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勒,要防备秋知恕。”卓雅淡声提醒,舀了口粥,吹了好一会才送到他嘴边。“烫吗?”
“不烫。”卓雅默记下吹了几口,接下来都如法炮制着。
“咱们回八方成亲,那么绿柳要留在胥罗吗?”咽了口粥,他漫不经心地问。卓雅长睫微掀,喂着他吃粥,边说:“其实绿柳就是胥罗公主,她只是被我用幻术掩住了真面目,旁人看她是绿柳的模样,但在我面前她还是原本的胥瑜。”
“喔。”他轻点个头。
“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不惊讶?”就好像她在他面前变换发色,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毕竟她的气质不同,怎么看都不太像一般宫女,况且我先前不曾见过真正的绿柳,所以面貌对我而言不重要,我是看她的举手投足而猜想的。”卓雅想想也对,于是又说:“你也知道她的处境,她独自在八方要如何落地生根,当然是回到自己的国家,抢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卓勒眉头微皱。“卓雅,你这种说法像是要拥她登基似的。”
“不行吗?”
“这……”他正要开口,却被她强势喂了口粥。
“卓勒,皇位是属于她的,她只是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不是强取豪夺,要说抢夺,那秋家兄弟才是该送上绞架的罪人。”卓勒沉默不语。昨儿个魁王爷和绿柳一道来探视时,他尽管体虚,但确切地感觉到两人走得太近,依绿柳那根深柢固的大家闺秀思想,那些举止是个不得不防的警讯。
“卓雅,胥罗的事你别插手。”最终,他只能这么说。
“卓勒,我所做的每件事会先询问过你的意见,如果会妨碍到你,你就跟我说一声,我保证不会节外生枝。”得到她的保证,让他稍稍宽心,一口一口地吃着她喂的粥,直到一碗八宝腊肉粥见底。
“还要不要再吃点?”见他食您大开,她安心许多。
“不了。”
卓雅也不勉强他,把药端来,测不出温度,她干脆先啜一口,他伸出的手还悬在空中,没料到她突地凑近,吻上他的唇,将药渡进他的口中。
任由柔嫩的唇瓣贴覆着,他咽下了汤药,却不让她退开,反而继续缠着她,直到门外传来声响,才结束了这个吻。
“年巽央,你要在外头站多久?”他没好气地道。
脑袋非得那么硬?明知道他会发现,他就得在他出声之前先出声,这样彼此都不尴尬,真不知道要他教几次。
一会年巽央才推开门,抱着一大桶热水进房,眉眼不抬地搁在床旁的屏风后头,又快步退到门边。
“头子,我先回去歇息了。”话落,不等他应允,年巽央飞也似地逃了。好半晌,卓勒才哑声道:“卓雅,把药碗给我。”
“嗯。”她羞赧地把药碗递给他,随即朝屏风后走去,准备帮他舀热水擦澡。
抚着唇,她整个人晕陶陶的,笑得羞涩却又无比满足。
卓勒将药一口饮尽,回头瞧她走到屏风后头,急声唤着,“等等,卓雅!”卓勒一把掀开被子下床,就怕她烫着了手。
刚刚巽央捧进的热水可是烫得冒烟,要是没添点凉水,非烫伤手不可。
他跑得急,她走得更快,待他跑到屏风后时已经煞不住脚,撞上了抓起热水桶的她。
“小心!”她缩起身子护着木桶,不让热水溅上他,一手则托着他的胸口。“卓勒,有没有烫着你?!”
“……你好大的力气。”他瞪着那桶水。
那桶水巽央两只手才捧得了,她却单手抓着桶缘轻而易举的抬起,还可以腾出一只手托住他。
“卓勒,还是你觉得我应该装柔弱一点比较好?”是不是应该像胥瑜那般柔弱较惹人怜爱?
卓勒苦笑地接过她手上的木桶,却见水早已溅上她的胸口,赶忙将木桶一搁,不假思索地拉开她的衣襟,“你被烫着了--”他瞬间噤声,只因她没有穿肚兜,一拉开即见她赛雪的肌肤,丰挺的酥胸,她胸口一片红,他忍不住探手轻抚。
卓雅微眯起眼,羞涩地垂下眼。“不碍事,一点都不疼。”他的长指不住地在她身上游移,眸色渐深,理智和情欲拉锯着。
“卓勒?”
蓦地,他抽回手,将她打横抱起,她惊呼了声,下一刻她已经躺在床上,他的唇吻上她的胸前。
卓勒吻着那片被烫红的雪肌,大手包覆着丰盈的酥胸,哑声问,“卓雅,介意尚未成亲便先燕好吗?”
“嗄?”她微眯起猫眼,一时没听清楚。
“我想要你。”他低喃着。
身在敌阵中,他实在不该纵欲,但他是如此想得到她,想和她有所牵绊,将她绑在身边,不允她再次消失在眼前。
“好。”她环上他的颈项。她怎会拒绝?
“那你忍耐一下我身上的汗臭味。”
他调笑,吻上她的锁骨。“我又闻不到。”她没好气地道。
“对喔。”他扬笑,在她察觉他蓄意逗人欲抗议之时,封住她的口。
他吻得浓烈,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大手沿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而上,轻抚过那柔软的酥胸,她轻逸出口的轻吟,教他更难自抑。
他以唇舌膜拜着,舔吮着诱人的花蕾,一手沿着姣美的腿探入裙底之下,“……你没有穿亵裤?”
“出发前,你差人准备的冬衣并没有亵裤。”她羞涩娇喃着。
卓勒无力地闭了闭眼。冬衣是他要巽央他们去准备的,岂可能准备姑娘家的贴身衣物?“待我身子好些,带你上街买。”
“你陪我买,挑你喜欢的。”她漾着笑意,沉色的阵似琉璃般闪动着光。
只要他喜欢,她穿得丑一点也是可以的。
……
第九章 地动(1)
卓勒正睡着,感觉有股熟悉的气味诱着他,加上热烈的目光,逼得他不得不张开眼,就见她的美颜近在眼前,瞳眸像是紫罗兰色的琉璃闪动着。
“卓勒。”她凑近亲吻着他的颊。
“雅……”他直睇着她半晌,终于清醒过来,猛地翻身坐起。“你不要紧吧,你的身子……”
“没事。”
“那就好。”他方才没了分寸,就怕她难受。
雅直睇着他,像雨点般的吻不断地落在他颊上,简直像只猫儿在撒娇。卓勒勾笑,张口咬住她的唇,随即钻入她的唇腔内,身形一转,让她压在自己身上,双手轻抚着她白皙的背,突然他听见细微声响,连忙拉起被子将两人裹得密不通风。
几乎是同时,门板被轻推开来,门外的人目击这一幕,吓得退回门后,后头传来低呼声,随即冒出卜磊的不满抱怨。
“副将,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差点打翻了头子的药和晚膳了。”
“你小声一点!”年巽央简直想掐死他。
干么叫他?!这样头子不就知道他不小心目睹一切了吗?
“可是……”卜磊还想再念上两句,发现门板已打开,赶紧笑容满面地喊着,“头子,晚膳和药都备好了,不过你不能只穿件单衣,这样很容易又着凉的。”
“给我。”卓勒伸出手。
“喔。”卜磊从善如流地递给他。“对了,头子你要跟雅姑娘说一声,这客栈附近的红梅都被她给采光了,要她别再采了。”卓勒愣了下。“她有外出?”
“大概半个时辰前吧,穿得那般单薄,我看得都冷了。”
“我知道了。”见他要回房,年巽央硬着头皮唤住他。“头子,魁王爷说,既然头子已康复得差不多,那也该启程了,否则恐怕会担误前往长观城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