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比睹吻思人更要人命的。
“不要到那么远嘛,留在台湾一样可以疗伤止痛的,我去一趟美国不比走一条小径来得容易。”她们两家房子相邻而居,此等芳邻情缘实属不易。
“小柔,如果你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到美国后,我们一样可以常常联络。”
“怎么联络?”大棒了,联络地址马上骗到手。
“我在美国一样没有家,但那里毕竟是我熟悉的地方,等我安定下来后我一定会跟你联络。”
“你不会骗我吧?”
“当然不会,我要离开的是伤心地,不是要离弃你们这些好朋友。”
Q“你真是个鬼灵精,你怎么能够告诉醉悠黑鹰过得不好?你什么都不清楚,就胡乱瞎掰。”司徒衡点了点魏醒柔的鼻头,宠溺地道,他一向拿娇妻没辙。
“我才没瞎掰哩!这是合情合理的臆测。”魏醒柔扮了个可爱的鬼脸。
“我们并没有鹰的消息,你怎么如此肯定?”
“如果换成你是黑鹰,我们之间发生这样的事,你过得会好吗?”她反问。
司徒衡摇摇头,“一定痛不欲生。”
“是啰:所以找说的话可能性相当高。”
“可是破碎的镜子很难重圆的,你想淌这个浑水不成?”司徒衡对老婆的“媒人欲”十分头痛。
魏醒柔耸耸肩道:“有何不可?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行善,你反对我行善吗?”
“我倒认为你应该多做另一种善行。”司徒衡顽皮地眨眨眼,意有所指。
“什么?”
“对我好一点、温柔一点,早点让我抱乖女儿……诸如此类的善行。”
“哇!你拐弯抹角骂人啊!说我对你不够好、不够温柔、还有没替你生个女儿:“魏醒柔大发娇项地作势要打他。
“好啦!好啦!老婆请饶命。”司徒衡马上求饶。
魏醒柔神秘一笑。“我已经在行善了。”
司徒衡一时联想不到,“什么意思?”
“你刚才要求我什么来着?温柔、对你好……”
“真的吗?”司徒衡高兴得几乎要飞起来,他猜到自己要做爸爸了。
魏醒柔点点头。“但不保证会生女儿。”
“大棒了,以后可以和赛白聊爸爸经了。”司徒衡忘形的搂住她。他早已到了做父亲的年纪,以前的他不普想过,反而觉得孩子是累赘,现在看着赛白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他好生羡慕,也想加入傻爸爸俱乐部的行列,如令醒柔怀孕了,他等于是领了俱乐部会员的资格证,他当然高兴,简直想放鞭炮庆祝、召告天下了。
“你们真的没有黑鹰的消息吗?”她绕来绕去还是绕回主要话题。
“应该这么说吧,我们想让鹰清静一阵子,所以没有认真去找他。”
“哦,你们会去找他吗?”
“醉悠希望我们替她去找鹰吗?”
魏醒柔摇摇头。“两人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平日柔顺的醉悠都不想再见到黑鹰了。”
“唉!既是如此,你又何必为他们的事白忙呢?”
“我不信无计可施。”她准备拿出当年主动向司徒衡示爱的毅力,管走了这桩吃力不讨好的闲事。
司徒衡倒也乐观其成,他和醒柔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十分欣赏她古道热肠的性格;她的聪明才智自然不在话下,主要是点子奇多,或许经由老婆大人的鸡婆,黑鹰和叶醉您可找回共度白首的渴望和热情。
“池塘里的莲花开得真美。”叶醉悠感叹的说。
她所在的位置正是黛妮重新开张的“流星旅店”,黛妮不再做酒馆生意,将之装潢成旅店,而且做得很“纯”,完全正派经营。
本来叶醉悠只是想童游旧地,不料舅妈会买下原地点,做起旅店生意。
今天正巧是开张的第一天。
“醉悠,你就在这里住下来吧!”黛妮诚挚地邀请。
江小瓶事件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这些被改变的人里面,黛妮也包括在内。
她现在活得很有目标,也活得更有人性光辉,若不是经历了生死一线问的磨难,她也不会体会到无常的可怕,或许现在的她仍然浑浑噩噩的过一生。
“杰夫呢?”叶醉悠很讨厌他。
“我们分手了。”黛妮语气平板地道,不见悲伤,好象很能调适,甚至让人误以为是她不要杰夫的。
“为什么分手?”叶醉悠略显惊讶。
“他不过是利用我罢了,根本没有真感情,我不可能再同他耗下去了,现在的我赚钱至上。”她自我调侃道。
“这些莲花是谁出的主意?”她指了指池里美丽的睡莲,好奇舅妈何时爱上了莲花。
“你舅舅的主意!”黛妮羞涩地低下头。
“舅舅?”叶醉悠不解。
“我说了谎,你舅舅并没有死,不只没有死,而且活得很健康,这家旅店的室内设计全是你舅舅的主意。”
“真的吗?舅舅还活着,你没骗我吧?”她好高兴,在这个世上,她不再举目无亲了。
黛妮点点头,像是感染了醉悠的兴奋。“他到街上挑防火设备去了,下午回来“你们——和好了吗?”她想再证实一下。
黛妮这次坦然多了,不怕破人笑。“嗯!你舅舅发誓戒赌,而我相信他,因为他这一次真的有别以往。”
叶醉悠很替他们高兴。“我已经好久不曾这么快乐了。”
黛妮与她相视一笑。“住下来嘛,让我和你舅舅照顾你。”
从没接触过这么亲切的舅妈,她反而有些不习惯。
见她在犹豫,黛娓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像从前一样虐待你了,过去是我不对,该被打屁股。”
“舅妈,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你给我的那些磨练,到令天仍让我受益无穷。
“至少她很安贫乐道。
“那你是愿意住下来啰?”
叶醉悠笑着点头。
下午,舅舅回来后,她的心情更是激动不已。
许久未曾体会过亲情的叶醉悠,十分珍惜这种长辈对晚辈的呵护,见到至亲的舅舅,叶醉悠泪如雨下,两人抱头痛哭,许久不能自己。
黛妮早已将醉悠的事全向文天全盘托出了,包括她自己该死的罪行也全招了。
她是准备被惩罚的,但是丈夫只是静静的听着。
因为他自知对妻子也有深深的愧疚,所以他并不严厉地对待犯错的她,人都会犯错的,包括他自己。但是见到侄女,他还是忍不住为她痛心,他会好好弥补它的,而他也会要它的妻子这么做。
黑鹰照着他自己的方式过着自我放逐的生活。
在澳洲,很少人对你的过去有大大的兴趣,只要你有些才华,又有点钱,就算隐姓埋名也不会有人高举牌子抗议,所以黑鹰自在逍遥地做个另类的建筑师。
他只对他有兴趣的建地设计房子,所谓有兴趣通常指的是建地的主人和他建筑风格理念一致的人。
“黑鹰,你不打算在这里落地生根吗?”娇莉问。
“为什么这么问?”
“这里有这么多美丽的房子,环境又优美,而你却租屋而居,不就证明了你只想做澳洲的过客?”娇莉昨天刚签下一幢别墅,目前自住也打算转手卖,如果有机会,她的手又正巧痒的话,她准备在澳洲大大、狠狠地炒楼一番。
“我只有一个人,买楼对我的意义不大。”
“你可以再找一个人与你共组家庭啊!”娇莉准备毛遂自荐。
黑鹰看了一眼娇莉。“我不打算再自寻烦恼了。”
娇莉又是一阵失望。没想到少了叶醉悠,她仍然希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