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袁郁姗扯出一丝淡笑,看着丁沐儿道:“既然是王爷的救命恩人,那自该由本王妃好好款待。”
她既不爱萧英盛,对眼前这天外飞来的女子自然没多大感觉,只不过,这女人的存在会妨碍她的事,她不能让这女人留在王府里,既然符跃弄不走她,就由她来动手。
丁沐儿和小阳规规矩矩的站着,听袁郁姗这么说,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要跟那女人在一起啊……
“不必劳烦王妃了。”萧英盛想也不想地一口回绝。“本王的救命恩人自该由本王款待,否则说不过去。”
袁郁姗笑了笑道:“王爷说的是哪儿的话?王爷外务繁多,本王妃身为王府的主母,款待宾客是理所当然的事。”
萧英盛见她笑,他也笑,笑得更是无害。“王妃的好意,本王心领了,本王要亲自款待,才显诚意。”
袁郁姗闻言,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挂不住。“本王妃也会诚心诚意的款待王爷的贵客,绝不敢怠慢。”
萧英盛讪笑两声。“王妃再怎么诚心诚意,也不如本王诚意,本王自行款待便可,王妃需时时入宫走动,不必记挂这些小事。”
“恐怕丁娘子是一介妇人,由王爷款待不甚方便吧?”袁郁姗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丁沐儿。“你说是不是啊丁娘子?”
居然把球丢给她?丁沐儿知道若这时说错了便会一失足成千古恨,要留在这个会把人弄死的可怕女人身边了。
“多谢王妃关怀,不过王爷诚意十足,定要亲自款待民妇母子两人,民妇却之不恭了。”
袁郁姗被她的回话噎得脸都绿了,又拿她没办法,只能恨恨的瞪了她一眼。
“正是这个理。”萧英盛搁下手中茶盏起身,状甚愉快地道:“走吧,丁娘子,本王带你四处看看。”
三人说着就要离去,萧英盛还主动牵起小阳的手,小阳也亲昵地朝他依了过去。
袁郁姗冷声道:“丁娘子留步。”
丁沐儿要迈出的步子生生的停下,她回身看着袁郁姗,可能是小三被元配喊打的电视剧看多了,她的心不受控制的紧了紧。“王妃请说。”
这就是不争的事实,眼前这女人虽然是皇后派来的间谍,可却拥有对她喊打喊杀的资格。
袁郁姗高傲的走到丁沐儿身边,下巴高扬,轻蔑地挑眉看着她。“本王妃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嫡妻,由皇上皇后指婚,任何女人都别妄想取本王妃而代之,听明白了吗?”
丁沐儿倏然惊出一身冷汗,袁郁姗竟然把话挑明了讲?她要怎么回答啊?她实在不擅长宅斗啊!
萧英盛冷着一张俊脸,犀利的剑目扫向袁郁姗,“王妃竟然不识大体到这种程度,对本王的贵客胡言乱语,实在太令本王失望……走吧,丁娘子,本王代王妃向你道歉,不必理会王妃的一时失常。”
眼见三人离去,袁郁姗气得心肝快炸开了,她攥着拳对着心腹丫鬟窝火尖喊,“快!准备进宫!本王妃现在就要进宫!”
“你说,萧英盛对那女子极为维护?”甘泉宫里,成皇后轻轻抿了一口茶,淡淡地问道。
袁郁姗咬牙切齿。“他那性子,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因此符跃回报有个女人时,我还不太相信,但亲眼所见,不得不信,他还当那女人的面让我难堪!姨母,您一定要为姗儿做主!”
“稍安勿躁。”成皇后眼角一抬,神色不变地问道:“昊儿,你怎么看?”
萧英昊躬身道:“母后,依三弟的性子,要让他把人从温州一块儿带回来,确实是不太可能的事,但如今人都来了,说明了那女人在三弟心目中的地位非同凡响。”
袁郁姗恨恨地道:“萧英盛忒也好笑,以为称是救命恩人,是他的贵客,我就不知她是何人,不敢下手了吗?我袁郁姗要弄死的人,没有活着的。”
成皇后侧撑面颊,慵懒地说道:“姗儿,你莫要轻举妄动,说不定,这是咱们取得琉璃令的好机会。”
袁郁姗蹙眉,“姨母的意思是?”
皇后拢了拢头发,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是他极珍视的女人,咱们把她抓过来,威胁他交出琉璃令,他能不乖乖就范吗?”
袁郁姗茅塞顿开,惊喜浮上眉梢。“姨母英明!这主意太好了。”
成皇后含笑道:“所以说,有爱的人,就有了弱点。”
萧英昊兴奋地道:“如今三弟还把他的弱点拽到咱们面前,母后,咱们定要好好利用,尽速取得琉璃令!”
“这事还须从长计议。”成皇后有些意兴阑珊,显得蔫蔫的。“待本宫详细计划之后再召你们入宫,本宫也乏了,你们跪安吧!”
两人走出甘泉宫外,很有默契的在长廊宫柱旁停下脚步,同时挥退了左右服侍的人。
袁郁姗有些幽怨的看着萧英昊,心里很希望他能抱抱自己、安抚安抚她在萧英盛那里受的气,可她也知道不行,只能自己生闷气。
事实上,打从嫁进信王府的那一天,她就后悔了,萧英昊虽然还没有娶妃,但身边那么多侍妾,而自己又不能服侍他,要是他的心被哪个狐媚子勾走了怎么办?
然而,再多后悔也于事无补,她只能盼着尽快找到琉璃令,成为她最大的筹码,届时,萧英昊不忠于她一人都不行,她要把他的那些侍妾都弄死,他的府里只能有她一个女人!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小心被人识破咱们的关系。”萧英昊没好气地说。
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女人,她跟成皇后长得太像了,还一样的恶毒,虚与委蛇是为了完成他登基大业,只要他登基了,他就会杀了她!不要再让他看到她那张蛇蝎美人的脸!
“人家压抑不了对你的感情嘛……”袁郁姗微微脸红了,复又忧心忡忡地说:“可昊哥哥,若是琉璃令被姨母先拿到,那可不行,要由咱们先拿到手才可以,琉璃令只能在咱们手里。”
“那是自然。”萧英昊烦躁的蹙着眉。“可是,要在母后眼皮子底下跟她抢人,可不是容易的事,母后的手段不是咱们料想得到的,且三弟在府里又防你防得紧,础润楼你且不能踏进,要比母后早一步挟持那女人威胁三弟,可说是难如登天。”
袁郁姗信誓旦旦道:“昊哥哥放心吧!虽然在府里没法下手,但那女人总会出门,只要她出门,咱们就有动手的机会,我好歹跟她都住在王府里,我一定会比姨母早打听出那女人何时出门,你只要做好掳人的万全准备,时机到了,咱们就下手,绝不会失了先机。”
“那我就相信你了……”萧英昊似喜似怨又似痛的凝视着她。“姗儿,你该知道,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吧?”
袁郁姗深情款款地道:“你就尽管相信我吧昊哥哥!我什么都能为你做,你要为你母亲报仇,等坐上了皇位,杀了姨母便是,到时再追封你母亲为皇太后,任谁也不敢说什么,我也会服说我父亲助你一臂之力。”
萧英昊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神微黯。“果然,知我懂我的只有姗儿,若是没有姗儿,我什么事也做不了……”
两人正在深情对望,蓦然一道拔尖的嗓音由远处而近——
“皇上驾到——”
长廊那头,萧廷天正大步流星而来,他反剪着双手,步伐十分矫健,后面是一长串的皇帝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