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说你们不劳而获。”她马上一脸的委屈道。
“其实如果你不提,我甚至都忘了有这匕首。”他的表情放柔了些。
“是吗?”她才不信。
“每天那么忙……”
“你忙那你还陪我玩了这么几天,我看明天就不要再……”她有些借题发挥。
“明天我们晚上才碰面,因为白天我有个跨国会议非亲自主持不可,但我会派人接你到我家。”他打断她,不给她发发小脾气,使性子的机会。
“你家?”她真的一惊,但是接着在心底笑开了。
“难道你不想到我家看看?”
“在哪里?”
“梅菲尔区。”
“我……需要盛装打扮吗?”
“就算你穿条牛仔裤来,管家也不会把你赶出去。”他充满爱怜地看着她,知道她不是那种世故的女人,知道她小了他快十岁,但打破了自己一向的原则,他在追这个女生。
“但我不确定……”展小霓心里兴奋得要命,可说什么都得客套一下。“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见到你家的那一刹那昏过去。”
“放心,就算你真昏了过去,我也会抱着你的。”
“你确定你……不会占我便宜?”她朝他眨了下眼睛。“我会担心自己是不是羊入虎口。”
“展小霓,我看我才需要担心。”齐非的目光亦不简单,他倾身向前,和她的目光彼此交“你担心?”
“我担心你是扮猪吃老虎。”
“喂!你在骂人吗?”她抗议地瞪着他。“当心我不去哦!”
“反正我等你就是。”他坚定地道。
※ ※ ※
对于展小霓能受邀进去齐非的豪邸,易浩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他们离那把匕首愈来愈近,忧的是展小霓可否全身而退。
齐非的男人魅力是毋需怀疑的,尤其是到了他家,易浩知道展小霓是个很有分寸的女孩,他甚至敢跟朱莉打赌她还是处女,但是碰上了齐非,而由展小霓口中听来,他似乎对她真的很用心。
“你真要去?”易浩已经问了不下数十次。
“我能不去吗?”展小霓第数十遍回答。
“他家可不是公共场所。”
“我确信他不会吃了我。”
“我担心的不是你会被吃了,我是在操心你的贞操。”易浩直截了当地说。
“易浩!”她吼着他。
“你可不要到时意乱情迷……”
“我是为了工作!”
“你不是说过要‘乐在工作’中吗?”
展小霓不客气地抡起拳头,结结实实的给了易浩一拳。“你以为我有这么随便?就算齐非比汤姆克鲁斯酷、比布莱德彼特帅、比木村拓哉有型,但我还是可以把持住自己。”
“希望如此。”他语重心长地道。
“你不要当我是三岁小孩,我也不是什么花痴,不会一看到齐非那样的男人就流口水,就会想扑上去!”展小霓愈说火气愈大。
“那最好。”
“一切都只是为了那把匕首!”她大声地喊出。
“行!”说着易浩将一枚胸针及一个精致的手提皮包交给她。“这你明天带着。”
“你都处理过了?”
“胸针和皮包里都装有隐藏式的摄影机,你可以拍下他豪邸里的情形,还有录音装置,只要你觉得有必要就按下皮包的铁环。”他已经做好所有的事前准备,他可不想出一点错。
“易浩,你该去当情报员,不该做小偷的。”
“朱莉也在逼我!”他忽然叹了一声。
“小霓,我不是没有想过金盆洗手,可是那种平凡、普通的日子可以把一个人磨到死,我喜欢刺激、喜欢那种冒险的感觉,朱莉也不是今天才知道,更何况我看你爷爷和师傅也都过得很好啊!”他对于“改邪归正”的兴趣不大。
“那是他们幸运,想想爷爷年轻时的那个拍档……”展小霓表情一黯。“没有人可以永远幸运。”
“我,反正暂时没有‘退休’的打算。”
“可是你摆得平朱莉吗?”
“如果她爱我,她就要接受我就是我,不要妄想改变我或是拯救我。”易浩也是很大男人主义的。
“你会吃苦头的,易浩,如果你一直都是这种想法。”展小霓警告他。
“我就是这样子。”易浩执迷不悟地道。
“那你等着吃苦受罪吧!”
※ ※ ※
梅菲尔区有典雅的乔治亚风建筑、宫庭式的豪邸和精品名店,让此处成为伦敦市区最具“贵妇”风味的一区,能在此居住,一定是非富即贵,没有一点身价或是分量的人,不可能置产在这里。
展小霓早知道齐非家族富可敌国,但是当司机载着她经过一道镂花而且高起码好几寸的铁栅栏之后,又得开上一段路,而四周尽是高大的树木和草皮,最后才是一幢有如皇宫般的宅邸时,她就知道他有本事买下一座岛屿或是中东某小国。
幸好自己今天穿了一套简单的黑色礼服,也就因为线条简单,所以看起来大方、优雅,尤其是佩带上母亲遗留给她的一串珍珠项链还有珍珠耳环,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是像个维纳斯女神--
东方的维纳斯。
管家会说几句国语,就由她带着展小霓四处参观,在齐非尚未返家前。
一切就如电影中所见,全套而且精致的昂贵法国家具、豪华的水晶吊灯、名画珍藏,这已经不是气派或是奢华能形容的,再加上游泳池、健身房、三温暖,甚至还有马厩……
本来还以为自己已经过得很奢侈、住得很华丽,但是现在再看看这个地方,她忽然感到自己差不多可以算是“贫户”了,而他也不过一天工作十四个小时,可见那传家宝还是有些用处的。
就在展小霓对着一幅夏卡尔的画作发呆时,齐非已无声无息站在她的身后。
“你喜欢夏卡尔的画?”他轻轻一问。
展小霓吓了一跳赶紧转身。
“吓到你了?”他马上给她一个歉意的笑,看着她如此简单、性感的穿着,他忍不住的低下头,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你真美!”
“你走路不出声的吗?”她笑着骂他。
“是你看夏卡尔的画看得入神了。”
“我其实比较喜欢达利的画。”
“我的书房内就有一幅。”
“我刚着到了。”她的心情很高昂。“你的管家带我参观过了。”
“感觉如何?”他拥着她的肩,两人一起朝餐室走,今晚他特别吩咐厨子准备了牛肉派和烤鱼,还有饭后甜点、英式布丁,他相信他的大厨绝对比一些五星级饭店内的厨师高明。
“你太好命了!”她有些嘲讽地说。
“你话里带刺哦!”他微笑。
“有那么多无家可归的游民,那么多失业,正等着领救济金的劳工,有很多人连下一餐在哪里都还不知道,你却……”她摇摇头。“这世界贫与富的差距实在是太悬殊了,也太不公平了。”
“展小霓,我们一定要谈这么沉重、这么严肃的话题吗?”齐非一脸的无辜。
“你太有钱了!”她仍忿忿不平。
“我有每年捐钱给……”
“为了节税!”她马上说。
“喂不要把我说得这么冷血、精于算计。”他为自己说几句话。“我无法改变这世界,我也没有能力让每个人都变成有钱人,但是我能做的、我做得到的,我都会尽力去做,OK!”
展小霓仰头看他,甜甜的笑了下。
“你一直拿着皮包不累吗?我叫管家替你找个地方放着吧。”
“不用了,我习惯拿着。”她把皮包抓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