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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页

 

  有那么一刻,她以为他还想着完成两人方才未完成的事,可他帮着她照顾那个女人,动作无比轻柔小心,即便那女人将才刚吞下的粥又吐出来大半,有些还溅到了他手上,他也不介意。

  在她喂完那女人之后,她要求他把染到秽物的衣服脱了,留在洗衣篮里,他安静照做之后,自动走去门口洗手。

  然后,他就带着那空碗走了。

  接下来几天,一个接一个患病的村民相继出现,人们口耳相传着她制造出来的奇迹,还有他对村民敞开的城门,原本空掉的城门塔楼,很快就再次被染上瘟疫的人睡满。



  虽然苏菲亚她们已经熟悉了该如何照顾病人,她仍再次变得万分忙碌,整天在城堡里转来转去,也不再回到他房里睡觉。

  下意识的,她躲避着那个男人,可他一句话没说,偶尔两人在内庭广场遇见,谈论的也只是他的作物、她的病人。

  他不曾再碰过她,一次也没有,但有时候,当她在塔楼里往他的高窗看去时,她会看见他站在那里,隔着霏霏细雨,垂眼看着她。

  她不知他在想什么,也不敢探问。

  唯一清楚的,是他依然想要她,她知道,可以感觉得到,在他每次靠近时,当她每回对上他的眼时,她都能清楚察觉。

  每当他看着她时,无论是隔得很远,或是近在咫尺,她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得精光。他的眼神那般赤裸灼热,好像他想立刻、马上将她拉进怀里,抵在墙上,完成那天不曾做完的事。



  可他不曾真的那样做过。

  每一次他出现,她总是会知道,不回头也晓得。

  仿佛那一天,那一夜,他就在她身上下了咒。

  她的身体变得万分敏感,总是会因为他的存在而起反应,对他的渴望如影随形的包裹着她,即便她因为太过疲倦而睡着,也会梦见她在他怀里,回应着他的吻、他的抚摸,抵着他粗糙的大手呻吟,直到她浑身发热、羞窘万分的惊醒过来。

  她无法好好睡觉,黑色的阴影回到了她脸上。

  虽然没有回他房间,她知道他依然会洗澡,苏菲亚和丽莎每天都会上楼为他收拾房间,把他换下的肮脏衣物拿下来清洗。

  不是为了她,她告诉自己,却无法真的相信。

  那男人想要她。

  有时候,她甚至希望他真的不顾一切,将她拉回那间房,强迫她接受他。

  当她再一次从那撩人的梦中惊醒,她的身体热到完全无法降温,即便她带来的水晶和石头也无法帮她。

  她没办法在这种状态下照顾那些病患,于是下楼到主城楼后面的浴场洗澡。

  夜很深、水很冷。

  她却仍觉得体内还是有着一把火,焚烧着她。

  只差那么一点,她就会上楼去找他,不知羞耻的求他和她在一起,缓解体内烧灼着她的热火。

  她从来不曾感受到如此激烈的渴求,那么火热的欲望。

  人们说,女巫都很淫乱,她一直觉得那是污蔑之词,如今却发现那些人或许是对的,真的让她非常愤怒。

  因为如此,体内的火,冷却了下来。

  她很快就冷得打起哆嗦,这才擦干身体,套上衣裙。

  当她走出来时,发现雨停了,明月从云中探出了头。

  她站在后院,伸出手来,看着月华洒落手心。

  她太累了,无法思考,她好想脱掉衣服,沐浴在月光之中,感觉吸收那纯净的能量,她不自觉脱掉了鞋,踩到了草地上,感觉大地与月光。

  脚下的草叶无比柔软,还带着一些水珠,她能感觉到大地的能量从脚心传来,感觉月光从头顶笼罩她全身,她张开嘴,深呼吸,感觉夜风与月光,一起进入身体里,那温柔的力量充满了她,洁净了她,让她从里到外的疲惫都缓缓消失。

  所有的知觉,在这一刻,都变得万分透明清晰。

  然后,她察觉到他。

  那不可能,他应该早就睡了,可她感觉到他看着她,那让她无法控制的回头,昂首。

  他就在那里,在主城楼上,从他房里的另一扇高窗,低头注视着她。明亮的月光,照亮他伟岸赤/裸微微湿亮的胸膛。

  他在流汗,仿佛他也在梦里,被她困扰着,汗流浃背的惊醒。

  夜风,扬起了她的发和裙。

  她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感觉到那把火重新在小腹聚集,感觉到她的ru/尖在他的注视下挺立起来,抵着亚麻衬裙。

  她不由自主的屏住了气息,咬唇克制几乎脱口的呻/吟。

  害怕自己做出第二天就会后悔的蠢事,她不敢再看他,强迫自己转身,匆匆离开他的视线,到最后她几乎揪抓着裙子跑了起来,慌乱的冲回城门塔楼里。

  第8章(1)

  阳光从厚重的云层缝隙中钻了出来,洒落田野。

  波恩站在路边,看着那绿意盎然的燕麦田和逐渐增加的人手。

  农家出生的路易与卡恩带头照顾燕麦田与豆田,因为凯开始收纳照顾城堡之外染病的村民,那些本来躲起来,只愿照顾自家农田的农奴一个接一个开始出现,帮着他犁田做垄,除草施肥。

  那些燕麦,在短短一个多月里,已经长得很高,但还没抽穗开花。

  一旁种豆的豆田里,绿色的藤蔓在棚架上攀爬着,可也同样还没开花结果。

  他很清楚,还没收成之前,什么都是不确定的,但是至少现在这些作物仍在成长着,没被前一阵子的雨水给淹没。

  他拿着铁耙子,走到燕麦田里,在燕麦与燕麦的田垄中间,小心耙除地上冒出来的杂草。

  这工作简单无聊,虽然不需用脑,但十分费时,不过铁耙能挖断杂草的根,除掉杂草,则能确保更多燕麦的收成。

  他从这一垄,除到那一垄,重复同样的动作,不让自己思考太多。

  阳光渐渐变得炙热,让他身上的汗水直冒。

  单调的体力劳动,以往总是能让他暂时把那些烦恼抛在脑后,可这一次却没什么用。

  从昨天深夜,他看到她在月光下的模样之后,就无法将她的身影完全抹去。

  当她就那样站在那里,光着脚,踩在草地上,迎着月光。

  那模样,看起来如此圣洁,他却只想下楼走到她身边,脱去她身上的衣裙,将她压倒在草地上,然后在月光下,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深埋进她湿润紧窒的身体里。

  他几乎可以看见,她在他身下紧攀着他,扭动着迎合着他,用她雪白的长腿夹紧了他,呻/吟娇喘,汗水淋漓的和他一起攀上高/潮。

  整个早上,他都在想像和她交欢,那让他一直维持着半兴奋的状态。

  这真的太蠢了。

  她想要他,他知道,感觉得到。

  他可以现在就回去,将她扛到肩上,带回床上,把昨晚到现在,他脑海里想过的每一种方式,全都做上一遍,或三遍,或十遍。

  他知道许多不会让她怀孕的方式,他可以教会她享受做那件事的欢愉。

  她是个敏感且热情的女人,他知道她会喜欢这件事。

  有些女人不会,可他知道她会。

  但她逃走了,不只一次。

  他知道她在躲他,昨夜她甚至转身落荒而逃,而他清楚晓得一时冲动会制造出什么样的后果。

  男人总是负责享受,女人却永远是承受后果的那一个。

  他就是那该死的后果,而他这辈子,有好几次都希望自己从来没出生过。如果他曾经从他悲惨的童年中学到任何教训,那就是绝对不要制造出另一个像他一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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