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珠就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很好哄的人,一听到可以随便吃喜欢吃的东西,就高兴得忘记伤怀,反而开始心生期待了。
唔!等一下要吃什么当早膳好呢?是先来一屉小笼包子?还是来碗解热的绿豆粥?还是吃几个金银馒头?怎么办,花样太多,都难以决定了!
但萧文瀚可没忘记她刚才的疑问,自己思索着,说实在话,娶她为后,并不是他一开始的盘算。
虽然他起初是打算在一群鹌鹑里头挑只强焊点的大鹅,而且又要避开闵家女,甚至是其一些附庸家的女子,却也没有想过会把这样一个看起来有点憨的姑娘给娶进宫里来。
毕竟这宫里是会吃人的地界,他只是想找个不会扯他后腿的人占住皇后的位置,那么他才能够无后顾之忧的追查上辈子被人毒死的真相。
可是越和她接触,明白了她的性子里隐隐的天真和善良后,他不免开始犹豫了,他强把她给拉进这滩浑水里头,是不是会害了她?
他可以给她身为女子的最高荣耀,却也等于逼着她面对最险恶的人心。
在他最近查出来的事情越来越多之后,他甚至不止一次问自己要不要放手,可是想到若是放手,让眼前这只肥兔子落入别的男人手里……他会想杀人。
看着和自己不到一尺之隔的她披散着一头长发,噙着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
罢了,既然一切已成定局,他就尽全力将她护好就是了。
突然被他搂住,沈宝珠先是不解的眨了眨眼,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急着要推开他,一不小心过于用力,让他觉得胸口似乎被大石砸中,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做什么?!咳咳……”
“皇上,我们要守规矩,胡嬷嬷说,男子纵欲伤身,泄精伤体,为了你的身子好……不可白日宣淫。”
什么乱七八糟的……萧文瀚脸都黑了,咬着牙看着这只不解风情的肥兔子。
“朕只是抱着自个儿的皇后而已,哪里就白日宣淫了?”
“皇上,你昨天都那么虚了,最后还喘成那样,所以这样劳心劳力的事情我们以后还是得克制点。”沈宝珠看着他黑沉沉的脸色,往后缩了缩,小声地把话给说完,“要不我怕我会提早守寡啊!”
真的是够了!一个男人的能力被质疑成这样,是绝对不能忍!
萧文瀚忍着气拉扯着她包裹着身子的被子,咬牙切齿的道:“给朕过来!朕这就让你瞧瞧朕哪里劳心劳力了!”
她卷在被子里头,让他左翻右扯的,活像是裹在茧里的虫子,滚了一会儿她觉得有趣,忍不住笑出声。
一听到她的笑声,他也觉得自己挺无聊的,重重的压在她身上,喘着气,隔着被子紧紧的抱着她,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朵,宛若低喃似的道:“在这宫里,除了我以外的人都不要相信,尤其是太后……太后的心思太沉,怕是对你已经有了不满,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其他的有我。我娶你,或许还说不上完全因为男女之情,但是我的人,也不是能随意让那些心思不正的人欺负的。”
沈宝珠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这么正经的说出这些话,楞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要说她不感动绝对是假的,但也免不了有点失落,但是一国之主能对她这般诚实坦白,她也不能多求了。
两人紧紧相拥,萧文瀚还以为这样温情的时光能够持续得久一点,可是他才说完话没多久,就被她干净俐落的推到床上。
“哎呀,心里头少了一件烦心事后就好睡多了!皇上……那我就再睡一会儿好了。”她微眯着眼,拢了拢被子,一闭眼,几乎是一瞬间就睡着了。
而被她轻松推开的男人则是浑身散发着冷气,死死盯着快速熟睡的女人久久不没有人知道萧文瀚因为被个姑娘家再次轻松推开而深受打击,他看着自己的确比重生前还要瘦弱的手臂和身子,愤愤地下定了决心。
朕,明天一定要吃得比这只肥兔子还要多!
第5章(1)
有时候,越是强大的人,越不怕旁人怎么看待自己,闵太后就是如此。
见到皇帝和新后连袂而至,闵太后不发一语,左右伺候的下人也肃静无声,整个坤云宫安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这个宫殿静得完全没有接见新人的喜气,反倒像在办丧事似的……沈宝珠默默跟在萧文瀚身后走进来时,忍不住这么想。
看来他说的也不太对,太后都这么明晃晃的表现出对她的不喜了,这样的人真的心机颇重吗?想到这里,沈宝珠忍不住侧眼看了下身边的男人,他依然板着一张脸,冷厉的五官看不出才刚大婚,在接到他同样扫过来的视线时,她忽然心虚地笑了笑。
萧文瀚看着她的笑容,真恨不得现在就带着她回到自己的寝宫,把人按在床上好好教训一顿。
想起刚刚用早膳时的情形,他就觉得自个儿的舌头还有些刺痛,额头也有着微微肿胀的感觉,他的脸色不由得更沉郁了些。
小顺子看着两个主子的互动,很想笑又不敢笑,就怕笑出来皇上会找他麻烦,不过他真的无法理解,皇上又何必去抢皇后娘娘嘴里的那块肉呢?难不成就是皇后娘娘吃过的才香?而皇后娘娘也未免太凶残了些,皇上口中夺食,这要是换成别的嫔妃,肯定是又羞又怯,恨不得多来几次才好,谁知道皇后娘娘居然不按牌理出牌,居然重重的把嘴里的肉硬咬了几口吞了下去不说,还咬着了皇上的舌头,末了还来一个头槌,把皇上撞得都从椅子上摔下去了。
唉呦!幸好用膳的时候只他一个人伺候着,要不然要让其他宫人瞧见了那还得了?事发的瞬间,他也是满脸惊慌错愕,只差没大喊“护驾”,可现在想来着实好笑。
闵太后耳聪目明,见三人表情不对劲,心里倒是有些奇怪,这个皇后当初是皇帝自个儿挑的,怎么才过了一夜,两人看起来却像是闹僵了?!不过这样也好,方便她下手,沈宝珠没有家世又没有皇上护着,就算是皇后又如何?
皇帝和皇后按照礼制敬茶磕头,认识一下几个太妃。
由于前朝还有事,萧文瀚必须先离开,无法陪着沈宝珠,可是留下她单独面对太后他又不放心,便把小顺子也给留下了,好方便随时给他送消息。
“皇上还年轻,有些事情没看得这么远,哀家不得不做这倚老卖老、讨人嫌的事情……”闵太后这话明明是要说给沈宝珠听的,却完全不看站在前头的她一眼,而是轻轻掀开了茶盏盖子,轻啜了一口茶水。“这回皇上选秀只选了皇后一人,你们小夫妻琴瑟和谐哀家自然欢喜,只不过皇上的身分毕竟不同,子嗣上也是要多加上心的,所以哀家就作了主,在秀女里又挑了三、四人进宫,皇后也别怪哀家自作主张,身在后宫,容不得女人嫉妒,早晚总要操持起来才行,好姑娘也是一批批的,有时候错过了,哪里还能够再寻呢?咱们的皇上也不是那种喜爱歪瓜裂枣的……皇后说是不是?”
这样明显的恶意若沈宝珠听不出来,那她大约就是蠢了,她肃着面容,有礼的道:“母后说的是。”忽然她想到一个很贴切的比喻,连忙喜孜孜的又道:“就像臣妾幼时待在庄子里,也听过农者说母猪生的小猪仔也是一批批的,不是好母猪就能够有健壮的小猪仔,也是得看时候的,有时候错过了一批,可能得再等几回才能够有这样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