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他妈的勇敢,要是我,不会有胆把手臂伸进母马身体里。”尤其是他还很怕 血。
“再有迟疑,暴雨就死了。”
“暴雨现在还好吧?”塞克本想买下暴雨生下的小马,如今他猜席安卓未必愿意割 爱。
“生龙活虎,休息几天之后应该就能恢复元气了。”他一早才去看过它,已能站起 身喂小马喝奶了。
“小马卖不卖?”塞克试问。
“不卖,小牡马很漂亮,我预备将来用它来配种。”
“你总是有生意头脑。”塞克自叹不如。
席安卓看了他一眼,调侃道:“你上个月不是才向罗南女子爵买下两匹牡马配种, 现在应该不缺牡马才是。”
“甭提了,罗南和我有一点小误会,把我付的订金退还给我,说是不卖了。”塞克 一脸无奈。
“小误会?什么小误会?”席安卓顺口问。
“事关妮可。上个星期我和罗南有一次野餐约会,妮可中途跑来搅局,罗南以为我 是妮可的入幕之宾,赏了我一个巴掌,到现在还不愿意和我说话。”
席安卓大笑,妮可的威力他清楚得很,路特也被她弄得脚差点废了。
“你还有心情笑,你的终身大事被妮可搅乱了。”塞克没好气地道。
“妮可一心想嫁入豪门,如果你不嫌弃,可以试试。”席安卓半认真、半玩笑地说 。
“我可不是什么豪门,你才是最大的金主,他最想套住的人不会是我,应该是你, 席安卓公爵。”塞克反嘲回去。
“我对她没兴趣。”他又倒了一杯酒。
塞克对他这样的答案并不意外,主动送上门的八爪女很少可以让男人死心塌地的, 妮可这尤物自不例外。
“你的弟媳还好吧?”塞克试探性地问。
席安卓戒心十足地反问:“什么好不好?”
“她答应了你的计划,现在可有什么进展?”
他双眉聚拢,皱了皱鼻头,“瓦顿心智上还是个孩子,玩心很重。”
“这我们早就跟你说过,可你还是一意孤行地要替瓦顿留下他的子嗣。”塞克双腿 优闲地放在矮桌上,一副早告诉过他的样子。
“他是我兄弟,不论他是什么样,还是我兄弟。”席安卓感性地说。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还是坚持非让夏绿蒂替瓦顿生下子嗣才罢休吗?”他一直想 劝席安卓打消这个念头,思及如花似玉的美人被迫与心智像孩子的男人在一起,就令他 头皮发麻。
“你这么关心夏绿蒂干嘛?”他的棕眸凌厉。
塞克清了清喉咙,“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必须承认,我对你的弟媳有某种程度的 好感。”
席安卓目光一凛,“我介意。”
他的答案让塞克惊讶,“为什么?”
“你忘了她是我的契约奴隶?”
塞克耸耸肩,“那又如何,五年后她就是自由身。”
“你会给她婚姻的承诺吗?”席安卓一针见血地问。
塞克沉吟半晌,“如果她是处女的话。”
席安卓目光沉郁,唇边勾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你有处女情结。”
“是的,我的祖先娶的妻子没有一个不是处女的。”塞克老实道来。
席安卓笑得更放肆,“五年后不可能还是处女。”
塞克明显的有点失望。“你仍然坚持要她和瓦顿……我真不敢相信你这么残忍。”
席安卓看了塞克一眼,十分神秘地说:“命运的安排是不可动摇的。”
塞克一头雾水地回视他,“什么意思?你可不可以说得更清楚些?”
席安卓抿了抿嘴后道:“如果你想看暴雨生的小牡马,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席安卓结束方才的话题。
???
夏绿蒂看见席安卓和塞克朝马厩走来,脸上血色全无,她不想与他打照面。
她站起身,正要离开暴雨和小牡马住的马槽。
“夏绿蒂!”塞克发现了她,喜出望外地大喊。
夏绿蒂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至于太过慌乱,她并没有犯错,不需要像贼一样闪 躲。
“嗨,塞克。”她微笑。
体贴的塞克见她手脏,便舀了一杓水。“辛苦了。”
她尽可能完全回避席安卓的目光,她看向塞克,边洗手边向塞克说:“哈克和艾德 把它们母子照顾得很好。”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在这里出现?你不是应该陪瓦顿识字的吗?”此时席安卓就 像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我想看看小牡马食量好不好。”她轻声说道。
“这不是你分内应该做的事。”他进一步指责。
“安卓,别这么严肃嘛,会吓坏小姑娘的。”塞克搞不清楚状况地道。
“她来这里不是度假,不是作客,没有一个契约奴隶像她一样自由的,要是我再不 约束她,她很快就会骑在我头上了。”席安卓意有所指地道。
“我看是你多虑了,夏绿蒂不是这样的人,她知道分寸的,是不是,夏绿蒂?”塞 克友善朝着她笑。
回以好看的浅笑,梨涡若隐若现。
在席安卓眼里,这是暗通款曲的序曲,他看得刺眼。
“瓦顿需要你,不要忘了你的职责。”席安卓隐含着怒气道。
夏绿蒂点了点头,顺从地离去。
塞克放下杓子追上她,送她回大厅。“你不要难过,安卓他就是那副脾气。”
“我没有难过,他说的没错,瓦顿是我的责任。”她淡淡一笑。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花更高价买下你的契约。”他直率地道,不计后果的。
夏绿蒂怕又会惹出事来,赶忙打消他的念头,“不要这样做,我不需要你这样做。 ”
“你怕他不肯?”他自作聪明地道。
“不是的,我承诺过爵爷,而且他大方的将我的契约缩短为五年,对我已是最大的 恩泽,我不能过河拆桥。”她说。
塞克定定地审视她。“你说的是真心话?”
她点头,“如果不是真心话,要离开这里并非无计可施。”
“如果安卓勉强你和瓦顿,我希望你一定要拒绝。”塞克把心里最诚挚的话全盘托 出。
她一怔,“塞克子爵……”
塞克点点头,“所有的一切,我和路特都很清楚,但就是无法阻止安卓的疯狂主意 。”
夏绿蒂的脸庞迅速涨红,她难为情地怯笑,“多谢你们的关心,我和瓦顿都是好朋 友,我也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最好的方式是继续维持你们纯真的友谊,瓦顿不适合你。”塞克肯切地说。
???
回到房里的夏绿蒂,汤米的眼神立即追寻着她。
“小暴雨好不好?”席瓦顿看起来快睡着了。
“它很好,暴雨是很棒的母亲。”她坐在席瓦顿身旁,想拉回他的注意力。
“你很喜欢马?”汤米问。
她颔首,“马儿是很能干的动物。”
“汤米老师,我想睡觉可不可以?”席瓦顿第三次问。
有别于之前否定的答案,汤米说:“看你读得这么累,好吧!让你睡一会儿。”
有觉可睡,席瓦顿当然高兴,立刻钻到被窝里。
夏绿蒂不认为自己有留下来的必要,她想到一个不被打扰的地方透透气,直到晚餐 时再回来。
“你要走了?”汤米想和她独处。
“我不想打扰瓦顿。”
“你要去哪里?我陪你。”汤米放下书本。
她婉拒,“不好吧?爵爷很重视瓦顿的课业,如果他知道你让瓦顿休息,会有麻烦 的。”
汤米词穷,因为这是事实,他靠着这份工作养活自己,他不能失去它,取代他的人 多如英国的雨丝,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丢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