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有个娇滴滴的声音,由他后方响起。
“娇莉?!”黑鹰转身,颇为讶异。
她不由分说便将他拉进一条幽暗的巷子里。
“别来无恙?”娇莉的手自然地往黑鹰胸膛爱抚着,唇也贴上它的颈项,感受着他男性的味道。
“不炒股票了?”他握住她那双不安分直想往下摸的手。
“不了!现在我炒楼。”她自信满满地道。
“赚翻了吧!”黑鹰将它的手移开,也推开那黏贴在他身上的唇。
“当然!我是个赚钱的天才。”ㄡ!她真想念他!
“你怎么会来慕尼黑?”
“来买楼投资,你呢?”她的手又不自觉地往他身上钻,这回干脆往他衬衫里攻击。
她轻裎着他的胸部,想挑起他的热情及欲望,红艳的唇凑上了它的。
他对于她的动作并未反抗,她以为他默许了,便将舌头大胆地伸入他的口中,碰触、挑逗他的唇,抬起一边修长的美腿在他的腿上磨蹭,并且有意无意的碰触他男性的象征,一只手忙碌的在他胸前来回爱抚,另一只手则拉着他一只手抚上她自习诱人的大腿……他粗鲁地拉开它的手,推了她一把。
娇莉跟跄了一下,微皱眉数秒,又换上笑脸。“怎么?性冷感啊?”
“不是。”
“我记得你以前总是‘性”致勃勃的。”不然他们也不会勾搭上。
“你的用字遣词依然大胆。”有了醉悠之后,他习惯了醉悠东方式的含蓄。
“你喜欢我的大胆,不是吗?”
“我不习惯在大街上让人看猴戏。”他继续往前走。
娇莉立刻追上他。“不要在大街上,那我们到我那里去,就在隔壁巷子。”
“不!我还有事。”
“你忘了我带给你的快乐了吗?我的技巧又精进了一些,你可以试试。”
或许是因为娇莉有得不到的遗憾,所以对待黑鹰一改昔日她在男人世界中的高傲,放下身段追求他。
倏地,他停下脚步正视她,正要说些残忍拒绝的话,却在瞥见她颈问的红宝石后,改口问道:“除了炒楼,你还做珠宝生意?”
“什么?”娇莉一时意会不过来。
“你的红宝石光彩夺目。”
他记得这颗红宝石,他要找的人也有这么颗美丽的红宝石,据说是赎金之一。
“哦……不是我真的,是朋友送的。”娇莉摸了摸项链。
“有这么凯的朋友?”
“嗯:很热的朋友,交情很好。”她有点避重就轻,她没料到,连街上都会碰到识货的人。
“好友?是入幕之宾吧:“
娇莉有一种被拆穿的尴尬。“你真直接。”
“我一向直接。”
“吃醋了啊!”她挑眉斜睨着他,眼里全是媚笑。
“怎么会?”黑鹰看在眼里,心里十分庆幸他的醉悠不是这类型的女人。
“我喜欢男人为我吃醋,如果你能为我吃醋,我这一生将无遗憾。”她感性十足地道。
“你还没告诉我,红宝石是哪位好友送的。”
“哦……他叫言姆,是阿根廷人。正确来说是美商阿根廷人,你应该不认识他吧!”
吉姆,美商阿根廷人。好家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大。
看来,这个吉姆一定十分沉醉于娇莉的床上功夫,否则怎会大意地对她吐露真实身分。
“我不认识他,只是觉得他选珠宝的品味不错。”
“他委托我替他炒楼。”
“看来他是找对人了。”他得好好利用这项有利的资源。
第八章
春日远,夏日刚走,此刻正是秋浓时节。
黑鹰走了雨季,音讯全无。
叶醉悠表面乎静地照顾黑皓——她替孩子起的名,内心却是忧心如焚。
初时,她认为鹰弃下她;现在,她担心鹰恐怕发生了不测,这种预感,强烈到许久不再造访的噩梦又在夜里莅临。
她梦见黑鹰面无血色地漂流在大海上,不知漂向何方。
某日一早,她将黑皓交给魏醒柔请她暂时照顾。
“你要上哪儿去?”魏醒柔逗着黑皓问。
“到银行。”
鹰离开后,她将所有的佣人全辞退,并且邀明珠到家里一起住,好有个照应。
就这样,她开始学会了独立自主。
她到银行领这个月的生活费,这成了她每月的例行公式之一:黑鹰以她的名字开了一个户头,存了二百万台币在户头里,由这点,她认为鹰应该不是恶意将她独留台北,否则当初他没必要这么千里迢追到纽约接她。
回程路上,她到市场里买了一些水果。
“醉悠!”
叶醉悠听见熟悉的声音,猛然回头,吓了一跳。
“舅妈。”竟是她最不想遇到的人。
“装作不认识我啊!”黛妮无礼地扯开叶醉悠的手提袋。
“我没注意到你。”
“你的男人挺有几个钱的嘛,怎么叫你拋头露面出来买菜呢?”
“鹰不在台北,是我自己要出来买菜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舅妈起了嫌恶之心。
“你舅舅死了。”黛妮说得无关痛痒。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叶醉悠问,心里一阵刺痛。
“上个月,病死的,船长打电报到纽约,杰夫回纽约办事时告诉我的。”
“舅舅的尸体运回纽约了吗?”
黛妮看了她一眼。“死了就死了,哪有那么多麻烦事,我叫他们自行处理。”
“舅妈,你怎么这样说?”叶醉悠微怒。
“本来就是这样,不然你要教我歌功颂德不成?你外公留给他的财产全让他给败光、赌光,我没杀他已经可以偷笑了,他还要我立大功德碑不成?”黛妮吼道。
说起舅舅的“丰功伟业”,叶醉悠的心情更低落,相对地,对舅妈反应的想热就更少了。
“卖一个消息给你。”黛妮一副做生意的嘴脸。
“舅妈——”她没想到舅妈这么见外。
“别叫我舅妈,你舅舅死了,我和叶家已经没有关系,不过亲戚做不成,我们还是可以做个买卖。”
“什么样的消息?”
“先给钱!”黛妮厚颜的伸出右手。
“多少?”
“二十万。”她现在很缺钱,不想多敲点竹杠,又怕醉悠没那么多钱,怕筹钱过程惊动大多人。
“这么多?”叶醉悠咋舌道。一个消息二十万,人嘴两张皮发出的声音可以这么值钱?!
“与你有关。”
“我?我不重要,不值这么多钱。”叶醉悠不在乎自己。
“不重要吗?这关系到黑鹰先生,你说重不重要?”
“黑鹰?舅妈知道鹰什么事?”这下她可急了。
“钱先拿来,三十万。”黛妮又将手伸出来。
“不是才刚说好二十万的吗?”
“谁教你要犹豫的?”黛妮为了杰夫在美国的生意,只好拼命替他筹备资金。
叶醉悠不敢再讨价还价,生怕一会儿又多了十万。于是她便带着黛妮又回到银行提领现金。
拿了钱的黛妮倒也爽快。“你一定很好奇我和杰夫怎么会知道你在台北,其贸是你的情敌江小瓶花钱请我们来的。”
“她?她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关系?”
“你又没有躲起来,我和杰夫也没有躲起来,要找人还不容易。”
“怪不得有这么多的巧合。”
“没错,全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舅妈为什么要告诉我?”她不解。
“因为她最近给钱给得很不爽快,我不想再和她合作了,而且杰夫在纽约有了生意之后我就是老板娘了,哪有空陪她争夺男人。”
她们两人坐在银行座椅里交谈,一个是数着钞票,笑容满面;一个则是满面惆怅、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