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是怎么了?”她关心的问:“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告诉女儿,女儿陪你一起想办法解决。”
袁氏表情纠结的看着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发觉自己真是愈来愈看不懂这个她从小一手带大的女儿了。
“瑄儿,你为何不让人通知娘,让娘出面去处理骆家人的事,你可知你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娘对家人长辈做出那样的事,传出去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甚至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被人说三道四的命运,你怎么会这么冲动,这么的不把自己的名声当回事?你……你到底要娘多心疼你,多自责自己的没用?”她难过的说。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女儿还以为让下人不和娘说能多瞒娘几日呢。”骆含瑄以开玩笑的轻松语气说。
“你还想瞒娘几日?”袁氏生气道。
“能瞒几日就几日喽。”骆含瑄嘻皮笑脸的说。“你瞧,你今天知道这件事后叹了多少次气啊?多瞒一天,娘就能少叹一天的气,女儿何乐而不为,你说是不是?”
“你这孩子,娘跟你说正经的,你别和娘嘻皮笑脸。”袁氏一脸严肃。
“娘,那女儿也跟你说正经的。”骆含瑄收起脸上的笑容,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女儿不是不让人通知娘,也不是不愿意让娘出面,而是知道娘做不来这样的事,去了只会受到羞辱与欺负,让骆家人颠倒黑白的气焰变得更加嚣张,于事无补,反而有害。”
“是娘没用。”
“不是娘的错,而是那些人太习惯不把娘放在眼里才敢对娘如此肆无忌惮,今日即使娘面对他们的态度变得强硬,女儿想他们也不会当回事的,所以这件事根本就不适合娘出面处理。”骆含瑄一顿后又说:“其实女儿原本也不想出面,只想让李管家请他们离开,谁知他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女儿,一会儿要下跪,一会儿又想利用外人来陷咱们母女于不孝不仁不义之中。”
“利用外人陷害咱们母女?”袁氏不解。
“娘还没看明白吗?他们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个怀胎七、八个月的孕妇,一群人全数长时间的站在大门外,旁人见了会怎么议论这件事?”骆含瑄说着摇了摇头,道:“他们根本就没安好心,早已将咱们母女当成他们骆家的仇人,不斗得你死我活是不会轻易罢休的。这也是女儿这回决定下狠手的原因,因为不这么做,他们根本不会害怕,更不会收手,只会变本加厉而已,女儿实在不想再继续与他们纠缠了。”
袁氏嘴巴张了又张,最终只能落下泪来,心疼又自责的摇头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将自己的名声赔进去,一定还会有其他解决办法的,可是现在……全怪娘,都是娘不好,是娘没用。”
骆含瑄摇摇头,握起她娘的手认真地说:“娘,你所担忧的那些其实全是虚名,女儿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行得正坐得直睡得好,别人说什么都跟女儿无关,更影响不到女儿。”
“怎会影响不到。”袁氏说。
“怎会影响到?”骆含瑄问。
“你都还没找婆家呢。”袁氏想也不想便冲口道。
骆含瑄呆了一下,问:“娘不是都已经替女儿收了连公子的聘礼了,这还用再找吗?”
袁氏也呆了一下,然后有些心虚的低声说:“多看看总是好的。”
“不用再看了,女儿觉得连公子挺好的。”骆含瑄一本正经的说。
“你这孩子就不怕有个万一吗?”袁氏白了女儿一眼,为女儿的乐观感到无奈。
“什么万一?怕连公子反悔不想娶女儿吗?那也没关系啊,反正饭馆的地契和店契都已经是女儿的名字了,咱们母女俩有饭馆可傍身,生活无虞饿不死就行了。”骆含瑄一脸不以为意的说。
袁氏楞楞的看着女儿,着实被女儿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给惊呆了。
“瑄儿,你……”她看着女儿嘴巴张了又张,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女儿到底何时变得如此剽悍了?别人毁婚她就没收聘礼,这话她怎么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如果真发生这种事,女儿又真的这么做了,那以后还有谁敢要、谁敢娶她啊?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女儿的剽悍强势恐怕早已传得人尽皆知,在这朝阳城内敢娶女儿为妻为媳的人家,恐怕再也找不到了。
唉,罢了,这孩子自从那回去鬼门关走过一趟之后就变得极有主见,所做的事虽总是出人意表,也让她心惊胆战的,但结果却从没有出什么差错,母女俩的日子更因此而愈过愈好。所以,还是由着她吧,毕竟女儿做事向来都比她这个为娘的靠谱,不是吗?
思绪百转千折后,袁氏终于想开了,伸手轻抚着女儿的脸,开口道:“瑄儿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娘现今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看见瑄儿天天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其他再无所求。”
“娘的希望定能成真。”骆含瑄认真的保证。
袁氏微笑的拍了拍她的手,然后从座位上站起身道:“好了,娘不打扰你工作了,娘也得到厨房去看看。”
“好,不过娘得注意自己的身子,别太逞强了,累了就要休息,可不能勉强自己。”骆含瑄扶着她娘,送她到书房门口将人交给彩袖,一边不忘叮咛母亲。
“是,娘的管家婆,有彩袖在娘身边盯着,你还怕娘会累着吗?这丫头现在可是把你的话都放在娘的话前头了。”袁氏看了彩袖一眼,对女儿打趣道。
“嗯,干得好。”骆含瑄调皮的点头道:“彩袖姊姊记得一会儿有时间的话过来领赏,姑娘我重重有赏。”
“那奴婢就先谢过姑娘赏赐了。”彩袖也跟着逗趣的接话道。
三人对视一眼,瞬间都笑了起来。
袁氏离开后,骆含瑄重回到书房里,坐下继续工作。
饭馆的生意在她双管齐下的行销策略后,终于回到中毒事件发生前的水准,加上现在持续进行中的集点换会员卡活动,饭馆的生意应该能攀上新的高峰,之后再趋于缓和,最终稳固在一个水平点上。
这次她虽成功的将饭馆的危机变转机,却也看出饭馆中有许多弊端,其中又以饭馆人员的危机处理意识不足问题最大,这点必须尽快改善才行,这也是她接下来要忙碌的重点,想喘口气休息都没时间,感觉她就是个劳碌命。
轻叹一口气,她提笔在摊开的纸张上写下“什么是危机处理”几个字,打算先写本教战守策出来,再找几个有慧根的人,帮她传授这类的知识。
“姑娘,李管家来了。”如画进屋禀报,声音似乎比平常多了抹严肃。
骆含瑄惊讶的抬起头来,却见李管家已跟在如画身后进到书房里,而且脸上表情异常的严肃与紧绷。她心一沉,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属下是前来向姑娘告辞的,属下有急事必须要离开一段时间,属下不在的期间请姑娘尽量避免外出,注意安全。”李管家严肃道,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是不是连公子出了什么事?”骆含瑄直觉反应,因为她知道李管家没有其他家人,能受到他关注,并且让其离开工作岗位的,恐怕只有他的主子连驰俊。“你别骗我也别瞒我,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她语气强硬的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