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大哥,找你女婿帮忙如何?“雷风建设”的财力绝对可以帮我们渡过这个难关!”这是楚朋博的三弟楚朋文,业务部的副总。
楚朋博揉着绷紧的眉头。“雷聂娶的女人姓夏不姓楚。”
三弟没法认同他的说法。“就算昕娉姓夏又怎样?!再怎么说她身上一半流着楚家的血,岳父家出这么大的事,女婿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楚朋博闭着眼,厌烦这个一而再的话题,打从开始,这些人想的都是要借用雷聂的力量,但这些人有没有想过他这个大哥情何以堪?要怎么面对从母姓的女儿?!
“够了,和雷风求援的念头就此打住,我不要再听到你们这种想法,楚氏这个烂摊子我自己处理,谁去找雷聂谈这事,就是和我过不去!”
“大哥!”
“三弟,你说,我哪有资格再要昕娉为我做什么?!”
年轻时,他一味追求事业,商场上得意,女人更是一个换过一个,完全不顾家里妻女的感受。最后,他失去此生最爱的女人,更失去孩子对他的依赖和孺慕之情,他不能再失去的,也只剩下“颜面”二字。
他没有栽培过昕娉,没尽过半点身为父亲的责任,继父都比他做得多。现在出事了,再回头找昕娉帮忙,他拉不下这个脸,更不想丢脸丢到前妻那里去。
“那如果是雷聂主动帮我们呢?”三弟说道,毕竟纸包不了火,楚氏的危机总会公诸于世,到那个时候,知道消息的雷聂肯定愿意帮忙,只要他这个三叔叔打个电话给昕娉说一说……
“都不用!听好,你们谁都不准和昕娉联络!不管楚氏现在是什么状况,不准让“雷风建设”跟着搅和!”
这是楚朋博的坚持,他大声警告自己的弟弟和妹妹。
虽然眼前帮得了楚氏的也只有“雷风建设”了……
“那“蓝海集团”呢?”开口的是楚朋博的妹妹楚心莲,是财务部的副总。
“这回是蓝二少出手帮忙暂封了消息,蓝二少和雷聂的关系好,都愿意帮我们了,有没有可能再请蓝海出手相助呢?凭他们的势力,一定可以帮我们渡过这次的危机!”
楚朋博原本激动的情绪因为她的发言直接降到最低点,这绝对不是放心,而是翻天覆地般的不安。
蓝海集团,神秘的蓝二少,他想起那个身形高壮,看似开朗却捉摸不定的危险男人。半个月前,蓝二少找上了他——
“我可以帮你暂缓这场风暴,不在这个时间点爆发。”
“代价?”
“你会知道。”
蓝二少和蓝海集团都不是慈善机构,他们不可能平白无故出手救援。
他明白这点,但燃眉之急,事情愈晚爆发,他应变的时间愈长,对楚氏也就愈有利,因此,他不得不同意蓝二少的提议。
那一回是第二次和蓝二少见面,第一次是在昕娉的婚礼上,他清楚知道雷聂身旁的伴郎是何方神圣。
蓝二少这回出手,绝对不是单纯帮忙,他要的东西,也从没隐瞒过……他要楚氏的地!
“你们以为蓝二少是冲着雷聂的面子才帮我们的吗?雷聂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蓝二少要的是“新开发”那块地。”
在场的人无不大惊,新开发?!
“大哥!那是咱们楚氏的命脉,卖不得啊!”
“新开发”是和政府合作的联合开发案,外传“楚氏地产”以建构捷运为由,贱价征收民地,再转卖盖豪宅,真正的捷运用地,不到总面积的百分之十,楚氏获利上看百亿。如今这件案子,不只被指控官商勾结,图利集团,甚至还牵扯出银行超贷的后续!
即便有再多争论,“新开发”虽是臭水,但也可以是财源滚滚的黄金瀑布,所以“蓝海集团”才会虎视眈眈!
楚心莲小心翼翼接着说:“大哥……我听说,蓝二少为了咱们昕婷,去了伦敦……”
不知情的老二和老三非常震惊!
“不是吧!妄想要地不说,现在连楚家的人他也要?!”
“听停不是去伦敦学设计吗?怎么会和蓝二少扯上关系!那,如果蓝二少喜欢昕婷,或者我们可以——”老三在看到大哥脸上的悲恸时住了口。“大哥……”
除了楚氏的“新开发”外,蓝二少摆明还要楚家的人,否则不会在处理完官商勾结一事后,随即启程前往伦敦,那意图太过明显。
若真如心莲所说,蓝二少喜欢昕婷的话,或者可以……
他南霸天向来不求人,只有别人求他的分。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也要“卖女儿”来挽救颓势?
楚朋博伤感地说:“过去楚氏风光的时候,昕婷的婚姻就算是筹码,也是锦上添花的筹码,我们眼睛长到头顶上都没关系,还可以替她挑选门当户对的对象。我更可以大声和所有人说,她是我楚朋博的女儿!能娶到我南霸天的女儿是他们三生修来的福气!”
说着说着,他不免老泪纵横。“现在昕婷跟了蓝二少,要是她受了委屈,我能怎么帮她?我能怎么帮她……她是姓我姓氏的女儿啊……”
一个如此自负的人,走到这个局面,也只能坦承自己的失败。
楚心莲轻轻抱住她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哥,哀伤地掉下眼泪。
蓝克丞有信心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不管是“新开发”还是楚昕婷,他都会是最后的赢家。
但,或许是因为老雷的威胁……
“她单纯以为只是在和一名律师谈恋爱!”
也或许是因为心中那蛰伏未爆发的不安——“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和目的吗?”
这一夜的蓝克丞是激狂的,他疯狂爱着身下的女人,让她为他失控娇喘,让他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属于自己的痕迹……
……
ji/情结束。
他搂着她躺回大床上,拉了被子覆住她。
她凌乱的呼吸吹拂在他精壮结实的胸膛上。
“会痛吗?”他知道今天的自己并不温柔,动作粗鲁,在高/chao后,他想到的是她的感受。
她摇头,更偶进他怀里,轻吻他的肩膀。
只是,女人的直觉是敏锐的,总觉得他今天很不对劲,狂放的性爱是一回事,但为何他有种患得患失的不安感?
“今天怎么了?”她启唇轻轻问。
他没说话,只是抱着她,紧绷的肌肉并没因为方才yu/望的宣泄而有所松懈,依然像是在戒备着。
“事务所有事吗?”她再问。
“没。”
她点头,知道虽然他人在伦敦,但律师事务所的事还是掌控在手中。
这个男人有时虽然有点欠扁的吊儿郎当,但对于任何事,都是用百分之两百的专注力拚命。
所以他会是成功的名律师,所以可以煮得一手好菜,所以可以是个很好的情人……
她低头,藏住嘴角的笑意。
“怎么这么问?”男人的大手佣懒地刷过她的背脊,玉脂般的肤触很舒服。
“你今天不太一样。”
“太剧烈?”
她嘟起红唇,酡红脸颊还有欢爱的余温。“客气了,我感觉你想打破一夜七次郎的神奇传说。”
男人没笑,以他的个性,通常这时候他一定会大笑,然后会回敬她一个更直接、更se/情的评论。
他怎么了?
她仰头,凝视着他幽深的黑眸。“丞?”
男人唇边没带着笑意,反而是炙热的双眼灼灼逼人。
“宝贝,帮我生个孩子吧?”
楚昕婷看着他,霍然理解他为什么今晚一直缠着她不放,保险套甚至没拿出来过,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