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是妈妈啦。”
“妈,有什么事情?”她边问边喝着酒。
“任之源似乎要离开台湾了,妈妈今天看见搬家公司过来搬行李呢。”钱妈妈着急地说。
“他要走就让他走好了。”原来他的前妻是这副横样,甜美可爱,他怎么会不喜欢这样的女生,反而喜欢她这种古里古怪的女生呢?
“念念……”钱妈妈可不许自己的女儿□是心非,那天晚上,她陪着她睡觉时,听见她不停地梦呓着任之源的名字。
不在乎,只不过是说给别人听的,要是真的不在乎,怎么会在梦里喊着任之源的名字呢?钱妈妈压根不相信,“念念,你不要胡闹,喜欢他就……”
钱念念挂了电话,不想再从任何人的嘴里听见有关他的任何事情,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待在这里,一个人大哭特哭一场。
谁都不要来烦她!
事与愿违,钱念念最不想见的人之一,隔天就过来找她了。
“念念,谢谢你,昨天要不是你的话,我老公大概又要吃醋了。”符太太叹了一□气。
钱念念现在只觉得她的话、她的人都虚假得很,钱念念也懒得去装,自己的不屈,符太太看见了她这副神情,心里明白了。
符太太苦涩一笑,“你也许觉得我这个人太坏了,但是,你不懂的……”
“既然爱符先生,为什么还要留着那个男人的照片?”钱念念此刻没有资格去质问她,却管不住自己的嘴、自己的心。
“就像男人有白玫瑰与红玫瑰,女人何尝不是这样。”符太太为难地低下了头,“我爱的是我的丈夫,我却又不能忘记自己的前夫,他是我的初恋,我怎么可能轻易地忘记他?”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也许还有一点点的抛不开吧。”符太太不知为何,面对钱念念,她不由敞开了自己的心怀。
“只要你不离婚,你也许可以使你的前夫回心转意。”钱念念不相信她没有这么想过。
符太太以手掎住脸,痛苦的声音模模糊糊,“他……碰……都没有……”
钱念念冷淡的表情浮现诧异,她没想到这中间会有这么一段。“他是一个很狠的男人,他会对我好,但他不爱我,不爱我就不会给我希望,也不会……”她摇摇头,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
钱念念想起那一次摘草莓时,他说的话,他说自己就是不会变道,不会有大多的变化。
所以任之源的意思是,即使他娶了自己不爱的女人,也无法改变自己去爱上一个不爱的女人,他维持着原原本本的自己。
“那你为什么……”任之源有这么好吗?钱念念在心里偷偷地问自己。
答案是肯定,他有这么好!昨天为他喝醉酒的人就是她自己!
“我是在绝望中遇见现任丈夫的,我很享受他对我的爱,但有我心里总会不经意地想起……”
“以后不准想!”钱念念凶狠说道。
符太太眼角的泪珠凝固住,“什、什么意思?”
钱念念心口似有一股强烈的泉水从悬崖上俯冲而下,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澎湃,大声地说:“他是我的男人,不要给我胡思乱想!”
符太太楞在那儿,足足有三分钟,她慢一拍地说:“你说,你是他的……”
“对,他很爱我,爱我爱到要为我离开台湾……”这件事情也不是百分之百,但是钱念念此刻只想着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符太太的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你……”
“麻烦你管好你自己,结了婚就该定定心,不要东想西想,这样的女人,任之源才不会看上!”钱念念推翻了之前所有对符太太的好感,现在她把符太太定位为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坏女人。
符太太困窘地站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倾诉心声的人会是那个人的……她转过身,立刻想要离开,却又转回身来,“照片……”
“不好意思,他的肖像权属于我的!”钱念念磨着牙。
符太太一句话也不说,难堪地飞快地离开了。
钱念念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整个人像泄气的气球,落坐在沙发上,她偷偷地吐着气。
“啊!”她从沙发上弹跳而起,快速地整理着行李,妈妈说他要离开台湾,糟糕,不是被她的情伤所致,要远走他乡吧!
妈妈说的对,干嘛计较这么多!反正任之源又没对她怎么样,他又没有要利用她的婚姻来贪图什么好处!
她收拾好行李,拉着行李箱快速地坐电梯离开。
门□已经有一辆出租车在等着,她把行李箱放进后车厢,坐在副驾驶座上,对着司机报了一串地址。
她忐忑不安地坐在那儿飞闪而过的路景从她的眼前一掠而过。
“小姐,你是来度假的?”司机热情地跟她攀谈着。
钱念念没有心思,脸色凝重地看着窗外,司机自讨没趣的转过头。
她该怎么办才好?怎么样才能让他留下?怎么样才能让他们之前的分手烟消己散?“吱!”出租车发出尖锐的刹车声,轮胎在柏油路上发出难听的摩擦声,“有没有搞错!怎么开车的?”司机对着差点害他翻车的另一个司机大吼大叫,那辆车快速地离开了,他忿忿不平地转过头,“小姐,你……”
“我的脚好痛!”她的脸整个扭成了一团。
“怎么……”
“一定要送我去医院!”
“可……”
“一定要记得打他的电话号码!”她把手机屏幂上的联系人按出来,坚持地将手机放在司机的手里。
“可小姐……”
“我头好晕!”
“小姐、小姐!”
怎么回事呀?司机一头雾水,而钱念念已经“晕”过去了,“算了、算了。真是倒霉!”司机乖乖地按照她“昏倒”之前说的话,一一照做。
第10章(1)
任之源手上拿着一件薄外套,身上一件淡蓝色衬衫,下身一条浅色的牛仔裤,脚上一双简单的球鞋。他没有带任何东西,该搬走的东西都已经委托搬家公司托运了,而带不走的东西,他的心,就让这颗心留在这里好了。他一走出来,就看到对面的钱父与钱母,“钱先生。”他不冷不热地打招呼道,又对钱母礼貌地点点头。
“你这是要去哪里呀?”钱父问道。
“我出差。”他利落地交代道。
“是吗?”钱父明白他没有说实话,“那你路上小心一些。”
“好,再见。”他转身离开。
走到楼下的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等了一会儿,陌生的电话却没有断,反而大有打到他接为止的趋势。
他按了接听键,“喂?”
“呃,请问你认识一位钱念念小姐吗?”那是陌生的声音,国语不是很标准,带着重重的台语口音,他冷冷地回道:“不认识!”
钱念念?他不认识她,他谁都认识,就她他不认识。
“虾米?”男人紧张,“不行啦,你一定认识她,她昏之前要我打电话给你的!”要是这个男人不认识的话,那挂号费什么的就要他承担啦。
“昏?”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对啦、对啦,有一辆车开过来,我急刹车了,然后……反正她就昏过去了……”司机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这话听在任之源的耳里有了另一番解释,“她出车祸了?”
“啊?”司机搔搔头,“大、大概吧!”
不该,不该去理她,她是生也好,是死也好,都不关他的事情,他什么都不想管,可是又忍不住问:“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