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手机站 > 五两国舅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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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爷党也伺机而起,里应外合,在大殿上逼宫,皇帝人马这时才发现宫廷的禁卫军也被十五皇子给收买了,一时情势危峻,瞬息万变。

  对于这个皇弟觊觎自己的皇位,皇帝不是不知道他有反心,对于他的入京也做好准备,他要是安分的进京又安分的返回封地,也就作罢,若不然当殿诛杀,就是他唯一的一条路。

  比较让没想到的是十五皇子居然想利用晋王来削弱他的皇权,为自己篡位铺平道路。

  措手不及之下,若非朱佾开指挥若定,十皇子和锦衣卫左都指挥使协助弭平这场政变,龙图国怕是要改朝换代,皇帝换人做了。



  朱佾开寥寥数语带过,伏幼却能想象到当时场面的混乱和其中的惊险。

  杀人不过刀起刀落之间,而权力的迷人之处就在于能掌握别人的性命,历代为了坐上那把龙椅用心计较的人几乎可以迭成山,但是能记取教训的好像也没有,只要见着机会,没有人不想拚命的干掉对方坐上大位。

  这又能怪谁?那些个皇帝们动不动就说这是朕的江山如何如何,一言能定人生死,但凡有野心、有才干之人,谁不会觊觎?

  “睡吧,什么都不要说了,只盼你记得,你是殿阁大学士,是个文官,往后就做好你文官的本分,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就让别人去,别掺和了,实在是……怪惊心动魄的,一家子的人都为你提着心吊着胆,你要知道,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家里都是妇孺,我们该怎么办?”

  虽说自家夫君有身俊宝夫,但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要文武都包揽了,那些个武将混什么吃?

  “人家不都盼着夫君建功立业,怎么你偏生不一样?”他体内的热血还在沸腾,还未止息,只是想想,她说得也没错,他眼里可以没有别人的生死,然而守护家人,给她一个圆满平安的生活确是他的责任。



  “如果你不想想我,那么也替我腹中的孩儿想,我不想他出世就面临当孤儿的窘境。”

  她看一眼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第十五章 趁势退下来(2)

  朱佾开一下没反应过来,看着妻子那清丽宁静的面孔,他一个机灵,这才回过味来,他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惊诧,“你、你是说你有了?”

  她颔首。

  “我这是要当爹了。”他表现得有些蠢。

  然后久久没了动静。

  伏幼抬眼看他,朱佾开的神情好像她要再随便说点什么,他就会捧着脸大哭一般。

  下一瞬间,朱佾开就把妻子揽进胸膛里,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紧紧的搂着她。

  从个性来说,朱佾开可说是理智得近乎铁石心肠,若非如此,即便有皇后姊姊当他的后盾,他也难有作为。

  只是他能力再强焊,他还是一个人,那些个庶弟他没想过能成为他的助力,只要不拖他后腿就好,因此一听见妻子腹中有了自己的血脉,自持的面具再也挂不住了。

  伏幼被丈夫的激动闹得有些羞,点了点他的背。“日子还小,才两个月,大夫说前头三个月要小心些。”

  朱佾开这一听,赶紧松开了钳制的胳膊,拉开距离瞧着她,好像瞧不厌似的。“要不请几个有经验的嬷嬷过来?”

  “等胎儿稳定了再说吧,还不急。”

  “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你可以开始替他想名字了,想男女皆宜的。”

  被委以重任的未来爹爹很慎重的点头,这下完全让他把朝廷那些风起云涌都丢一旁去了。

  “你和锦衣卫左都指挥使有过命交情吧?改日请他过府来吃饭。”

  “你知道?”他看向她那闪着慧黠的眸子,怎会知晓的?

  “没有过命交情,人家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救你?”

  他坦然一笑,点头。

  他没有挑错人,他这妻子除了是他前世的爱人,这一世在她那看似不显眼的外貌下,却有着观察入微、细腻体贴的聪慧,他不曾诉诸于口的,她也能猜出个一二来。

  隔天,朱佾开便告假了,说自己因受刀伤惊吓,一夜高烧反复之后病情加剧,太医诊断后说需要休息疗养。

  皇帝正盼着朱佾开早早上朝来,经过被逼宫一事,他身边正是离不了人的时候,只是朱佾开这话也造不了假,在那当下,他的确是舍身替他挡了晋王一刀。他把太医院正叫来一问,国舅府昨夜是来请了刘太医过府,情况的确不太好,能多休养就多休养。

  皇帝无法,总不能把朱佾开叫来扒开人家的衣服看看是不是真的伤着了,只能准了朱佾开的病假。

  朱佾开能做到一品官位,不得不说他有手段,懂人情世故,皇帝身边的内侍,太医院的太医,他都舍得花力气时间和他们叙交情,一把好刀总会有用到的时候。

  这时候,刘太医这把刀不就用上了。

  告了假,朱佾开整个人闲了下来,他本以为自己不必在天不亮时就起床,可以抱着软玉温香的老婆滚床单,好生胡天胡地一番,但是现实立马把他满脑子的绮思洗得干干净净。

  刘太医那小胡子说了,孕期未满三个月的夫妻,最好莫行房事,若非消火不可,那就泽荫姨娘通房去吧。

  也就是说,他的小妻子现在是只可远观不能亵玩焉……

  这事能忍吗?

  大丈夫有什么不能为的?

  小、事、一、桩。

  国舅爷以为的小事一桩根本不小,随着日子逐渐过去,完全不自知他的脸色越来越黑,口气越来越差,二龙天天像受惊的兔子般,只要主子一开口,他马上肃立,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听差,要有一个闪神就等着哭吧!

  朱佾开把练子叫来,闭眼倚在罗汉床上,十指交拢,沉吟道:“去年底事多,我没空详问你铺子的事,你现在给我说说。”

  他手里的生意虽然说不上包罗万象,但是因为有权好办事,有时候并非他对那生意有兴趣,而是友人揽他入股,他便随意拿出银子来,还有的铺子是他爹娘留下来的营生,再来就是他看中主动去投资的行业。

  这些事情他向来秘而不宣。

  他做生意策略无他,就是“时贱而买,虽贵已贱;时贵而卖,虽贱已贵”,他善于掌握商机,买进卖出目光精准。

  凭着这套经营谋略,他精心经营,以致家累千金。

  “常东那小子年前送信回来,他已经拿下江苏、扬州茶盐丝帛之利,实现了爷您说的‘天下之中,诸侯四通’的地位,可执牛耳矣。”

  几年前朱佾开就将常东派至江南,他视此处为货物贸易之地,要能拢入手中,就如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帅,立于不败之地。

  这几年来,那八面玲珑的常东是替他做出一番局面来了。

  “淞江那边又如何?”

  练子微微蹙眉,这淞江不就是晋王的封地——其实也不能算是他的封地,当年晋王嫌皇上给的封地五谷不产,人民愚钝,便弃了颜州,自己将淞江划入而治。

  当时的皇帝才登上帝位,一是不想被那群老臣说他不顾情分,对亲弟弟大动干戈,再来淞江又远在天边,若要出兵征伐,也是劳师动众,且他皇位还未坐稳,兵权尚未全部笼络入手。因此他明面上训斥晋王无状,却对这块地没有出过一兵半卒。

  有人说他是心虚,因为占了晋王的位,有人说他器量大,看顾着兄弟之情。

  总而言之,晋王没人拿他奈何,在淞江称王了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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