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霏嫣狠狠朝秦芬儿瞪过去,昨夜她燃了助情的香料,皇上发现后勃然大怒,这才甩袖离去,没想到随后就去了宣荣宫。她原本以为秦芬儿不成气候,只是皇上为了给太后交代留下的人,皇上对这秦芬儿根本没感觉,哪料到自己倒小看秦芬儿这狐媚子,这不声不响的就将皇上勾了去!
“本宫也要恭喜秦嫔妹妹了,只不过,你最好记住一件事,在这后宫里,夜恩宠是没用的,你有本事长留圣恩那才算有宠,你好自为之了。”含怨带怒的丢下这些话,季霏嫣扭头要走。
“娘娘,您还没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挨打啊!”巧珠见季霏嫣丢下自己要走了,急着喊道。
季霏嫣咬牙回头,只对抓着巧珠准备用刑的宫人道:“尽管打,这贱婢打死就算了,本宫不想再见到她了!”
巧珠听了她的话,当场昏厥过去。
成秋雨见季霏嫣走了,自己也不好多留,便寻了个理由也走了。
阿紫则走向莫香凝道谢,“多谢淑妃娘娘替阿紫仗义执言。”
莫香凝看了她一眼,勉强一笑,“没什么,下次自己小心点便是。”她淡淡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其实她会替云绦紫出头,说白了就是认为她没什么威胁,以为皇帝对云绦紫没有特别的心思,这才会维护她,故意去气死对头季霏嫣,这会儿气走了季霏嫣,自然也不想和云绦紫再废话什么,不过走前她倒是深看了一眼秦芬儿,对秦芬儿是留上心眼了。
“云姊姊,你别误会,皇上昨夜没上你那去,不是对你……”众人都离去后,秦芬儿赶忙走前向阿紫说。
“你也是皇上的后宫之一不是吗?皇上去你那里是天经地义,你没有错,不必向我解释什么,更不用受众人的气,你……很好,皇上会喜欢你的。”阿紫打断她的话,迳自道。
“云姊姊,你听我说——”
“别说了,我这身上都是泥土和菊花瓣,该回去沐浴才行。朱丹,咱们回景月宫吧!”阿紫不再听她说什么,带着朱丹回去了。
白日里,阿紫表现一切正常,但到了夜里,她躺在床上却是辗转难眠。
她不是不知道他有后宫,不是不知道他有一堆女人等着争宠,更明白自己拒绝他在先,
压根没有资格在意这些,可她就是忍不住在意,尤其,当晓得自己入宫的第一夜,他分别去了锦绣宫与宣荣宫后,她抑郁得无法言喻,心堵得不能呼吸,眼泪慢慢滑下脸庞,她甚至不敢哭出声让朱丹发现,只能闷在被子里无声的哭。
忽然一丝凉意卷进来,被子里的她让人抱进怀里,她先是吃了一惊,而后闻到熟悉的龙涎香味,这才知抱着自己的是谁,可她没因此放松,身子反而更僵硬了。
“皇——”
“朕听说你今日醋了?”谷若扬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响,挠得人酥酥麻麻。
“谁醋了?”她努力维持镇定,不受他蛊惑。
“你醋了。”他语气依旧撩人。
“胡说!”她挣扎要脱离他的怀抱。
他低笑将她抱得更紧,还腾出一只手来往她脸龎上轻抹,手指沾上她未干的泪水。“那怎么哭了?”他故意问道。
阿紫尴尬不已,“嫔妾……想家,想父王了……”
“是吗?就没想朕?”他调笑的又问。
“都在宫里,嫔妾想您做什么?”
“其他嫔妃也都和朕同处一个宫中,她们还不是时时想着朕。”
这话提醒了她昨夜他的去处,她马上抑不住的又恼恨起来。“那是她们,嫔妾并不——啊!”她话还没说完,惊呼一声,身子已被他压在身下。
他一双炯炯灼热的眼牢牢地锁视着她,“阿紫,不要口是心非,对朕永远不要这么做,
否则有一天,朕真信以为你真不在乎朕而离开你。”他似玩笑又似认真的说。
他的话令她怔怔然,心里生出了几丝凄楚以及几丝的惊慌,离开她……他真的会离开她
吗?
她虽然总是推拒他,可他从未真正离开过自己,她是否因此而有恃无恐了……
谷若扬轻抚着她略微冰冷的面颊,表情极为珍爱。“昨夜朕是生气,是怨你,可朕没碰任何人。”
一瞬间,她泪珠再度落下。“您是天子,宠幸任何人不必向嫔妾解释。”
她的腰肢狠狠被他掐住了,她骤然一痛。
“你不是任何人,你是朕的阿紫,朕唯一爱的人!”
她睁大瞳眸,痴痴看着他漆黑如夜幕的眼,再说不出话了。
“朕晓得你心中存有阴影,现在还不能接受朕,可朕能等,也愿意等,你不让朕碰,朕就不碰,可你,不能阻止朕爱你,更不能离开朕!”
他语气轻柔但说出的话语却无比霸道,震得她心头酸涩。“是啊,嫔妾是醋了,但您可有想过,像嫔妾这样的醋桶,未进宫前眼不见为净就算了,进宫后见一次会醋一次,难道为了嫔妾,您都不碰其他人了?”
“朕可以不碰。”他毫不犹豫的说。
她心头一紧,“那皇嗣呢?身为天子不能没有孩子,您不碰其他人,怎么诞下皇嗣?”
他冷笑,“阿紫,你至今还不知道吗?这些年来朕不是生不出孩子,而是不让旁人生,朕等的只有你为朕生,那才是朕真正想要的孩子。”
她震惊。“您不生是因为阿紫……”
她晓得多年来他承受各方要他诞下皇嗣的压力,太后更是怪他无出,可他不为所动,坚持不让任何女人怀了孩子,这一切竟是为了她?!
“阿紫,别与朕呕气了吧,就好好待在朕的身边,让朕好好待你不好吗?”他轻声道。他原是不打算让她好过的,想教训她的不识好歹,可只听说她在御花园受了委屈,这马上就不能忍受了,他哪里舍得下她,又哪里教训得了她,自己从来没这么迁就过一个人,不只心
被系住了,还沦落到得瞧人家的“脸色”过日子,唯有见她欢颜度日,自己才能跟着舒心愉快。
“嫔妾不过是一个失节的人——”
他眸中寒芒倏闪,“永不许在朕面前提这事,听到了没有?”他语气变得无比严厉。“不提,就能当没发生过吗?万一此事让人得知,您也将龙颜扫地。”她仍咬牙说出。谷若扬双眼光芒迸射,利眸中已全是怒火。“不听话的女人,最该惩戒!”
他危险瞧向她的瞬间,低头封住她的唇,凌厉豪夺。
“你说德妃被禁足了?”莫香凝极为讶异。
将这事告诉她的贴身宫女怡然点头再道:“是的,是今早送去锦绣宫的旨意,且不只如
此,连那巧珠……”
“巧珠怎么了?”
“巧珠昨日让娘娘打了二十板后,已是皮开肉绽,今早又教尤公公的人由屋子里拉出砍去双手了。”
“啊!尤一东的手下?那是皇上的意思了?”莫香凝更惊了。
“那行刑的人说,巧珠对云嫔娘娘不敬,用手推了云嫔娘娘,因此砍下双手以示惩戒……”怡然心惊胆跳的再说不下去。
莫香凝也越发愕然,正要再问什么,尤一东忽然到来。
“奴才叩见淑妃娘娘。”尤一东朝莫香凝恭敬行礼。
莫香凝忙起身相迎的问:“尤公公不用多礼,今日怎会有空过来的?”尤一东乃宫中总管大太监,最亲近皇上的人,即便自己是皇帝妃子,也不好得罪他,对他客气有加。
尤一东脸上带笑,“回禀娘娘,奴才这是代皇上送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