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您辛苦了。”
“原本我没这么忙的,都怪遇到一个不负责任又没良心的上司,自己跑去逍遥,完全不管公司和属下们的死活。我真是后悔当年的决定,一失足成千古恨,遇人不淑呀。”
“……”单瑜茜顿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还好对方只看了他们一眼,没为难她。
“坐,怎么都站着呢?”副总大人招呼道,起身离开座位,朝他们走来。“江特助,麻烦你叫秘书送三杯咖啡进来。”
江振生领命而去,单瑜茜却有些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等对方在沙发上坐下之后,这才敢跟着坐了下来。
这位副总长得不错,一副年轻有为的模样,但是个性好像有点奇怪,实在看不出好不好相处,她只能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小心以对,步步为营。
“副总您好,我今天冒昧来打扰您是为了……”她柔声开口,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等一下,我们是不是该先自我介绍一下?”副总说道,然后微笑的率先自我介绍,“我姓雷,雷振堂,你可以叫我雷副总。”
“是,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她赶紧道歉,在有求于人的情况下,她只能尽量放低身段。“雷副总您好,我是天使育幼院的教保员单瑜茜,这位是我们育幼院的厨师金泽。我们今天来此是……”
“金泽?”雷振堂再度打断她,似笑非笑的看向金泽,挑眉道:“这位金泽先生看起来有点面熟呀,不知道介不介意把脸上的墨镜拿下来让我看看真面目。”
“介意。”金泽冷声道。
单瑜茜整个人被他的回答吓呆了,赶紧亡羊补牢,“他这个人就是爱开玩笑,请雷副总别当真。”
说着她直接扑向金泽,动手帮他将鼻梁上的墨镜摘了下来,然后转头讨好的说:“雷副总,您请看,请看。”
办公室短暂陷入一片窒人的沉静中,接着雷振堂突然爆笑出声,整个人笑得前俯后仰。
金泽满脸黑线,而单瑜茜则双眼圆瞠的露出了有些呆滞加不知所措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事,雷副总怎会突然有这种反应?难道金大哥在他眼中长得很好笑吗?她百思不得其解的转头看向金泽,无声的询问着:他是怎么了?
“你的脸上有东西,黑黑的。”金泽突然伸手轻触了一下她的脸颊,对她说。
“真的吗,在哪儿?”单瑜茜闻言愣住,赶紧伸手猛擦他轻触的那块脸颊,然后急问:“还有吗?”
原来雷副总是在笑她呀,太尴尬了。
“还有,你去洗手间清理一下再回来。”金泽对她说。
“这样突然走开好吗?”单瑜茜看向仍笑个不停的雷振堂,犹豫不决。
“他还要笑很久,等你回来他大概就差不多笑够了。”
“可是……”
“不是还有我在这里吗?五分钟我还应付得了。”他打断她。
“那好吧,我一会儿就回来。”又看了一眼仍笑得夸张的雷振堂,单瑜茜终于起身,然后以最快速度往办公室外走去。
副总办公室那扇玻璃门一关上,金泽立即转头对那个仍笑个不停的雷副总冷声道:“你笑够了吗?”
“报、报告总经理,还、还没有,哈哈……”雷振堂边笑边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疯狂的笑意。
天啊,刚才那画面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谁想得到有人敢对高高在上,说一不二,冷酷又吓人的池氏金控总经理池泽京动手动脚的?那根本就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可是这画面刚才却活生生的在他面前上映,而且重点是池大总经理除了第一时间有些错愕之外,竟然没板冷脸吓人,还露出有些无奈与宠溺的神情,完全就是一副绕指柔的模样,这叫他看了怎能不哈哈大笑呢?太有趣了!
“那你笑你的,我说我的。”
第4章(2)
池泽京现年三十岁,是池家的长子,也是池氏金控现任的总经理,能力卓越不凡,深受公司所有股东们支持与爱戴,虽然他在三个多月前因莫名原因留下一封辞职书后便行踪不明,但这件事知情者并不多,他的辞职书也未被受理,至于他的失踪公司则是对外宣称他出国深造,留职停薪中,职务暂由身为董事长的池父代理。
冷淡的看了雷振堂一眼,池泽京随即径自开口,“池氏金控每个月都有提拨一笔慈善基金进入专款专用账户,我希望从这个月开始,能从这个账户定期定额捐款赞助天使育幼院,帮助那些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孤儿。”
“请问这是总经理的命令还是私人请托,如果是前者属下定当遵循,如果是后者请恕我能力有限,毕竟我只是个领薪水的小职员,不比身为池氏大少爷的您啊。”已停止笑声的雷振堂唉声叹气的回道。
“你少跟我装腔作势,你的权限到哪我会不知道吗?”池泽京蹙眉。“我没有多少时间,算我拜托你,帮我这个忙。”
“抱歉,恕难从命。”
“雷!”
“锵!”一声巨响,办公室的玻璃门倏然被人用力推开,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激动不已的声音。“雷大哥,我哥呢?我哥在哪里?”
一个穿着高中制服的少年猛地冲进办公室,他一脸激动,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池泽京之后立刻冲上前,紧紧抓住池泽京的手臂,像怕他又会从自己眼前消失一样。
“哥!这段时间你到底跑哪儿去了?”少年眼眶微微泛红的叫道。他是池家的次子池泽齐,现年十七岁,还是个高中生。
面对着对他感情表露无遗的弟弟,池泽京的心情有点复杂,似悲似喜,不过表面上却没流露出来,只是轻扯了下唇瓣,然后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开玩笑的问道:“你这家伙怎么才几个月不见就变成一个爱哭包了?”
“谁哭了?我才没有哭!”池泽齐浑身一值的瞪眼,随即又连珠炮似的说:
“哥,你这几个月到底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爸妈有多担心?知不知道你害我被爸狠狠地训了一顿,说我不学无术,不准我再玩乐团,要我放假就进公司上班、进公司学习。哥,你知不知道过去几个月我过得有多悲惨呀?”
池泽京一边无言的听着弟弟的抱怨,一边转头对随弟弟身后走进办公室的江振生交代,“江特助,天使育幼院的单小姐去洗手间应该快要回来了,麻烦你想办法拖延一下,暂时带她到别的办公室,别让她回到这里来。”
“是,总经理。”江特助点头领命而去后,池泽京这才再度转头面对弟弟。
“是谁让你跑到这里来的?今天学校放假不必上学吗?”他拿出兄长的威严,微微板起脸来对还在读高中的弟弟说,然后命令道:“立刻回学校去上课。”
“不要,上课哪比得上看紧我哥免得他又搞失踪来得重要?我想爸爸和妈妈也会认同我这个决定的。”池泽齐义正辞严的回答。
池泽京顿时无言以对外加一阵头痛,他转头看向一旁正在看好戏的好友雷振堂,皱眉问他,“是你通知小齐说我会来吗?”
“哥,你别怪雷大哥,这是爸的命令,任何有你消息的人都得向爸报告,只是爸妈现在人正在飞机上,无法取得联络,所以雷大哥才会通知我。”池泽齐赶紧说。
“爸妈去哪儿?”池泽京微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