是雨的,半夜还刮起了大雪,那张告示早己不知吹到哪里去了,今早还未来得及贴上新的告示,大将军就来了……”
听完,冷钧焱嘴角猛烈一抽,恨不得一把掐死陈管事。
“好,就算不与你计较此事,可韩澈,谁给了你天大的胆子,让你入内行凶、杀我镇北侯府看门犬!”
韩澈冷睐了眼站在门边的人影,语气平淡无奇的说道:“无影,天冷,侯爷好意送你们几只狗进补,别忘了向冷侯爷道谢。”
“感谢冷侯爷慷慨,无影代表全营弟兄答谢镇北侯。”无影抱拳作揖地道谢。
冷钧焱当即大怒,怒发冲冠地咆哮,“韩澈,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你是皇上的宠臣爱将就可以在镇北侯府为所欲为,老夫明日一定连同同僚弹幼你!”
“侯爷,本将军今日虽是来探望自己未婚妻,却也同时代表了皇上来宣密旨,侯爷放狗行凶,莫非是想抗旨?”
“皇上密旨?!”
韩澈表情严肃地点头,不像在说笑。
冷钧焱嘴角顿时一抽,扯着难看笑容。“……这一切都是误会,韩大将军莫怪。”
“畜生不长眼,帮侯爷处理几只畜生只是举手之劳,侯爷无须客气。”
听完,冷钧焱胸中那一口气冲上,气得他差点吐血。
杀了他的看门狗,竟然还想要讨他一个谢字,这般狂妄之人依他看,天底下找不到第二人了!
看着他们一老一少互看对方不顺眼,剑拔弩张的模样,唐纭忍不住摇头,心下暗忖:韩澈,你究竟想不想娶我啊,这么欺负未来老丈人真的好吗?
不担心以后老丈人不给你好脸色看吗?
没搞定我爹,即使端出皇上来赐婚,我爹碍于皇上的龙威不敢不点头答应嫁女儿,可一定会从中使绊子,你了不了啊!一想到这里唐纭忍不住又摇头叹息了一番。
“韩大将军,不知皇上密旨为何?”冷钧焱忍住气,先问正事。
韩澈站起身傲然的看了冷钧焱一眼,自衣襟里取出一封用蜡封印,上头还盖着皇帝小金印的书信。“镇北侯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冷钧焱恭敬的接过密旨后,急切的撕开信封,抽出信件仔细端详。
皇上密旨竟然是让他带着齐凉偃以商人名义暗中前往塔哈达与大周边关,与那边的探子暗中调查四王爷与塔哈达的动作,搜集四王爷叛国事证,还有那儿驻扎军队的所有调度动向等等。
冷钧焱看完后,脸色不太好的看着韩澈。
“相信侯爷心里已经有盘算,不知侯爷打算何时启程。”
冷钧焱皱眉又将密旨看得更仔细些,这密旨里也提到,要他以为了阻止这场婚事为由,上奏折请假远走他乡,营造出这婚事办不成的假象,才不会引起那些紧盯着朝廷动向的有心人注意,只会将目光放在韩澈身上,而不是负气离京的镇北侯身上。
韩澈见冷钧焱有所迟疑,“侯爷可是心中有所牵挂?”
冷钧焱嘴角抽着不想理会他。
“不用说,本将军也知道侯爷牵挂、放心不下的是纭儿,本将军可以承诺侯爷,您不在京城时,我会照顾好纭儿的。”
冷钧焱根本不想理会他的承诺,整张脸阴郁无比。
“侯爷迟迟无法给出个时间让本将军回去向皇上复命,应该不只是因为纭儿的原因,主要恐怕也是担心这一去不知是生是死,冷府一脉会就到此为止是吧?”韩澈垂下眼睑,双臂抱胸不疾不徐地道,语气里实在听不出任何喜怒。
“是又如何?”这该死的韩澈竟然猜中他的心思。
“侯爷难道不想为冷府延续血脉?有姓冷的子孙可以继承香火?”韩澈双眸宛若古井无波的看着冷钧凝。“不管是齐国公或者其它家族,皆不可能让自己的子孙从外姓。”
不能继续延续冷府香火是冷钧焱心里最深的痛,韩澈一针扎向冷钧焱最深的痛处,痛得他嘴角直抽,“韩澈你究竟想说什么?”
“侯爷,我可以承诺,日后除了长子姓韩外,其余我与纭儿所生的孩子皆可姓冷。”韩澈提出让冷钧焱万分心动的条件。
冷钧焱猛地倒抽口气,身体颤抖了下,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韩澈那张森冷严肃,又不像是在敷衍他的表情,好半晌才消化了韩澈所开出的这令他震撼又兴奋的条件。
“少开这种不可能的条件来引诱老夫,老夫不会上当!”冷钧焱怀疑自己听错了,冷着脸怒斥。
“本将军可以承诺,甚至与侯爷白纸黑字写下契约书,日后,除了长子之外,我与纭儿所生子嗣皆可承袭侯爷姓氏。”
“吹牛不打草稿,这不可能的事情你还真说得出口来哄诱老夫,这件事,你族人你父母第一个就不会同意。”冷钧焱瞪大的眼瞬间眯细,带着疑惑的眸定定锁着他,思索着他这话的真实性。
“本将军无父无母是师父养大,师父在多年前仙逝,我一人即是一家,所以不会有侯爷所担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