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手机站 > 三嫁不是简单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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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箱笼里装了什么,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她心甘情愿,因为只要事成之后,她就会成为二王爷的第四位侧妃。

  为此,她即使受尽委屈,哪怕为了二王爷嫁进七王爷府独守空闺都好,这些苦难皆是为了他日能够与二王爷团聚。

  暗忖着,她扬开了美丽的笑花,仿佛她长久的梦想即将成真,然而在房里等了快两刻钟,却压根等不到宋绰和秦文略时,她察觉有不对劲,忙将嬷嬷给唤进了房。

  “不是要你差人去探探的吗?”



  嬷嬷正要回话,外头随即有人低喊着“回来了”。

  嬷嬷走到外头一探,赶紧将人给拉进房里。“到底是怎么了,小姐正在问话,赶紧说。”

  小丫鬟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雀儿姊姊被抓住了。”

  “你说什么?!”巩云栽吓得站起身。

  小丫鬟瑟缩了下,边喘着气道:“不知道苏嬷嬷怎会察觉,找了府里的侍卫和粗使婆子堵在通往屏香苑的小径上,带头的雀儿姊姊就被逮住了,后头的东西全都被扣在原地,后来……王爷和那位大人也到了。”

  巩云栽踉跄地跌坐在锦榻上,双手颤抖不已。



  怎会这样?眼看着一切就要成功了,为什么他会察觉?

  箱笼里装的全都是军械,是当初支援西北该运抵的军械,当初二王爷托了父亲将一部分寄放在这儿,就是为了以防他日之需,如今刚好可以拿这笔军械栽赃秦文略,眼前正妃移往主屋养病,屏香苑是绝佳的嫁祸之地,一旦右都御史前来,查得这批军械,秦文略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他失势之后,能得恩宠的就只剩二王爷了,如今……

  “徐总管?”

  外头的丫鬟婆子迭声喊着,巩云栽侧眼望去,就见徐贲无视婆子们的阻挡,硬是踏进了她的房内。

  “奴才僭越,请巩夫人恕罪,但奴才是领命在身,还请巩夫人先随奴才走一趟屏香苑。”徐贲噙着笑,恭敬地负手在后。

  “好端端的要我去屏香苑做什么?”巩云栽沉住气,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表情。

  “夫人去了之后就知道了。”徐贲笑意不变地道。

  “如果我不肯呢?”她高傲地扬起脸。

  徐贲不由笑叹了声,朝她微微施礼后,敛笑道:“那就莫怪奴才失礼了。”

  一刻钟后,徐贲将巩云栽带到了秦文略和宋绰面前。巩云栽有点狼狈,因为她的嘴里被塞了布,身上裹了条大被褥,让徐贲扛进了屏香苑的偏厅里。

  “王爷,奴才怕跑得太急害夫人咬伤唇舌,所以给她塞了布,还请王爷恕罪。”徐贲单膝跪在秦文略面前解释着。

  这解释极为隐晦,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是听在宋绰耳里,总觉得徐贲是在暗示这举措是在预防巩云栽咬舌自尽。

  “无妨,总是得防着点较妥,要是不小心伤了她,本王也过意不去。”秦文略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目光盯着已经取下布巾的巩云栽。“巩氏,本王认为事已至此,你再多做什么也是徒劳无功,倒不如把话说清楚吧。”

  巩云栽恨恨地瞪着他,紧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肯说。

  她的反应仿佛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便转而问向宋绰,“依宋大人在朝多年的经验判断,你认为这该如何处置?”

  宋绰挠了挠脸,笑得有些尴尬。他尴尬,是因为他原本是领着皇上旨意前来七王爷府,查缉七王爷府里是否私藏军械。当时他一听到时整个人都傻了,搞不懂正是锋头最健,最得恩宠的七王爷,怎会要教皇上给狠打一顿。

  谁知道进了七王爷府,才明白什么叫做峰回路转。

  原本说是要前往巩夫人所在的拨云阁,岂料半路上,王府的下人就紧急禀报巩夫人的婆子丫鬟正抬着箱笼前往屏香苑,教他们临时拐了弯,来到了屏香苑,果真就见王府的下人押下了一票人,而所有的箱笼全都搁在原地,照路线看来,应是从他处搬来屏香苑无误。

  所以,状况相当明朗,似乎也不用多说了。

  宋绰沉吟了下才道:“王爷,照眼前的状况看来,恐怕得将所有箱笼和人证都带回都察院,届时再移往刑部待审。”

  “那就有劳宋大人了。”

  “这是下官该做的。”

  秦文略噙着淡淡笑意,垂眼思忖着,皇上走这步棋,究竟是确定军械就藏匿在七王爷府,未免他被栽赃才要宋绰赶紧行动,抑或者是他想要一举除去他和二哥?

  第十三章 二王爷的嫁祸(2)

  刚用过膳,安羽坐在房里发呆,一听门板打开,便问:“状况如何?”

  “宋大人派人回宫调人手,说要将拨云阁所有人和箱笼都带走呢。”玉露说着,手中还扬着一封信。“这是我方才要回来时,门房交给我的,说是将孟侧妃嫁妆送回的小厮收到的一封信,说是孟侧妃要给王爷的。”

  “嗄?”看着那封颇厚实的信,安羽不禁怀疑她是打算跟秦文略情话绵绵。

  接过信,她却没打算拆信,毕竟这涉及了个人隐私,要是里头写满了恶心的情话,她看了不小心又吐了,她就得再吃一次晚膳了。

  “小姐不看?”

  “不看。”安羽摇了摇头,再问:“可有打探到宋大人怎会突然带人进王府?”

  “听说是皇上旨意。”

  安羽不禁顿住。皇上旨意……昨天才刚把孟寄兰给休离,今天就把心思动到巩云栽身上,皇上在赶什么进度?

  到底是发生多危急的事,逼得皇上不加快肃清的动作?

  安羽对朝堂上的认知皆是在牙行时听商旅提起的大概,压根无法推断皇上的心思,可是这个问题却严重地困扰着她。

  苏秦让皇上当枪使,自然成了他人的眼中钉,就算他真逃得过多方的狙击,待大功告成之后,皇上是不是准备要杀功臣了?

  必须怎么做才能让皇上确信苏秦毫无造反之心呢?

  她用力地想着,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到身边有动静时,她才悠然转醒。

  “把你吵醒了。”秦文略爱怜地亲吻她的额。

  “你回来了,用过膳了吗?要不要让厨房备点夜宵?”她睡眼惺忪地问。

  打她有孕以来,她简直跟瞌睡虫没两样,老是无知觉地睡着,怀疑自己出现了初老现象。

  秦文略笑柔了眉眼。“还夜宵呢,已经四更天了,我准备要进宫了。”

  “是喔?”她吓了一跳,发现自己真的很能睡。“巩云栽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是要等他回来时问的,谁知道她睡得没天没地去了。

  秦文略长话短说,将来龙去脉说了一个大概。“这事和二哥是脱不了关系的,也许是因为我已经将那位假藤商一并送往了刑部,所以二哥急了,才会差人通知巩云栽闹上这一出,打算要让我背黑锅。”

  他云淡风轻地笑着,绝口不提皇上的居心。

  “要是巩云栽说了假口供,反咬你一口呢?”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思绪也跟着清晰了些。

  “宋绰不会信,光看巩云栽看我的眼神,再者我如果真的有心隐匿,宋绰是绝对找不到那批军械的,相信这点宋绰心里很明白。”他就是要当场人赃俱获,要让宋绰亲眼目睹,成为他最有力的证据。

  宋绰未及而立之年,位居右都御史一职,是凭借了几分祖荫,但也是他有能耐,他是真正的刚正不阿,不收贿不卖情,只以真凭实据弹劾官员,更不会结党成派,也正因为如此,深受皇上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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