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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探手去抚她的颊,沾了一手湿泪,仍不住轻抚。

  “阿霖那时走得太远,忘记回来的路,幸得有那一处小河湾停歇,让你乖乖等在那儿,等本王寻你归家。”

  “所以师父你现下……你又变回那个很喜欢很喜欢阿霖的师父了,是吗?”

  她两手握住那为她拭泪的大掌,眷恋地将那只手置在唇边,泪水不断渗出,弄得她眼红红,鼻子也红。



  在他面前,她爱哭的模样永远不会也不懂得隐藏。

  “很喜欢很喜欢你,这样的事,本王以为你是心知肚明的。”他微微笑,说着以往曾对她说过的话。

  她大哭出声,再也管不得什么,飞身扑进他怀里。

  “本来呜呜……本来是知道的,心知道,肚子也知道,心知肚明得很啊,可后来师父很坏很坏,说那些很可恶的话,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呀,呜呜……”

  第20章(2)

  南明烈抚着她的后脑勺,一臂揽住她的腰身。



  他低头吻她的发,幽叹自喃——

  “几次生死交关,你不会明白自己对我有多紧要……”

  当他的身躯被囚于地宫,锁在那张石床上,是进入凌虚的她成了诱饵,逼得他爆出藏于体内的离火灵气,完全蜕变,进而才能脱困。

  当他时时受火能折磨,心志破损,被地宫中所发生之事侵扰神魂,是她傻乎乎闯了进来,硬逼她自己看尽那些丑恶之事,还傻透了拿自己当心药,欲要医治他已残虐生成的性情。

  “笨丫头……”他再次低喃,薄唇勾起软弧,禁不住又去吻她的发心。

  然后那时,他失去她。

  他知道自己失去了,却抵死不肯承认,仿佛只要坚持不认,她就会活过来。

  她没有令他一辈子痛苦绝望,毕竟,他家这丫头永远舍不得他难受。

  她回到他身边,让一切的伤有了治愈的可能,亦让几已坠魔的他能不偏正道。

  她肯回来,一切都好。

  “丝雪霖,本王这辈子是缠你到底了,你心知肚明也好、装疯卖傻也行,左右是逃不过本王的摧残。”他微施力道揪着她的发,她顺势扬起脸蛋,翘睫沾泪的丽眸亮得人心间发痒。

  “师父明明是拿自身血气和灵气在养我,还说什么摧残……是、是阿霖在摧残师父才是。”道完,她挺身亲他的唇,两手去揽他的颈项。

  所有的事都抛诸脑后,暂且都……抛下吧。,喜爱着师父,好喜欢好喜欢他,有时会觉爱得太多,一想到他,心便会揪紧疼痛,却也甘之如饴去承受那样的痛。

  师父说,她回到他身边了。

  她却也想说,师父也回到她身边了。

  她用力去吻,喜欢师父对她很缠绵的回吻,然后……她又软到不行,心有余而力不足,欸,千金难买早知道啊,早知道师父会赶回来,她就应该在榻上养精蓄锐等着他“自投罗网”。

  “师父……”瘫在他怀里懊恼喘息,一直蹭着。

  南明烈连夜赶路,一身尘汗尚未梳洗,本要将她放回被窝里,甫一动作,她十指揪着他腰后衣料不放,抬脸仰望他。

  一直知道她貌美,将她从小看到大,看久了也多少抵挡得住,但她此时张眸凝注、唇瓣微启的表情,仿佛在问——

  师父你忍得住?

  他原本能忍住,然,被她微带哀怨的模样一勾,彻底不能忍住。

  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俯下头攫夺她的唇舌,一臂箍住她的腰肢,将她按在自己身上,两具身躯很快变得热烫湿润。

  缠吻间,他将她压在软被上,卸去彼此衣物,从头到脚很热切地啃吮过。

  丝雪霖眨着迷蒙双眸,轻揪着男人垂荡在她胸乳上的一绺发,那发丝银灰带宝蓝,想必色泽会越来越深,说不准会回复以往他那一头黑缎般的乌丝。

  但不管如何,她都喜爱,只要是他身上之物,她都爱的。

  “师父等阿霖养好了,体力足够了,我就……”

  “还想独自一个去闯荡江湖?”南明烈口气微狠地截断她的话音,手也没饶她,往她最受不住的地方揉捏撩拨。

  她细细发抖,眼角含泪,抖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蹭出声——

  “没……没……”

  “没?那还想干什么?”

  “等我养好了,我……师父……我要把师父压在身下,压住……”

  他一楞,随即挑眉冲着昏昏然的她狞笑。“好啊,本王等着。”

  他伸手摆弄她那双玉腿,让她为他敞开。“本王先将你养好了,再任你来欺压本王,你打的就是这般主意是吗?”说着探向她的腿心。

  她脸蛋白里透红,身肤流赭,没力气抚摸他,却傻呵呵对着他笑,笑得他春心、春情大勃发。

  “既然如此,那本王得抓紧时候欺负你,先把你欺负够本了再说——”声音未止,他已一举挺进,两具裸/身连成一个,压着她挞伐起来。

  金红火流越转越急,丝雪霖不住地喘息细吟,想笑,因为好喜欢又好欢喜,结果……却是哭了。

  欸,又被师父弄哭啊!

  所以从今往后,她一定、一定要好好练气。她在内心握拳起誓。

  她要每天三餐加夜宵来练,要补血气、练内力、养体力,务求日日进步,等进步到某一天大功告成,她就熬出头了。

  她也想让师父很喜欢又很欢喜到哭出来!

  当金红火流将她裹着百般滋养,接着贯穿她肉身、浸润她的神识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如何“复仇”。

  之后她睡着了,被师父搂在臂弯里,觉得温暖又心安。

  不知过去多久,她隐约听到外头有谁在说话。

  ……唔,是师父的声音啊,不知对谁吩咐些什么。

  又过了会儿,感觉自己被移动,师父趁她昏睡之际,命仆妇和婢子张罗了一大浴桶的热水,他抱她进到偏间小室,浸浴在水气蒸腾的热水中。

  像那时浸在深谷老泉那样,他一手按在她胸口上,另一手置在她脐下丹田,热水虽少了老泉的疗效,但热气有助于气血运行,他以火能徐徐催动,令她经脉舒活,血气润增。

  浴毕,被抱回榻上才放妥,她又滚过来蜷进他怀里。

  她感觉头皮被轻微拉扯,有人在动她的发,以为是师父在帮她擦干头发,也不甚在意,持续掩睫昏睡。

  这一睡,睡到外边天已大亮,日上三竿。她张开双眸,男人英俊面容离她仅一息之距。

  似乎很久没见到师父的睡容了。

  他不大睡,那时她想方设法欲探进他的凌虚梦境,等了好多天才逮到他入睡时刻。

  许是梦魇太深,总在熟睡后涌来纠缠,所以能不睡就不睡,即使睡去,也无法安眠,干脆一直醒着。

  而今见到这张安然睡着的脸,眉峰舒朗,墨睫轻敛,好看的薄唇甚至微微启开,嘴角似翘未翘,静静吐纳温息……所以,那些坏事都远离,师父能有好梦相伴了,是吗?

  她真开心!真开心!

  咦?师父的头发……

  他的散发被抓出一髻,用一支簪子随意固定在头顶,那根簪子有些眼熟,她不禁探手去取,弄散了那个男人发髻,将簪子握进掌中。

  ……似乎是他曾送她的那根铸铁竹节簪,又不完全是。

  等等!她头上好像也有东西啊!

  她坐起,探手往自个儿头上抓,发丝立时披泻下来,入手的也是一根铸铁簪。

  但她的簪子很不一样,却也相当眼熟,竟是一叶长草阔叶的形状,是长在小河湾畔的那种水生长草,她和师父都会拔它来吹叶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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