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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能是她,我不同意,这种事她做不来,太为难了。”尖锐的女声充满排斥,极力反对,为了反驳那荒谬至极的提议,她几乎可以说是怒目相视了。

  “就是她,她是最佳人选,我认为她很适合。”至少“那个人”接纳她,待她与众不同。

  “换个人,我楼里的姑娘任何一人都行,由着你挑。”她不信楼里那么多千娇百媚、婀娜多姿的姑娘,挑不出一个适合的。

  暗室中,六角宫灯内燃起的火苗照着四周,也照出光影交错下花绛那张愤怒的面容。



  这间暗室无窗,只有一个出入口,就在牡丹楼底下。

  “你从来没有反驳过我的意见,现在想忤逆我吗?”略低的沉哑嗓音来自一名男子,听起来声音像在笑,却教人无端发颤。

  “换丹湘吧,她是牡丹楼的花魁,艳丽无双、舞姿过人,善于审时度势,撩拨男人的欲望,由她去执行肯定事半功倍,是不可多得的好助力。”丹湘很聪明,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阿绛,你不听话了是不是,想自个儿当家做主了?”男人修长的手指划过花绛光滑的面颊,又嫌恶的弹去指上胭脂。

  低低一声轻唤,微微动情的花绛身子一颤。“不是我要和你唱反调,而是那丫头真的不行,她太老实又死心眼,没有弯弯绕绕的心机,此次上京只是为了寻找她下落不明的未婚夫。”

  “呵呵,那不是正好,我们给她送上了,她要男人有男人,虽然在床上干不了什么正经事。”一个死太监还要他如此费心算计,这祖坟都要冒青烟了。



  “她那性子办不了事,说不定搞砸了你的好事,别看她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可骨子里硬气得很,她不想做的事逼她没用,她有她的原则在。”

  不会为自己着想,不懂人情世故,更不知人心有多险恶,她就凭着一股无畏的傻劲走出她自己的路,让人气恼之余又不得不佩服她什么都不怕的傻气,再辛苦也要往前走。

  二十几年来,花绛没有见过比叶照容更教人心疼的女子,她不想毁了一个好姑娘的一生,将她扯进夺位的混水里。

  “那就是你的事了,由你去说服她。”男子的手滑向她的柔润雪颈,时轻时重的轻抚。

  “为什么是她?”知道改变不了他的决定,花绛试着换另一个方式打消他的念头。

  男子呵呵低笑。“因为我的人回报,陆瑞京似乎对她有意思,两人有说有笑的吃着豆腐脑,那阉人还挺有男子气概,英雄救美的替美人儿教训了欺负她的人一顿。”

  以陆瑞京的为人,根本不可能会有心软的一刻,何况是挺身而出护佳人,要说这两人之间没有什么暧昧,说出去只怕没人相信。

  只要有一丝丝的可能性他都不会放过,毕竟陆瑞京的私宅严密得像只铁桶,想要渗入极其不易,他好几次要安插自己的人手进去都无功而返,陆瑞京不信外人,只用自己看重的人。

  “想容是个傻的,她和谁都合得来,若要她当内应,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她不是做坏事的料,说不准还会反过来帮你的对手气死你。”花绛说的是实情,她几乎预见即将发生一场大闹剧。

  “阿绛,别忘了牡丹楼是谁的。”没有他在背后出资给她当靠山,牡丹楼早被其它皇亲国戚并吞了。

  “我也希望你记得,没有了我,牡丹楼算什么。”少了她的操作,步步筹谋,牡丹楼形同虚设。

  “你!好,很好,贱奴才翅膀长硬了,懂得顶嘴了。”他真是养了条会咬主子的狗?!

  “我不是奴才……”她是他表姊。

  男子不让花绛说完下文,整个人犹如野兽般的推倒她,嘶的一声,粗鲁的撕破她的衣衫,不顾她的意愿,直接扶着昂长的巨物狠狠插入她的身体,肆意妄为的将她当成发泄的对象。

  不反抗的花绛默默地承受他一下重过一下的撞击,在她爱上他的那一天起,她的心就沦落了。

  女人呀,一旦被情爱困住,便是万劫不复。

  三日后。

  “来来来,喝酒,这次不能像上回一样半途走人了,我不过去换了一件衣服回来,你就不见踪影了,太不给我面子了,陆督主自罚三杯吧。”酒不怕多,就怕喝不下。

  齐时镇上回宴请不尽人意,颇有遗憾,所以他又补请一回,希望这一次真的能宾主尽欢。

  “太子言重了,当时微臣公务繁忙,没来得及告辞,皇上交代的事不办便是抗旨,相信太子定能体谅为人臣子的不易。”宴无好宴,就不知他有什么筹码用得上,陆瑞京拭目以待。

  陆瑞京气定神闲的噙着笑,坐在靠窗的位置,底下的街景一目了然,他不意外的瞧见几张熟悉的面孔。

  他都进了牡丹楼还穷追不舍,真是辛苦了。

  “呵呵,父皇真扫兴,酒喝到一半还把人叫走,回头我问问父皇什么事这般紧急,连一时半刻也不让你停留。”他在刺探,同时也是让陆瑞京认清谁是主、谁是奴,阉人再张狂,面对他也得双膝跪地,自称一声奴才。

  “二皇子被刺。”

  齐时镇的手顿了顿,目光流转,最后看向墙上的竹画。“受伤了吗?二皇弟未免太不小心了。”

  “别人要杀他,哪是他小心就能避得开的。那场刺杀令二皇子伤得很重,差点救不回来,心口那剑刺得太深了。”他神情凝重,说得煞有其事,好像随时传出二皇子死讯都不足为奇一般。

  事实上,此时的齐任时正活蹦乱跳的在草原上猎兔子,他身上最大的伤就是手背上那道三寸长的伤口,那是他设陷阱时被树枝划伤的,根本不用上药,没几天就愈合。

  “真的?”齐时镇一听,眼底流露出几许兴奋。

  “幸好别庄的大夫医术精湛,妙手回春将人救了,二皇子命大才逃过一劫,现今已能自行坐起进食,恢复得不错。”其实当皇子也很辛苦,整日被人刺杀,永无宁日。

  齐时镇原本发亮的眸光顿时一黯,眼中闪过阴郁。“那真是不幸中的大幸,祖宗保佑,父皇肯定很着急。”

  “皇上倒是没说什么,只要二皇子好好休养,又让东厂多派些人去保护他,并下令同样的事不要发生第二回。”他特意强调“东厂”两字,意思是提醒不要有人找二皇子麻烦,否则他翻脸不认人。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谁下的手,就连皇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皇子们争斗去,谁能杀出一条血路就能称霸为王,自古以来的权力斗争都是如此,有能力者胜出。

  但那不关陆瑞京的事,皇家兄弟要打要杀都随他们去,他只忠于皇上一人,谁也别想踩着东厂当垫脚石上位!

  终究是为人臣子,他还能跟皇子们争天下不成,即使他手中的权势大到教人害怕。陆瑞京正透露着这讯息。

  他要瓦解对手的防心,不再处处针对他,身后时时刻刻跟了一群尾巴也挺烦人的,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呵!应该不至于,谁敢胆大包天的招惹东厂锦衣卫。”齐时镇言下之意是若无东厂鹰犬出面,下一波的暗杀行动随即到来。“好了好了,明明是找你来喝酒的,说这些不愉快的事干什么,上回没看完的飞天舞,此次可得尽兴了。”

  齐时镇一击掌,花绛立刻带了丹湘和数名乐伎进入包厢,其中没有叶照容的身影,而是由一名体态妍丽的女子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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