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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雪霖被痛醒过来。

  很想哀哀叫个几声,但男人那张清俊玉面严肃得好可怕,瞳仁滚颤,额间火能还温亮温亮,登时令她喊痛的话堵在喉间,咽回肚腹里。

  为何这样看她!

  师父是对她感到内疚吗?



  可……可她本意不是要让师父觉得对不住她呀!

  她想抽回那只多出一个小窟窿的手,那只伤手被他虚握在掌中,应该仅轻轻握住罢了,她的手却像被内家高手以内劲困在五指间的小鸟,鸟不飞,再如何振翅扑腾亦飞不出五指的虚握,如她怎么收手都收不回来一般。

  “师父……”天啊!她的声音哑得连自个儿都快认不出。

  南明烈没有理会她,亦未看她一眼,剑指微动,飘浮的火球招之即来。

  如之前治愈她肩背上的刀伤那般,火球在他指间化作金红流火,徐徐包裹了她整只伤手,火能进到小窟窿里,温荡温烫的,血脉中温烫感尚未消去,那穿透手心的伤已然愈合,肌肤光滑,仿佛那样的伤从未有过。

  她张唇欲言,下颚却被他以拇指抵住。



  火能犹在流转,来到她被掐得红肿瘀伤的颈项,瞬间如甘露落喉,那火辣辣的刺疼感顿时消减。

  火能随着他的指持续流动,当她发觉那道金红流火汇向脐下,欲往腿心去时,她忽地夹紧双腿,一把抓住男人修长优雅的指。

  那优雅长指的主人顿了顿,表情莫测难辨,最终还是抬眼看她了。

  “师父不用的,我、我不想……”现下才来羞涩难当确实迟了,但知道归知道,她就是害羞了呀。

  扯来被撕裂的中衣,勉强掩住腿心一片泥泞残迹,另一手则下意识环在胸前,也是遮得勉强,顶多掩住梅红般的ru/蕊,有些多此一举。

  她的“不想”……是何意思?

  南明烈脑门一凛,目光沉凝。

  窈窕美好的胴体横陈在前,尤其这具身子才遭无情蹂躏,雪白肌肤上布满无数红痕,有些是下过重手,红痕转为深深浅浅的青紫,似被摧残至极,绝艳之姿如火凤涅盘,将肉身当作展翅重生的印证。

  前一刻专注在她的伤上,他没想太多,此时定定然望着,倏地又撇开脸……他没有脸红的资格,所有伤都是他造成的,但知道归知道,他两耳与颊面依然流赭,红扑扑一张俊颜,全赖表情端得严峻,多少能唬人。

  他嗓声微硬道:“下/身定然伤着了,不疗伤不行。”

  欲火与怒火掌控一切时,他确实是顺应本心了,然,再如何疯狂作乱,他神识仍在,仍清楚记得狂乱的他是如何强要……没有半点柔情密意,没有丝毫怜惜疼爱,就是强取豪夺,把她当成泄火的出口。

  绝对弄伤她了。

  那般的完全压制,那样的横冲直撞,怎可能不令她受伤?

  这一方,一听师父肯跟她好好说话,丝雪霖嘴角开心到泛笑。

  她眸光先是雀跃地乱飘,之后敛下,吁出一口气低语——

  “师父离火灵气化出的火能太饱满滋润,浸润过后,大伤小伤全没伤了,可女儿家头一回都得受点伤,要不怎会叫做‘破身’?师父……师父你总不能把我破身了,又想修复完整,那、那会一直很痛啊,我好不容易熬过这一关,才不要每次跟师父要好,都要受一回疼。”

  这话确实是她会说的。

  他没什么好惊愕,更不必觉得耳热脸热、全身被撩得火热难当,只是知道归知道,还是心震如鼓鸣,难以克制。

  然而,能令他更手足无措的是——

  那股欲折磨她、弄坏她的念想不但未止,竟不减反增!

  莫非不知觉间,他真已入魔?

  如今都已将她撕吞入腹,魔化的心思充满邪念与暗黑,想到的尽是恶事,恶到他完全弄不明白到底还想把她怎么样?

  他,还能把这样的她怎么样?

  丝雪霖心想,府里的人也许不知道她成功摸上师父的宽榻,还闹腾了大半夜,但两名女暗卫肯定知道。

  师父替她处理好手心和颈子的伤之后,就又抿唇不语,她想跟他多说些话,想听他再跟她说话,却不晓得自己怎又睡去……好像师父将剑指点在她眉间,思绪纷乱的脑袋瓜一下子定静下来,之后的事就记不得了。

  醒来时已是隔日近午时分,她醒在自己暖阁的榻上,黛月和绯音守着她。

  两名女暗卫微红着脸告诉她,昨夜师父令她们俩送好几桶热水进去,还得偷偷的,不能惊动谁,任务确实不简单,然幸不辱命。

  被拆吃入腹的她听着也微红了脸,想到是师父替她清理身子,光想那场景,心肝都要发颤……欸,要是醒着就好,偷偷醒着更好,能觑见师父脸红了没呢。

  腿间仍留异样感,是挺疼的,却暗自开心,会疼就表示师父后来还是听她的了,没趁她睡着用火能“治愈”她初经人事的身子。

  是说,若连姑娘家“破身”这样的事都被师父“治愈”,她真会欲哭无泪啊。

  回忆起夜里那一场爱欲纠缠,混进太多情绪。

  他未料她会一下子进到那么深、探得那么多,藏在凌虚之中的事,他没打算让她知道,又或者说,他还没想好该不该让她知道……总之她闯进了,他的神识对她敞开,她痛到尖叫哀嚎,却知她若无法承受,他将会更痛更苦。

  凡事总要有个开始才能渐渐前行。

  师父的秘密她知道了,这样很好。

  他发怒,怒火狂烧,将她揪进火海翻腾,这样也很好。

  她想,就折腾吧,再多次她都能对付,她承受得起。

  渐渐、渐渐地,总能把师父内心的怒恨全都折腾精光,到得那时,师父能放下了,她也才真正欢喜。

  同一时候,烈亲王府西院——

  这座安排给贵客的居落清静悠然,屋中摆设有种大巧不工、大智若愚的守拙气味,园子里不以繁花吸睛,而是遍植长青草木,修整得层次分明,闲散其间,能忘却烦忧,轻易能生离尘心。

  但今次,客居西院的客人要想“离尘”怕是不容易。

  他心有挂碍,放在心尖儿上惜着、偎在胸怀里养着的“丫头”被他不小心一个错眼不见,又落进“魔手”!

  “你、你你别!别动!阁下这园子满是绿叶,你爱摸哪叶就摸哪叶,就是别摸咱们参娃顶上的一心二叶啊!”陆剑鸣两手抱头,抓得乱糟糟的头发更像鸡窝。

  烈亲王府的主子一身深底银绣锦袍,银灰散发教难得露脸的冬阳镶出清淡薄光,他闲适地坐在一方石雕圆墩椅上,一旁的石桌上摆着茶具,红泥小火炉上的煮水陶壶咕噜咕噜冒出团团白烟,将他那张清俊迫人的面庞染得有些朦胧。

  陆剑鸣内心不禁哀叫,正因对方表情模模糊糊,根本猜不出想些什么,才更难对付。

  呜,可怜他家的参娃丫头,之前帮上这男人那么大的忙,都没跟对方讨谢礼呢,如今还得受对方挟持,这般恩将仇报还有没有天理啊?!

  这些天已睡醒的山参精完全能感应陆剑鸣的内心波动,尽管落进“魔手”再次惊得全身发僵,仍吱吱地轻叫两声试图安慰主子。

  山参精不叫就算了,弱弱地吱叫,既害怕又逞强,陆剑鸣庞大心灵顿时被摧折得不行,大手用力抹了把脸,头一甩便道——

  “是!要你家丫头趁你睡下时候去试你,是咱刻意指引的没错。她是令你体内神火能喷冲而出的那把心钥,也极可能是助你将火能与这具肉身全然融合的那一味心药,阁下不欲她探知凌虚中的事,这像是大洪来了只想着建高堤围堵,却不知开敞疏通才是上上之策啊!所以——”头再使劲一甩,豁出去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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