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丞楠大约知道是洛蜀葵动的手,却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只想着赶紧解决了对付着自己的三个人,回到她的身边守着。
就算她身有神力,但是她怎么说也是女人家,这样的危险自然是能免则免。
从骨子里来说,宫丞楠也是一个大男人,即使她壮得举起一头牛都不是问题,但对他来说,她还是柔弱、需要人保护的一个傻姑娘。
围攻着两人的黑衣人也知道正面迎击这两个人只是浪费时间,所以互相使了眼色,其中一个人从手里洒出了一把暗器,逼得宫丞楠两个人快速的退开,两个黑衣人就趁着这个机会,又奔向马车。
彭黎华才刚站稳,就看见那两个黑衣人的动作,心中自然明白他们是在打什么主意,忍不住啐道:“有够不要脸!有种就直接对着我们来,老是想找一个女人的麻烦,你们还有羞耻心这东西吗?”
“啊——”一声尖叫声从马车里传来。
宫丞楠原本已经摆脱敌人,奔到了马车边,但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两个黑衣人直接穿破了马车飞了出去。
两个大男人以一个弧度飞在空中,再摔落在地上,除了宫丞楠只瞄了一眼就将注意力放到洛蜀葵身上外,剩下的四个黑衣人还有彭黎华全都傻住了。
“呜呜……好吓人啊!”洛蜀葵抹着泪慢慢的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木块似的东西,上头还沾满了血。
那血迹显然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刚刚那四个倒霉蛋的。
她抽抽噎噎的站在官丞楠的身边,受惊的扯着他说,“我不是故意要将人砸出血来的,那两个人一进来就拿剑要刺我,我忍不住一人往头上来了一下,就这样了,结果他们又倒在我身上,害我吓着了!如果他们跟前两个一样往外倒,我就不会……”
宫丞楠哪里管对错,反正他家傻姑娘说的就是对的,他拍了拍她的肩,轻声哄着,“别哭,都是那些人不好,你也别进去了,就在这站着,等我把那些人都给解决了之后,我们就走了!”
哄得差不多了,他才回头跟着彭黎华一起料理剩下的四个人,刚刚三个黑衣人围攻一个的时候都讨不了好,更不用说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了,他们应付得勉强,却没有人再去打洛蜀葵的主意。
他们可一点也不想重复自己同伴的下场,刚刚那女人砸过的四个人全都还躺在地上起不来啊!
黑衣人几次进攻都得不了手,再次使了一个眼色,边退边打,然后在靠近树林的地方,直接跳上树,正打算撤退时,其中一人突然看见哭得可怜的洛蜀葵笑了笑,接着一道急速的风声急速袭来,而他下身一阵剧痛,整个人就从树上摔了下来。
彭黎华目瞪口呆的看见黑衣人捣着奇怪的地方,自己从树上滚落,不由得的又看向洛蜀葵的方向。
她一脸无辜的对着他笑,“我刚刚看他上树,就想着以前打鸟的时候就是这样打的……我错了吗?”
彭黎华干笑着转过头,看着黑衣人痛得蜷缩,而一颗小珍珠滴溜溜的在黑衣人的腿边滚动。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吞了一大口的口水后,夹紧了腿。
怎么办?忽然之间,他有点同情这个黑衣人……
经过了这次的突袭,宫丞楠决定不再走官道,而是绕着小路走,毕竟只剩下大约一日的路程而已,绕了远路也不会耽搁太久,而宫丞楠的决定也没有错,在后来的路上,除了一小波敌人以外,他们没再遇上麻烦,算是有惊无险的到了都城的外头。
只是城门多了许多看起来就不像普通兵士的人,正在他们一个个的审视每一个要入城的百姓,马车或者轿子更是撤底搜查。
宫丞楠皱着眉,想着硬闯是不可能的,但是走密道的话……他回头看着这几天跟着他们一起吃苦的洛蜀葵,犹豫的道:“蜀葵,城门那儿我们是过不去了,我们只能走另外一条路,只是那路……很不好走。”
洛蜀葵不懂他为何迟疑,眨了眨眼,有些担心的问:“是怎么了吗?不好走的意思是……”
“那条路的确是挺不好走的,我看你就先在城外随便找间民宅借住几天,等我们回来就好。”彭黎华出着主意。
说起要走那条路,他也面露苦色,只是现在他们也无法可想,只能冒着险,去走走看了。
洛蜀葵左看看右看看,咬起了唇,她大约明白了他们是觉得自己是个拖累,想要让她在外头等着,只是一路上她也听说了这件事情有多危险,她怎么能够一个人躲着,让大郎一个人去闯?如果躲着,那她干么坚持要跟来的呢?!
“不!我也要去!”她坚定的回答着。
“你确定?到时候可别怪我们没提醒过你。”彭黎华好心的劝着她。
洛蜀葵才不理他,只是可怜的望着宫丞楠,“大郎,我都跟着你走到这了,我想跟着你走到最后,不……不行吗?”
宫丞楠看着她不停对着他眨的水汪汪眸子,片刻就已经弃械投降,“行!怎么不行呢。”就这样把她一个人放在城外,他也不安心,若一起走,就算危险也能够一起面对。
她瞬间绽开一抹可爱的笑容,举起手来发誓,“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扯你们后腿的。”
宫丞楠拍拍她的头,不发一语,彭黎华则是冷哼了一声,本来要说的话全都憋在这一声冷哼里。
届时,她可别哭哭啼啼的!彭黎华在心中暗忖。
三人说定了,就往密道走去,却是一路进了都城外的一座山。
皇宫里有多少密道寻常人大约无从得知,即使是知道的人也无从得知那些密道通向何方。
安王以前也是在宫里住的,说不得他知道的密道都比宫丞楠和彭黎华还要多,所以他们选择入宫的密道是最偏僻的一条。
这个道理洛蜀葵也懂,只是没想到这条密道居然是从瀑布的峭壁上下去。
宫丞楠比着瀑布下方的一间祠堂,解释着,“那里是前朝宫里的一座冷宫,后来因为地处偏远,宫里有许多上了年纪的宫妃,并无法入皇家祠堂,又不能送出宫,为了让她们也有一个受供香火的地方,就将这里改成了祠堂。”
彭黎华这时候已经从一个山洞里掏出了一条绳子,只是那条绳子年久受潮,看起来不大结实,宫丞楠看着又皱了皱眉,只是现在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们在去找能用的东西,只能拚了。
三个人由宫丞楠打头,然后洛蜀葵居中,最后由彭黎华作尾,扯着那条不怎么结实的绳子,一步步的从瀑布上头缓缓的攀爬,峭壁光滑得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时不时往下滑。
这座瀑布后头并没有围起来,因为这座悬崖,石层太硬太滑,一般人根本就无法从上头下来,如果不是他们以前和皇帝贪玩,发现了一个藏在上头的小突出石块可以挂住绳索,他们现在也不会走这条路下来。
毕竟若是出了一个意外,粉身碎骨都是简单的了。
三个人战战兢兢的慢慢往下滑,就在只差大约三楼高的距离时,彭黎华手指摸到了一段冰凉蠕动的东西,然后再看着那猩红色的蛇信,沿着绳子朝着他逼近时,他下意识的将蛇给抓住往旁边摔去,只是这一松手,他整个人也失去了平衡,顺着石壁整个人腾空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