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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诚要走的时候,她挤过人群,追上去和他说:“对不起,打扰你下。我叫韩沫……”

  诚视若无睹地从她身边走过去。

  纠缠人的功夫她绝对是炉火纯青。

  她追上去,拉住他的衣袖。“我没别的意思,我想跟你学唱歌!”



  他一下甩开她,一身不容侵犯的高贵。

  她还要再说话,他已经走了。

  见诚走远,她大声唱起那首“阿根廷,别为我哭泣”。

  可惜诚仅仅看了她一眼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反应。

  沫沫失落地走出酒吧,路上安诺寒又给她电话。

  她接起来,声音完全没有一丝生气。“小安哥哥。”



  “怎么了?心情不好?”他马上敏锐地察觉到。

  “诚根本不理我,我唱歌给他听,他连看都不屑看我一眼。一定是我唱的太难听,我的歌声对他来说根本不堪入耳。”

  “你想学音乐可以去考音乐学院,那里有很多有才华的老师。”

  “可我只爱他的歌声,我只想跟他学。”

  安诺寒又沉默了很久才说话。“你试试用钱吧。你跟他说你可以付学费,多少钱都无所谓。”

  “他看上去不是那样的人呐。”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既然他愿意在酒吧驻唱,应该也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她决定试一试。“好吧。”

  两天后,沫沫又去找诚,她追着他说:“我可以付学费给你,多少钱都无所谓。”

  诚站住。

  她欣喜地跟上去。

  诚回头看她一眼,那一眼格外冰寒:“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买!”

  她意识到她说错话,收回已经太迟。

  连续半个月,安诺寒的电话越来越少,聊得时间也越来越短。

  沫沫知道他为了毕业,总是通宵达旦地写论文,她不忍心打扰他,他也根本没有时间关心她的生活,更没有心思参与她拜师学艺的“伟大事业”。

  她多少有点被冷落的悲凉,但一想起安诺寒毕业之后就会回到她身边,与她朝夕相对,她悲凉的心情又转化为无尽的期待。

  至于她拜师学艺的伟大事业,不提也罢,一把辛酸史。

  她一有机会就去找诚,唱歌给他听。

  诚仍旧不看她,不过停留的时间越来越久。

  有一天,沫沫冥思苦想出一个好办法。她包下酒吧的全场,空寂的酒吧里,她为他弹了一曲从八岁开始学的钢琴曲《命运》,那是她背着安诺寒偷偷学的,为了有一天学成之后,给他一个惊喜。

  用六年时间练的唯一一首曲子,华丽的音符,纯熟的技巧,融合着她从小到大倾注的无限深情,这首钢琴曲怎能不感动人?

  诚那种孤傲的男人也被她打动了。

  他用中文告诉她:“韩沫,下周六到苏格兰音乐学院的发声教室等我。”

  “哪个发声教室啊?”

  他没有回答,转身就走了。

  大师,果然都是这么的酷!

  周六,沫沫一大早就爬起来准备。

  她的妈妈看见她下楼吃饭有些意外。“怎么这么早?”

  “和朋友约好去练跳舞。”

  韩芊芜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追问。沫沫在心中窃喜,好在她老爸最近去外地处理一些意外事故,否则她这点小伎俩哪能骗得过她精明的老爸。

  沫沫收拾好东西,去了音乐学院。她先按照网上下载的音乐学院的教室分布图圈好每一个发生教室的位置,然后挨个地找。

  一个上午,她大汗淋漓找遍所有的教室,一无所获。

  下午,她又挨个教室找……还是一无所获。

  天快黑了,她仍不甘心,又一次找遍所有教室。

  在她累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她在一架有钢琴的教室找到了诚。他坐在钢琴前,指尖跳动的音符单调而生涩,但他弹得非常认真……

  她笑了。“我知道你不会骗我!”

  诚略微有些惊讶,幽深的金眸,看不出,猜不透。

  “我……”她忽觉眼前一花,四肢一软,整个人无力地倒下去。

  闭上眼睛时,她嗅到了诚身上的味道,像罂粟花一样诡秘……

  醒来时,她躺在地板上,身下铺着诚刚刚穿着的外衣。她撑着身体坐起来,全身都是沉的,四肢酸软无力。

  “我睡了很久吗?”坐在钢琴边的诚看向她,眼眸中的金色是像洒在彼岸花上的阳光。

  “对不起!”他真诚地对她说。

  她笑着摇头。“都是我不好,我来的太晚了。”

  “你今天一定累了,我送你回家吧。”

  她紧张地站起来。“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歌声,我是真心诚意地想跟你学。”

  他看着她,眼眸中的金色有些暗。

  “好吧。下周六下午一点,我在这里等你。”

  “谢谢!谢谢!”

  第9章(1)

  诚送她回家。

  一进家门,沫沫发现她的老爸已经回来了,寒着脸站在窗边,她的妈妈坐在放满饭菜的桌边,忧虑地看着她。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就是诚?”韩濯晨沉声问。

  她自知犯了错误,俯首认错:“嗯,你怎么知道?”

  “你到底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小安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你都没接。”

  几十个电话?不会啊!她刚刚在车上明明看了手机,根本没有未接来电的显示。

  哦,可能是诚帮她按取消键。

  “我……我没听见。”她小声说。

  “你想学音乐,我可以送你去音乐学院,给你找最好的老师。”

  “我喜欢诚的歌声。”她坚持说:“我从没听过任何人的歌声会像他的那么真挚,那么苍凉。他不是在用声音唱歌,他是在用灵魂……我一定要跟他学。”

  她求助地看向她的妈妈,没想到她的妈妈表现得不赞同。

  “沫沫……”韩芊芜说:“我们是担心他对你有非分之想,你太单纯,万一吃亏……”

  沫沫说:“怎么会?能演绎出那么纯净的音乐,他的心绝对不可能沾染污秽。”

  韩濯晨果决地表态:“总之,我不许你跟他学。”

  “你怎么不讲道理?!”她义正言辞地抗议。“小安哥哥比你讲道理多了!”

  “你怎么这么任性?都是小安把你宠坏了!”

  “子不教,父之过!你干嘛把责任推给别人?”

  韩濯晨气得无话可说,无奈地揉着眉头。

  “我不跟你说了,我先去给小安哥哥打个电话,免得他担心。”

  “你……”韩濯晨喊住正欲上楼的沫沫:“你吃没吃晚饭?”

  她摇头,故意装作很可怜的样子。“我午饭还没吃。”

  “打完电话,下来吃东西。”

  沫沫对他做了个可爱的鬼脸:“老爸,还是你最疼我!”

  走进房间,沫沫关上门,给安诺寒打电话。电话还没想起等待音,安诺寒已经拿起电话,他的声音有些紧张:“沫沫?!”

  “对不起,小安哥哥,我刚刚没有听到你的电话。”

  “你去哪里了?”

  她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跟诚去学唱歌了。”

  “学到现在?”

  “嗯。”因为不想他担心,所以她没有提晕倒的事情。

  “我爸爸不同意我跟他学唱歌,你能不能帮我跟他说说?”

  安诺寒又沉默了。他最近这段时间总是这样,说话的时间远比沉默的时间短。

  “好。我一会儿给他打电话。”

  “谢谢你!小安哥哥,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安诺寒从未让沫沫失望过,这次也不例外。他一通电话不知讲了什么,韩濯晨同意她每天下午跟诚学二个小时音乐。

  当然,有前提条件。

  韩濯晨让人对诚做了调查。诚真正的名字叫Vincent,他的父亲住在澳洲西部,是个贵族的后裔,生母是个中国人,已经亡故,继母是个很年轻的澳洲人。诚很思念他的母亲,所以喜欢别人叫他的中文名字“诚”。他在苏格兰音乐学院读书,成绩非常优秀,受到很多教授的赏识。由于个性孤傲,朋友并不多,但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是个非常有教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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