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别……”她努力想要摆脱这种受制于人的困窘,却又不由自主的迎向他点燃的火花,配合的侧起头,让彼此更加贴合。
“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挺诚实的。”耿柏恩冷笑了声,突然站直了身体离开她,任由她无所依靠的跌坐在地。
一旁的狗儿见主人跟自己一样在地上坐了下来,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瞬间忘记刚才的委屈,一跃上前,扑向了自己的主人,伸出长长的舌头,热情的在她的脸上舔。
也好险有它这一闹,遮去了孟佳梨脸上的难堪与红窘,让她瞬间清醒,将脸埋在孟宝宝的黄毛中,思忖着该用怎样的表情态度面对耿柏恩。
毕竟,她实在无法反驳他刚刚对自己的嘲讽。
可是该死的,这可是自己的初吻耶……
孟佳梨内心正在懊恼纠结时,耿柏恩平静冷淡的声音却自头顶飘了过来——
“你最好学学怎么取悦我,我不喜欢死鱼。”
孟佳梨错愕的扬起浓睫,却在看到他冰冷的表情时浑身僵硬,眸底闪过抹黯然。“如果羞辱我可以让你感到痛快,我无话可说。”她试图让自己的语气跟他一样平静,但颤抖的声音却泄漏了她的情绪。
耿柏恩俯视着她那张强自镇定的脆弱脸庞,胸口没来由的窒闷不已,粗声道:“这只是开胃菜,要让我痛快,还早得很。”
孟佳梨的身子微微一震,沉默了下来。
“汪汪——汪汪——”只有狗儿还不甘寂寞的叫着,声音在林间回荡。
“宝宝?佳梨?是你们吗?”忽地,像在回应狗儿的叫声,自不远处传来了一道醇厚的男人声音,并高声询问着。
狗儿的耳朵一竖,金黄色的身影随即像一团毛球狂奔向声音的来处,没半晌便领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佳梨?”杨子谦一看到孟佳梨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胸口一揪,连忙快步上前在她身边蹲下,担心的检查着她的状况,“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跌倒。”孟佳梨有点尴尬的找个理由搪塞。
“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杨子谦抓起她的手转了转,却刚好瞥见手腕上的指痕,双眼倏地一沉,望向一直站在旁边的男人。
“是你?”杨子谦严肃问道。
“不是,子谦,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孟佳梨赶紧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别怕,有我在。”杨子谦也跟着起身,安慰的揽着她的肩膀,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孟佳梨可以感觉到耿柏恩如刃般的视线正直射在自己的肩上,顿时有点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朝杨子谦打趣道:“欸,我不是小孩子了。”
杨子谦没像以往一样顺着她的口吻接话,反而严肃的道:“我对你有责任,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即使你说你们是朋友。”
孟佳梨尴尬的抿抿唇,瞟了眼耿柏恩,却无法自那张俊美的脸庞看出任何情绪,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却让人无法忽视。
“我们是朋友?”他微微勾起唇畔,却是对着孟佳梨说话。
孟佳梨在他的目光下瑟缩了下,暗叹口气,无奈的回视他道:“只要你愿意的话。”
耿柏恩冷哼了声,讥讽道:“你也配?”
“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跟佳梨之间曾发生过什么事情,不过请你不要欺人太甚,否则我不会坐视不管!”杨子谦皱皱眉,跨步上前。
“你想怎样?”耿柏恩慵懒的扯扯唇,双手随意环抱在胸口,斜睨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男人。
论身形气势,杨子谦都远远不及他,若真动起手来,胜负立见。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子谦,请你不要插手。”孟佳梨知道眼前的耿柏恩已非当年那个温和的男孩,若真发生冲突,他绝对不会手软,赶紧扯扯杨子谦的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当初我答应过孟伯伯好好照顾你的。”杨子谦故意把话说得暧昧,他不是笨蛋,看得出眼前这男人充满侵略性的神态,更没忽略孟佳梨耳垂上的那点嫣红。
啪啪!
突然,一阵鼓掌声嘲讽的响起,杨子谦立刻充满敌意的瞪视着耿柏恩。
“好个情深义重的男人,孟佳梨,这次你们孟家又打算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过,我想你也不会相信。”孟佳梨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无法消除他的恨意,却又忍不住解释。
“你以为我跟他一样那么蠢吗?”耿柏恩瞟了杨子谦一眼,唇角似笑非笑的扯了扯。
“你——”杨子谦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些,“你到底是谁?”
“我?”耿柏恩第一次正眼看向杨子谦,语气骤地沉下,“干你屁事?”
杨子谦的脸色变了变,“只要跟佳梨有关,就干我的事。”
“有意思。”耿柏恩冷笑了声,眸底却是一片冰冷,“你很快会知道。”他扫了孟佳梨一眼,随即转身走了开。
“欸!你别走!”杨子谦朝着他挺拔的背影喊道,他话中的含意让他不是很舒服。
“子谦,算了。”孟佳梨朝杨子谦摇摇头。
杨子谦将目光收回,深深凝视着孟佳梨,“你跟他……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你前男友?”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他们之间并不单纯。
“不是。”孟佳梨苦笑否认,但“前男友”这三个字却在她心中荡起涟漪,长叹口气,喃喃道:“还来不及啊……”
第4章(1)
“快、快!医生呢?快点救人啊。”惊慌失措的紧张叫喊声,打破了小镇医院一向缓慢的步调。
孟佳梨正微笑听着老病患的絮叨,诊间门却突然被打开。
“医生,快救我爸!”一个年轻男人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上前扯住了孟佳梨的手往外走。
“欸,你干么?快松手。”董文芳一惊,连忙上前阻止对方。
“滚开,我爸快死了!”男人的双眼发红,一手挥开了她。
“你冷静点,你爸是赵伯伯?”孟佳梨在他冲进来时就发现,他就是赵伯伯口中的那个不肖子。
男人顿了顿,随即用力的点点头,脚步未停的往外走,“求求医生,你一定要救他,他拿刀子割腕,流了好多血。”
“你别急,我会的。”孟佳梨安抚的保证,加快脚步,甚至走在了男人之前。
只见候诊室早已闹哄哄的围了一圈人,老人嗄哑的声音低缓却坚定的扬起,“我没事,别管我。”
“老赵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是啊,我们再活也就这些年了,干么要急着去投胎啊?”
“你说说看,你这是怎么了?”
几个每天都会到诊间报到的老人,七嘴八舌的劝慰起老友来了。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孟佳梨挤过了围观的镇民,看到歪斜在椅子上的老人,视线迅速在他身上从头到脚的转了圈。
目前看来,除了脸色苍白了些,手腕被人用布简单的捆了一圏,上头还血迹斑斑之外,并没有严重的伤势。
“赵伯伯,除了手,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孟佳梨柔声询问一脸死灰的老人。
赵伯伯紧拧着眉头,只是不断重复别管他,除此之外就不再回答。
“爸,是我错了,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先让医生看看你的手吧。”男人自责的都快哭出来了,坐在父亲身边哀求,他虽然对外蛮横,却还算是个孝子。
赵伯伯斜睨了儿子一眼,万念俱灰的道:“你没错,是我错了,我没把你教好,我没脸去见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