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还有季汐山以及图悟八里。
谷若扬瞧向他,神情冷凝。“当年晋王做不到的事,你也不可能做到,况且,你直接引金兵入侵,这是想让金兵统治西朝,你做西朝的傀儡皇帝吗?”他讽刺道。
谷劲风脸一沉,“我只是借兵,夺城后,金兵会退。”
谷若扬笑容更冷,“图悟八里,若这金兵入城,眼看大权在握,你还会退兵?你们大王是这样交代你的?”
图悟八里抿嘴,“我金国大王乃一诺千金之人,说借就只是借,不会趁机占便宜的。”
“一诺千金?朕倒不知金王是这样的人,朕只记得金王屡次毁约,就是你上回来谈盟约也是表面说和,私下聚兵等着攻我西朝。”
图悟八里神色尴尬,那谷劲风的脸也黑了,这金王打什么主意,他心中有数,私下与季汐山交换了个眼色,两人早说好,攻破柳城后,第一个先杀了图悟八里,这样就能控制金兵了。
“谷若扬,我瞧你是怕了吧?这才来挑拨我与金王的关系,我告诉你,这是没用的,我这有五万金兵,你在京城的禁卫军加上柳城的守军充其量也不过两万,其他的兵马远散四方,再说金国大王也另派兵在边关牵制着,声东击西,听军情回报,他们是疲于奔命,总之远水救不了近火,临时你去哪里讨救兵?我这就杀得你措手不及,你这是大势已去,皇位不保了。”谷劲风先声夺人的说。
谷若扬听着,脸上仍然波澜不兴。“是吗?”
谷劲风见他都这时候了还如此从容不迫,不禁暗怒,自己想见的是他即将失去一切时的惊慌失措,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镇定。
尤其,他身旁还站着云绦紫,皇位都要不保了,他居然还不忘将她拴在身边,这一时又是满腹的妒意。
“谷若扬,杀了云暮,你可痛快?”谷劲风当着阿紫的面,刻意高声的问。
谷若扬神色果然变得严峻了。
他又道:“应该痛快吧,毕竟那不是你的种,杀了这眼中钉,才能叫你真正快意不是吗?”
阿紫闻言身子一晃,要不是谷若扬紧抱着,她几乎跌落城下。
见阿紫那摇摇欲坠的神色,谷若扬不禁怒目的瞪视谷劲风。“你给朕住嘴!”
谷劲风看着大受刺激的云绦紫,心中也是不舍,但他要打击谷若扬,就必定伤到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这都怪她当初不肯跟他走,若是她愿意委身于他,至少他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去伤害她。“谷若扬,我当你多沉得住气,原来这就火了,那我若再告诉你实话,你不是更火上加恨吗?”谷劲风扬唇问。
“实话?什么实话?”谷明华讶然,立即反问。
谷劲风越笑越阴险,“王爷别急,我这还有话问问他,这才要告诉他实话。”
“你想问朕什么?”谷若扬眸色变深。
谷劲风狂肆的看着谷若扬,眼中有抹报复的快感。
“我想问的是,你是不是恨极云暮是我的孩子,恨我占有过你的阿紫?”他知道对方的弱点是什么,更晓得如何能将他伤得体无完肤。
然而谷若扬还未有什么反应,阿紫已是浑身战栗,脸色苍白了。
“谷劲风,闭上你的狗嘴,休想污辱本王的女儿!”谷明华大怒。
谷劲风不理谷明华的叫嚣,只对着谷若扬继续道:“你恨我吧?恨到杀了我的孩子泄愤,但其实当初我两次救下云暮等的就是今天,让你能亲手杀了他!”
“谷劲风,你丧心病狂,居然谋划自己孩子的死期!”尤一东忍无可忍的怒斥。
“尤公公,你说得好,杀自己孩子的人,可真是丧心病狂啊!”季汐山也插上话了。谷若扬蹙眉,“你们想说什么不如就痛快的说出来,不用这样拐弯抹角。”
“你要咱们痛快的说是吗?好,只要你听了不后悔,我如你所愿。告诉你,你不该杀云暮,因为,你杀的是——”
“不要说了!我不许你说出来!”阿紫打断谷劲风的话,激动的道。
谷劲风愕然瞧向她,“你……莫非你记起那一段了?”
“对,我记起来了,我已经晓得所有的事了!”她怒视他。
这几日她陷入梦境之中醒不来,就是因为她想清楚记起当年的每个细节,每记起一次心剧痛,回,痛得不想再清醒过来面对现实——
当年那一夜。
第十六章 真相大白(2)
谷若扬紧蹙着眉头,俊眸半阖,脸魔上有着不正常的暗红,额上沁着薄汗,苦苦呻/吟,那神智已彻底迷乱。
他一味拉扯着身上的衣服,哑声道:“好热……”
阿紫虽害怕,但也猜出是什么状况,被关在妓院的这两日,还有一女也被一起关着,这女子同样不肯卖身,被老鹤逼着吞下春药,她见过这女子吃下春药后的样子,就像他一样,浑身痛苦又燥热,若想解除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与人合欢,且必须在一个时辰内合欢,若拖延了,必损身子,若药下得重者,还有性命之忧。
与她同关的那女子,被下了极重的药量,仍强忍着不肯妥协,最后抓破自己身上的肌肤,七孔流血而亡。她晓得老鸨为什么要让她看这些,这是要让她害怕,乖乖听从安排,去服侍她指定的人。
而此刻,她惶恐的瞧着床上那拧眉难耐的人……
她不能让若扬哥哥死去,主动贴上他异常滚热的身子,马上就感受到他的坚硬,她的脸又红又热。
谷若扬浑浑噩噩地抚摸她,燥热的手指不带任何怜惜,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在还未做好心理准备时,猝然地,他进入了她,她整个人几乎被撕裂,疼得瞪大了眼,大喊道:“若扬哥哥,好疼——”
“你真恢复记忆了?”谷劲风一愣后,心里反而升腾起一股切齿怒意。“你既然想起一切,便不想我说出来,阿紫,他杀了你的孩子,你不恨他吗?还怕他自责痛苦吗?你云绦紫就这么爱他?!好,你越是爱他,我就越要伤害他,谷若扬,你听好——”
“谷劲风,你住嘴!”阿紫被逼得大吼。
他充耳不闻地继续说:“你杀错人了,你谷若扬杀的不是我的孩子,是你自己的亲生骨肉,你杀了自己和阿紫的孩子!”他终于痛快的说出来了。
阿紫乱箭攒心地看向谷若扬,就怕他承受不住。
可他只是紧紧地盯着她,紧紧地盯着,一瞬也不瞬。
“暮儿……真是我的孩子?”他问。
她珠泪盈睫,嘴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哼,她不说,我来说仔细,当年在鲁镇时,罗宋娇确实将阿紫献给我,可我在厢房等不到人,才知她竟逃了,之后,还发现罗宋娇那愚蠢的女人,自作主张的在我酒里下药要为我助兴,幸亏这下的药量不大,我只须找个女人上床,稍解一下即无碍,只是阿紫跑了,我无可纡解,身子滚烫难受,走出厢房想随便找个女人解决,却意外闯入阿紫躲藏的那间仓房,当时我并不知她就是云家遗孤,是罗宋娇要献给我享乐的女人,见到阿紫后,我不管不问,只想马上逞欲解决身上的燥热,就在这时候,你突然出现了。”他看向谷若扬,眼中有着未能得逞的饮恨。
“是默娘带朕过去的,朕阻止了你对阿紫做的事。”谷若扬沉声接口,袖里的手也已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