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提及她的容貌,钟日章护着她道:“以后再有谁敢嫌你丑,本世子头一个饶不了他。”
梁宛儿有些哭笑不得,当初最嫌弃她的人,如今倒成了最护着她的一个。
钟口章接着为她说明捶丸的玩法,“那捶丸是在地上挖几个洞,接着拿一颗小球,用杆子击打那小球,进了洞就算得分,最后计算谁得最多分就是赢家。”
听见他所说的玩法,梁宛儿有些意外,这不就是现代的高尔夫球吗?
钟日章接着得意的对她说:“我可是玩捶丸的高手,就连皇上身边那些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也玩不过我,先前还琢磨着要训练出一批捶丸的好手来,然后领着他们四处征战,我再做庄让人下注,这样说不定能赚上一笔银子。”
梁宛儿惊讶的直勾勾盯着他看,他刚才所说的话,活脱脱就是现代高尔夫比赛的概念,而做庄让人下注,就有点类似运动彩券的想法。
再回想起先前从钟日观那里听来,他以前所做的那些事,她开始觉得这家伙并非只是个游手好闲、不事生产的纨裤子弟,他其实是个很有想法和创意的人,如果能好好运用那些创意和想法,应当能大有可为。
“你怎么这样瞧着我,是不是觉得为夫很能干?”钟日章把她吃惊的眼神当成是对他的崇敬。
她点头赞道:“是很能干。”
钟日章没料到她竟会真的这般称赞他,接着便听她再说:“世子可以找一个地方做固定比赛的场地,再把捶丸比赛,拟出个参赛的章程出来,之后多找些高手来参加比赛,前三名可以得到赏金,以此来吸引百姓们观看,等吸引到够多百姓时,就可以开始贩卖门票,就是要看比赛的人得付点钱才能进去看。”
他仔细一想,拊手叫好,“你这主意不错,如此一来,靠那些门票就可以赚上不少银子。”他迫不及待的计算起来,“这京城约莫有一百多万人口,届时只要有一万人来看比赛,每人收取一两银子的门票费,一场比赛就能收足一万两……”
他话还未说完,一旁的春雅忍不住出声说道:“世子,这一两银子都足够一家四口过上三个月的生活,会不会太贵了?”
梁宛儿听了春雅的话也附和道:“这门票确实不宜收太贵,京城里达官贵人虽然不少,但是这种比赛也不能只靠那些人来看,还是要以一般的百姓为主。”
钟日章立即从善如流,“好,那门票就只收十文好了,对了,看比赛总免不了要吃吃喝喝,咱们再派人在里头贩卖些吃食,就还能再赚上一笔。”他兴高采烈的说完,当下就让人找来他的两名随从,把这事交代给他们去办。
“你们先去找块地买下来,那地要大到足够能容纳几千人甚至上万人,再派人布置成捶丸的场地,再去打听哪里有擅长捶丸的好手,把他们找来比几场,夺得魁首的赏三百两,第二名赏两百两,第三名一百两……”
见他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交代这些事,梁宛儿忍不住觉得钟日章不仅很有魄力,说做便做,也很有商业头脑,这样的人如果有心从商,绝对能日进斗金。
待交代完这事情,那两名随从退下后,钟日章口渴的饮了一杯茶,见她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他有些纳闷,“宛儿为什么这般看着为夫?”
“妾身只是在想,世子若是能将那些玩乐的想法加以运用,让更多百姓也能参与,不仅能嘉惠世人,还能赚进银子。”梁宛儿有意引导他将那些想法活用,换做一般的人也许不容易办到,但钟日章很幸运,身为祈王世子,他既有钱又有势,要实现他所想的那些事情并不难办到。
“玩乐也能赚钱?”钟日章从未想过这种事。
梁宛儿举个例子来启发他,“听说先前世子曾让人用一块木板在底下安装轮子来滑行。”
听她提起这事,钟日章脸黑了黑,摆手道:“那玩意没办法滑。”那是他突发奇想让人造出来的东西,结果害他摔了鼻青脸肿。
“不,那东西确实可以滑行,只要多加练习便可以办到。”
“你怎么知道?”他狐疑的问。
“呃,妾身当初听人说起件这事时,就觉得这事可行。”为了取信于他,梁宛儿接着表示,“要不改日我让人再做个滑板出来试试,若能成功,就可多做几个出来,再找些人来学,待教会他们之后,就可让人公开贩卖此物,并教他们怎么玩。”
“滑板?这名字倒也相衬,不过你当真要试吗?那玩意儿有些危险,站上去很容易摔倒。”钟日章可舍不得让她摔个鼻青脸肿。
“我想试试看。”梁宛儿前生便会玩滑板,只要掌握到平衡的诀窍就没问题,虽然如今换了副身子,不过她有自信,不用花太久的时间就能学会,且滑板如果可以成功的推广开来,之后还可以再做出直排轮或是溜冰鞋等等玩意儿。
难得见到她兴致这么高昂,钟日章也不忍驳了她要求,想了想,回头瞥了眼他练走的步道,说道:“要不我命人再打造一条步道,届时你扶着滑就不会摔倒了。”
“好。”看他替她考虑到安全这点上,梁宛儿眼里流露一抹暖笑。
她脸上那明亮温润的笑容勾得他心酥酥痒痒的,他越看她便越喜爱,彷佛怎么都看不厌,他握住她的手,将那软嫩白皙的柔荑包覆在他的手心里,心中荡漾着一抹欢喜,想把自个儿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捧到她面前给她。
“你放心,以后为夫定会好好收心,努力赚银子来养娘子。”
他的承诺让她脸上的笑容增添了一抹温柔,在夏末的煦阳里,她的笑靥宛如镶上了一层金芒,闪闪发亮。
虽然天气仍有些躁热,但风里已夹带着一丝属于初秋的凉意。
一早,在前往钟日章那里之前,梁宛儿先绕去裴心怜所住的小院子里探望她。
先前由于她中了毒,钟日章不想让人打扰她,遂让裴心怜暂时无须过去向她请安,接着她身子恢复后,又忙着陪钟日章做复健,也没让她过去请安。
就在她几乎都要忘了钟日章还有这个小妾时,婢女却无意间提起,她似乎是病了,这才想起她来。
来到裴心怜所住的小院,裴心怜见到她,急忙迎上前来。
“世子妃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病了,所以过来看看,你哪里不舒服,可有给大夫看过?”她来自于现代,骨子里对婚姻的认知就是一夫一妻制,此刻面对丈夫的姬妾,她心中难免有些五味杂陈。
她不愿有人介入她与钟日章的婚姻,可偏偏不论是常傲霜或是裴心怜,都是他在娶她之前所纳,让她无话可说,甚至就算他之后还想再纳妾,也由不得她阻止。
裴心怜柔柔弱弱的启口,“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有些头疼罢了,倒教世子妃担心了。”
“那就好,若还疼的话,就命人去请大夫过来看看。”梁宛儿说完,闻到从桌上那只掐丝铜铸麒麟香炉里,飘散出来淡淡的栀子花香,随口说道:“心怜似乎很喜欢栀子花香。”就连她的衣裳也都用栀子花来熏香,几次见面,她身上都透着同样的香味。
“嗯。”裴心怜轻点螓首,她喜欢这栀子花香,是因这花香对她有特殊的意义,但这是她的秘密,无法再告诉第二人。忽然想起一事,她问:“对了,世子妃,日前那下毒之事,可查清楚是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