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对古昊书太重要了,所以她定要为他排除一切可能的障碍。现在媒体都关心他俩的绯闻,要是让在场的记者看见她跟冯迪文接触,一定会上前追访,届时定会转移了宴会的焦点。
“明白。”他并不想影响她的好心情,可是……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雷佑嘉满心充斥欢喜,根本就没有留意到他的心情,匆匆挂上电话,她望向镜子,确定自己看起来明艳照人后,便离开了工作室。
因为已跟古昊书约好了,所以他的轿车早已停于工作室前方不远处。
司机在看到她之时便下车为她打开车门,她上了车后,目光偷偷地往身旁瞄去。
只见古昊书一身黑色的礼服,显得高大的身躯更是挺拔颀长,俊脸上是平静的神情,跟她兴奋的心态成了强烈的对比。
“你这么穿很漂亮。”古昊书蓦地开口。
美眸瞬间睁大,不敢相信他开口称赞自己,心坎颤动,她忍不住嘴角上扬,娇羞地低下头。“谢、谢谢。”
没多久,两人已经来到酒店顶楼的宴会厅。
雷佑嘉挽住古昊书,小步跟着他入内,顺手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香槟。
她随着他周旋于众多宾客之中,不时与别人碰杯,却是一口都没有喝进嘴里。
他刚才都以“我的未婚妻”来介绍她与其他宾客认识,她真的很高兴。
“怎么了?”古昊书低首问她。“香槟不合口味?”
“不。”她没料到他会留意到她,心坎一甜,并不想告诉他自己的身体状况,怕会影响他的心情。
“那为什么不喝?”他望了她一眼。“别人都起疑了,他们会想你是不是不想出席这个宴会。从刚才开始,记者都不时看着你。”
的确,她的举动太古怪了,明明跟宾客碰杯,却没有喝酒,好像不甚尊重对方。可是……她不着痕迹地环视会场,怕自己的举动会被冯迪文看见,他是那么的关心她的身体,她也答应了他,怎能食言?
但……她抬眸肴了古昊书一眼,最后只好说:“我怕喝太多会醉。”
“没关系,有我在。”他轻声说。
也许一进闪为灯旁人在场的关系,然而他这句话仍如同蜜糖一般,将她的心彻底浸泡着,害她分不清真伪,只管顺从他。
看着她点了下头,古昊书的心情并没有好起来。他当然知道她刚才偷偷地环顾会场,目的是为了找她那个情人吧。
他都不知道她如此惦记别人,竟连一个晚上也忍不住?而且雷佑桦两兄弟会这么巧合,同一时间在外地?她分明就是特地安排她的情人到来,是想藉这个场合公开她跟别人的恋情,同时令他颜面尽失?
可恶的她!
古昊书握住酒杯的手蓦地一紧,阴恻的神情闪过一抹痛苦。
第5章(1)
当香槟滑过食道,进入胃部以后,雷佑嘉立刻感到一阵灼热自体内涌现,勉强维持脸上自若的神情,她暗地调整呼吸,希望减轻灼痛。
真的不行了!她小觑了酒精的威力,以及手术过后胃部的承受能力,可是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无论如何,她都不可以倒下去!
“昊书,我想去补妆。”她忽地对他说,希望能掩饰快要满溢的痛楚。
“好。”他松开手。
在她快步远去之际;他看到不远处一道颀长的身影追在她身后,墨黑的眼阵瞬间微眯起来。
真是一刻都按捺不住吗?明知现场记者众多,她还是急于跟情人见面,她真的当他是透明人?还是以为他是傻子,可以任她利用?
自从冯迪文抵达以后,两人不时眉目传情,现在又公然的前后离开,她真的从没将他这未婚夫放在眼里!
不过他准备了一份大礼给她,要她知道羞辱他以后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正要进入盥洗室的雷佑嘉被匆匆跟来的冯迪文拉住了,两人到了无人的角落,他压低嗓音。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答应过我不喝酒的!”冯迪文四处套交情之际,仍不时留意她,眼见她竟然喝了一整杯香槟,气得趁她离开古昊书时上前责备。“古昊书怎么会让你喝酒?”
“他不知道我动了手术。”她为他说话。“今天这样的场合,作为女主人的我哪可能不喝酒?才一杯香槟而已,而且宴会也差不多要结束了,没问题的。”
“佑嘉!”他忧心忡忡地唤。“你现在的脸色很吓人,根本不可能撑到结束!跟我走,去医院检查!”
说完,他拉住她的手,想将她带离会场。
“不!”她想甩开他。“算我求你好不好?我不想让昊书失望,也不希望其他女人有接近他的机会。我今晚很开心,他对我呵护备至。而且,要是我现在和你一起离开,记者们会如何描绘我们的关系?”
就算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又如何?她不想被人误会,特别是古昊书。
“我知道你在乎他的想法,但不能以身体作赌注。如果他真的关心你,他会明白你离开是逼不得已。”他真的担心她的身体。
“总之我不走!”雷佑嘉执拗地说,同时甩开他,旋身翮辟角落,快步走向古昊书。
“这么快?”将他们两人刚才的拉扯看在眼里,古昊书不动声色的问。
“呃……嗯。”因为刚才的事,害她的胃更痛了。“还有多久才结束?”如冯迪文所言,她未必撑得下去。
“怎么了?你有事?”赶着跟情人缠绵?他在心底冷嗤,眼底掠过一丝鄙视的光芒,心窝弥漫着疼痛,他认定这是源于怒不可遏。
雷佑嘉勉强摇头。“不是,问问而已。”她可以的。她可以的!
将她勉为其难的神情悉数看在眼底,古昊书只觉得尊严被她完全地踩在脚下。
她当他是什么?既然那么不甘愿站在他身边,她大可以头也不回地离开,他一点也不会感到可惜!
好不容易撑至结束,已是两个小时后的事。
雷佑嘉觉得自己像在地狱与人间来回几遍一般,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精神感官都绷紧了,神情空洞、目光呆滞,她以最后一丝倔强撑起笑容,逐一送走宾客。
当冯迪文离开的时候,她甚至没有留意到他小声地说于酒店门前不远处等她。
这句话却被古昊书听见了。
如今偌大的宴会厅只剩下他们两人,负责清理现场的酒店服务生都被他支开了。
“今晚还算不错吧?”古昊书问她。
“嚼。”她点了下头。“我们也回去吧。”
因为宴会厅一下子清空了,耳窝未能立时适应,回旋刺耳的鸣叫。
紧绷的神经刹那间放松下来,所有感官瞬间集中于腹部,强烈的疼痛猛地袭来,雷佑嘉终于忍不住以手捣住腹部。
没有察觉到她的脸色一点一滴的变苍白,古昊书眼前仍是她跟冯迪文于角落拉扯的那一幕,以及后者在临走前那句刻意压低音量的话语。
“戏已经做完了,还想挽着多久?”他冷冷地问,同时甩开她挽住自己的手。“你自己回去,反正有人在外边等着。”
雷佑嘉愕视他,不敢相信上一秒钟对着她笑的他,会忽然间变了个模样。
“怎么了?你累了?”
“现在只有你和我,你不用摆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恶心!”他嘲讽道,觉得胸口出现了一个破洞,这都是她一手造成的伤势。
她真的以为他很好骗吗?反正大家都是戴着面具做戏,在只有他俩的环境下,她何必端着可怜兮兮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