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一紧,丢下袋子冲到她身前心“那个混蛋对你做了什么?”她脸上哭过约痕迹,让他立刻就把李穹光想成卑鄙无耻的恶棍。
梁深云一开始似乎不想提起这件事,她看向被卫穹苍丢在地上的袋子,里头滚出一罐啤酒,笑道,“真好,我正需要酒解闷。”
说罢,她起身去将袋子和啤酒捡起,拿出来往桌上摆。
“喝什么闷酒?”卫穹苍还是一脸杀气。“他欺负你?我去找他算帐!”
梁深云这才察觉卫穹苍似乎误会了什么,拉住他,没好气地道:“他没对我做什么,是我……”她脸颊潮红,有点讲不下去。“是我强吻人家,而且还告白失败。”低下头,说得好羞愧。
卫穹苍也不知自己那一刻是开心多一些,或嫉妒多一些。原来她真的爱上了样样都让他自卑的李穹光,甚至还抛下矜持吻了那家伙……若是她告白和强吻的对象是他该有多好?他一定会兴奋得飞上天的!
“来吧,陪我藉酒浇愁!”梁深云已经打开一罐啤酒,咕噜噜地灌了好几口,卫穹苍根本来不及制止。
他是因为口袋里的钱只能买啤酒,否则那点酒精浓度根本醉不倒他,但深云却曾被两罐啤酒摇倒过。
但他心疼她,只好叹口气,坐下来陪她喝酒。不记得是怎么发生的,卫穹苍努力回想着,也只想起她喝得脸蛋泛红,掉下眼泪,那一颗颗泪珠不停地滚落,让他的心揪疼,爱与欲随酒精闷烧着,终于忍不住倾身向前吻她。
她醉了,他不该趁人之危,可是心里卑鄙且自私的声音盖过了全部。
“我不可以吗?”他不停吻她,吻她蒙眬的泪眼,吻她泛红的颊,吻她醉得胡乱呓语的小嘴,原本纯纯的爱恋一夜间发酵变质,少年藏在心里,裹着糖衣与梦幻的初恋萌生出独占欲和肉欲,爱情的形象似乎变得狰狞了起来。他跟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因为有限的经费,两个人没有多少个人隐私,爱欲不是不曾存在,只是他相信爱也包括克制与忍耐。如今嫉妒却动摇了他的信念,彷佛心中那块属于爱恋的无瑕净土生出妖冶花朵,耳语着它需要占有和欲望来灌溉,否则荆棘会刺进他的心,以他的血为养分,直到将他杀死。
她喊了李穹光的名字,他的理智终于被妒火燃烧殆尽,蛮横地扯掉她的衣物,吻她全身每一处,急切、笨拙,却又无限眷恋地用双手爱抚她。
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早就被对她的渴望啃蚀殆尽而不自知,如今拥她在怀竟然令他泣然欲泣。
他不懂什么技巧,只想膜拜她的全部,烦躁地脱下身上所有的衣服,却还是感觉自己像身处艳阳下的沙漠之中,奇妙地亢奋。吻着她的嘴,也被她回应时,他真的相信她就是他的绿洲,他生命的全部。
“穹苍……”她似乎酒醒了,茫然地望着引诱出她体内陌生情火的男人,看到他吸吮着她的胸部,感觉他粗糙的手指在她羞人的私处来回抚弄。
他们全身赤裸。她清楚地意识到这点,却没有推拒,没有制止,也许是酒精化作了曼陀罗,她明知自己会醉,却又放任自己去醉;也许是她对这男人的感情太复杂;复杂到说多了像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不如什么都不说,复杂到她愿意敞开自己信任他,却不认为自己能给他爱情。明知故犯,模棱两可,欲望于是有机可趁,敞开了一切让它钻入骨血后,要全身而退已经太难。他进入她;像他的心一样坚定无比,认定了就是唯一;而她恍恍惚惚,还挣扎于爱或不爱,到木已成舟,只好闭上眼,随波逐流.
第一次总是生涩,美好的高潮像烟火般短暂且绚烂,疼痛和激情褪去,酒精跟着汗水一起挥发,他拥着她,心里有些愧疚,却不想放手。
我很遗憾。她说。因为早知道他的心意,却装作没看到,才会一发不可收拾,她遗憾自己终究无法给他想要的你。
一起长大,一路互相扶持着走来,早已是彼此唯一的依靠,要因为爱情而去割舍,因为不爱而去怪罪,太难。
没关系,我不该弥迫你。他说。
两人的对白如此诡异,不该发生在一个趁人之危的混蛋与酒后失身的无辜少女身上。像逃避,也像自我安慰,两人暂且也无法离开彼此独自生活,他避免再去触碰她,却相信只要单纯地守着、恋着,不要再卑鄙地触犯禁忌,也许终有一天她会愿意把他摆在心里那个属于情人的位置。
直到穹光道出对他身世的疑虑,他不想抢弟弟的女朋友,所以选择将深云推开。
他的身世,穹光的退让,让他的期待变得更加遥不可及,深云对穹光的爱恋在水落石出后,越发不可收拾。他们是相爱的,而他只是一道阻隔。
卫穹苍狼狈地认清了事实。
雨声把人和世界隔离开来,灯光昏暗,夜色深沉,不该出现却出现的,该等着却消失不见的,让梁深云有些不真实的恍惚感。她撑着伞在雨中寻找卫穹苍的身影,司机开着车在后头跟着,他拗不过她。卫穹苍交代要把她送回去,但梁深云一听卫穹苍自己一个人先走了,没叫车也没带伞,放心不下。
他的病还没全好啊!
“穹苍!”孤立在雨中,任由雨水打在身上的身影太显跟,她急忙奔向前去,又气恼又不舍。“你在做什么?怎么不躲雨?”他的模样让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连忙把伞举高,不让他继续淋雨?
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卫穹苍像终于回过神那般,回忆里她的模样与此刻眼前的她重迭。她怎么憔悴了?是因为他吗?他的心,突然痛得喘不过气来。他握着强摘下来的玫瑰,相信自己能用爱灌溉,期待玫瑰再绽娇颜。谁知玫瑰却开始枯萎。穹光才是她的阳光,她的空气,她的养分。他的爱再多,无法到达她心里,只有看着她凋零的份。
他只能够放手。不得不放手。
“穹苍?”梁深云小脸惨白,紧张地盯着他似乎有些茫然的表情。
卫穹苍静静地伸手接过伞,替她撑着,却还是让自己淋雨。“我刚刚本来想去买杯咖啡,结果走到一半才发现我忘了带钱包。”他笑道。“我想折回来拿时就下雨了,但如果等雨停,搞不好你跟司机都回去了,那我可能就得在街头流浪了……”他扶着她的手往车子走。“看过穿亚曼尼的流浪汉吗?”
她看不出他是否掩饰了什么,只是仍是气他粗心大意。
那夜回到住处后,他果然又发了高烧,她请医生来出外诊,然后照顾他吃下退烧药。
卫穹苍始终安安静静,她想是因为发高烧的关系。
他看着梁深云为他忙进忙出,看着她躺在他身边,终于忍不住将她拥入怀里,紧紧的,紧紧的,像要在怀抱留下她的印子,从此只有她适合那个位置。
他们各怀心事,忘了去在意两人之间出奇的沉默,明明吃了药该比梁深云早入睡的卫穹苍却始终清醒,默默地看着她因为疲惫而渐渐熟睡的容颜。他忘了问上天给他多少时间看着她,若只有这是他能贪求的,那么就贪多一点吧。天亮前,他起身,拿了几件衣物和行李,动作很轻。
在拿自己的东西时,他忍不住在每一处放有她物品的角落多看几眼。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