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扬桐就站在门口,等着。
真怕他趁她不注意跑掉的赖泛芋不到十秒钟就将包包整理好,快步冲来他面前,手插入他的臂弯。
“我要把你带到饭店去。”
“这里就是饭店啊,你智障喔。”
“……”这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直接骂他智障!
“噗!”他面色一僵的蠢样让赖泛芋忍俊不住哈哈大笑。
“有一天,我一定要脱光你的衣服!”他忿忿不平地拉开房间大门。
“你敢用强的话,我也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谁怕谁!
“我真的好怕喔。”他迅雷不及掩耳低头啄吻威胁的唇。
赖泛芋的反应是踹他一脚,不过他早有心理准备,迅速跳离开,还跑给她追。
“你别跑!”赖泛芋急忙忙追上。
任扬桐弯过转角,电梯刚好来了,几名客人走了出来,他迅速踏了进去。
惨,真要被他溜了。
电梯门缓缓合上,赖泛芋想也不想,直接伸脚进去。
配有安全系统的电梯门在感受到阻碍时,往两旁开启。
“想溜?”赖泛芋得意洋洋走进电梯。“门儿都没有。”
“就说你跟我上床,我就随你回台湾,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就说你回台湾后,我就会跟你上床,你就不用逃得这么累了。”
“你在公司也是这样伶牙俐齿的对待我爸或我哥的吗?”任扬桐好奇极了。
她是为什么会进入“美珀”上班的呢?
而父亲又是为何录取了她,还派她来纽约?
“你想知道吗?”圆眸斜睨。
“我随你回台湾就看得到了是吧?”真是三句不离“回台”。
这女人还真是“尽责”。
是说,她的个性从小就是这样,老师将顽劣不堪的他交给身为班长的她负责,光是作业这项,她就可以一直盯着他,放学了也不让他回去,逼着他将作业写完,让她可以完成对老师的交代才肯罢休放人。
真是怀念那段你追我跑的日子,想不到十四年后,换了个时空背景,又再次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他的心情莫地激奋了起来。
“当然啰。”
第5章(2)
“那……”他故意话起了头就打住。
“怎样?”
“不要!”他就要让她一直追着他。
“啧!”赖泛芋不悦弹舌,手插入他的臂弯。
“你一直挽着我的手,会害路上的女人不敢跟我搭讪,这损失你要赔偿吗?”
“我也损失了我的桃花运啊,我本来还希冀在外国有艳遇的,说来我比你还委屈呢。”
“喂,把我带回去,对你有什么额外好处?钱?地位?权力?”他很好奇老爸跟她是否有暗盘交易。
现在她人在旁边,他无法打电话回台湾质问,这件事他一定要找机会弄清楚,老爸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我只是在尽一个身为秘书的职责而已。”如果将人打昏扛上飞机,还能通过安检的话,她是真的会试试的。
这回答还真是有她的个性特质啊!
当年他也曾经气急败坏的辱骂她是老师的走狗,质问她干嘛一定要追着他交作业,她也是淡而高傲的回,“因为我是班长。”
语气是这么的理所当然,让人当下无言以对,无可反驳。
他回转过身,大掌“砰”的一声拍在电梯的墙上,将她困在楼层按键盘旁的角落里。
“你要干嘛?”以为他又想轻薄,圆眸瞪得老大,充满戒备。
他微微挑了挑左边浓眉,与她对峙了好一会儿,随着时间流逝,赖泛芋的心跳越来越快,总觉得他另有所图,但是他却又毫无动静,就只是直勾勾盯着她,害得她莫名的喉头都干渴起来了。
很想再张口质问,但是喉头感觉卡卡的,要不清一下喉咙,出口要不是破音就是残缺不堪,恐怕只会让自己变成笑话。
于是她只能回视,连眨眼频率都少得可以,慢慢的,除了焦距中央的他以外,其它地方都变得模糊起来了。
她觉得不太能呼吸,于是她只好张了口暗偷一口维持生命的氧气。
他蓦地微微一笑,她不知为何胸口滞闷,毫不怀疑下一秒他就会将她刚偷到的氧气给抢了过去。
她的唇微微发着麻,似乎就等着那一刻的来临。
然后,他举起了左手,轻快的,在楼层键上按下。
电梯动了。
“秘书小姐,你怎么玩忽职守没按电梯呢?”说完,任扬桐哈哈大笑,转回原来的位子,背靠着墙,全身因笑得太用力而抖颤。
在那瞬间,觉得自己思绪被看透的赖泛芋真心想把他五马分尸。
夜晚的曼哈顿缤纷绚烂。
赖泛芋紧紧跟在任扬桐身边,走过一条又一条灯光闪烁的街道,四周不时有街头艺人表演,有的表演得惨不忍睹,但大部分都有一定的水平,她实在想驻足观赏,但旁边这位已经在纽约住了十几年的男人可不给她半分停下的时间,走进了一家位于二楼的PUB。
里头烟雾弥漫,呛得赖泛芋差点不能呼吸。
他走近其中一桌,那儿已有两男一女,瞧见他来,热情的拥抱打招呼,同时对赖泛芋充满好奇。
“这是我的女人。”任扬桐手圈过她的颈项,往自个儿身上靠。
哇,他竟然直接在她身上贴标签了?
不过这是他的朋友,她犯不着吐他槽,失他面子,只是用力挣开了他,并自我介绍。
“我叫赖泛芋,绰号芋头。”
她那银铃似的柔柔甜嗓,几乎要淹没在节奏猛烈的摇滚乐里,故男人皆将耳朵凑近她的嘴,她也大方不避讳的唇几乎要贴到对方脸上。任扬桐见状,揪住她的领子,硬将人拉到椅子上。
“你不要以为,”他用已经有些生疏,带着外国口音的中文道,“我的朋友就是好人。”
“我知道,物以类聚嘛!”
“对,我看上了你,也是物以类聚。”他讥诮回敬。
她暗暗在桌下偷捏他的腰。
怕痒的他抖了一下,面对她毫不遮掩的窃笑,反手将柔荑抓进掌心,免得她又再次作怪。
这手被握着,与她主动挽臂,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要不是知道他是轻浮的花花公子,赖泛芋真要为他而心悸了。
看上?
哼。
他是太久没讲中文,忘了把“身体”两字加上去了。
服务生送来几瓶啤酒,但任扬桐坚持只给她可乐。
“她才十五岁。”他如此对朋友道。
“哇,小娃娃!”以为她才十八岁的大伙眼神变得更新奇,对任扬桐的眼神充满着鄙视,压根儿把他当成恋童癖了。
喂,这样的“保护”法,会不会太过了?
赖泛芋有些啼笑皆非。
她不是蠢蛋,知道他主要目的还是要保护她,就算她对自己再有信心,总是人生地不熟之处,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是该小心为上,不过有必要说谎骗朋友说她只有十五岁吗?
“恋童癖!”她悄声在他耳旁轻啐。“还不给我喝酒!”
被说成只有十五岁,就算她想偷喝酒都不行了。
“你想被拉到厕所去吗?”
她充满困惑的望着他。
“这几个酒品都不好,醉了会乱来,你最好保持清醒。”
“那你一定也不好。”物以类聚嘛。
“对,到时不管你要不要,我都会把你的衣服给撕了。”
“那我只好断了你的后代了。”她一脸无辜,水眸闪着纯真。
“……”这女人真是一点甜头都不给的。
任扬桐与朋友随意闲扯淡,PUB的音乐大声,他们说话速度又快,赖泛芋的英文听说能力皆优,但人家是地道的纽约客,在台湾土生土长,第一次来美国的她想要跟上还是吃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