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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后来又改变主意要阿顺留下帮忙,让翠珠端菜去,一来是不想牵连阿顺,二来,她已知翠珠在搞什么鬼了,茵茵取来的粉末,她一瞧便知是巴豆粉,剂量不多的话,吃了死不了人,顶多就是跑茅房跑勤了点。

  若没大夫人的指示,翠珠自是不敢乱来,既然是大夫人的意思,那她就做个顺水人情,让大爷吃个过瘾,拉个痛快。

  她当然知道大夫人是针对她来的,大夫人许是见大爷色迷迷的直瞅她,担心她勾引大爷,想设计赶她走,顺便给四爷安个主谋罪名。

  但她已有防备,当大夫人质问为什么菜里会有巴豆粉,合理怀疑是她,甚至是四爷授意让她这么做的,当下她佯装一脸惶恐,直喊冤枉,怯懦的说:“大夫人,我哪有那个天大的胆子,胆敢给大爷下药……再说,那菜是翠珠端过来的,说不准她在途中……”



  “我是大夫人房里的丫鬟,我怎会做那种事,你可别想恶人先告状!”对于她的怀疑,翠珠自然是理直气壮的反驳。

  她又故意假装不知所措,声称自己连巴豆粉长什么样都没瞧过,还当场请教来给大爷看病止泻的丁大夫,丁大夫向她解说巴豆粉的颜色和气味后,她佯装不经意地瞥见翠珠的裙摆,指着问道:“丁大夫,你看她那裙摆上沾的粉末是不是巴豆粉呐?”且她还刻意未走近,免得被说是她趁机动手脚。

  翠珠起初仍不明就里,直到丁大夫上前察看确定那是巴豆粉后,才百口莫辩。

  知道是翠珠下药,泻到躺在床上呻吟的阎君明,自是大发雷霆,大夫人更狠,假装不知情,大为光火的狠赏翠珠两巴掌,翠珠是有口难言,硬是把罪名担下,说是看不惯党掌厨得意神气,才会做出此等愚蠢行为。

  大爷自是也猜到没大夫人授意,翠珠哪有胆做这等事,但又不好戳破妻子的鬼主意,一肚子气当然全出在翠珠身上。

  党纱月可懒得理会他们,声称还得张罗明日餐点食材,便先离开。



  今日这事,若不是四爷提醒,她恐怕不知该先有防备,这会儿定真顺了大夫人的意,被赶出阎家了。

  她想,四爷定是早猜到大夫人要她做料理给大爷吃的用意,才会在第一时间提醒她要注意。

  想来,这阎家的日子还真精彩,不只大房斗二房,连大房内部都互斗呢!

  抬头看着漆黑的书房,党纱月表情显得失望。没见到他人,她的心头怎有一点点空虚感?

  晚饭时间,是四爷父子相聚时光,旁人未去打扰,她和茵茵自然也不去干扰,原本要等饭后去谢他,可全管家说四爷这几日听一位师父建议,让他在晚饭后待在房内打坐默念心经,如此可替往生者超渡、为在世者祈福。

  他这么有心,她当然也不好去打扰,要道谢,也非得要选今晚,等明日中午便可……她来,就是睡不着嘛!

  不过既然他不在书房,三更半夜她一个女孩子家在此逗留也显怪异,还是离开好了。

  怎料才刚起身,她就听到一个声音,好似有人从侧旁的窗户跳入书房,她顿时心生警戒,心想,肯定是贼!

  本欲转身去找全管家,但想想,既然是贼肯定不会待太久,她若去找全管家再返回,贼说不定就跑了。她学过一些拳脚功夫,虽不是很厉害,要擒匪未必行,但要打跑小贼,那可是绰绰有余。

  眼下,先替四爷保住书房的墨宝要紧。

  四下张望,这院子扫得也忒干净,啥都没有,她只好往一旁小树上折一段小树枝,虎急急的一头冲入书房。

  “哪个小贼闯进来,给本姑娘滚出来!”破门而入后,她两手紧握树枝,朝漆黑的空间大喝着,等了片刻,没有声响,她又再度喊道:“快滚出来,否则被本姑娘逮到,你就死定了……”

  话才说完,她就感觉身后有人伸手捂住她的嘴,且此人力道强大,拉着她往门边走,关上书房门后,轻松的便将她拖到更里边。

  门被关上,党纱月内心陡地发毛,害怕之余死命挣扎,双手往后乱挥,双腿往后踢,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声,身后的人似乎被她搅烦,这才不得不出声--“党掌厨,是我!”

  谁呀她一个劲地陷在恐惧中,哪管他是谁,双手照样乱挥,双腿能踢就踢。

  为了让她冷静下来,他一手继续捂住她的嘴,另一手将她的身子往后带,紧贴住他,接着圈在她腹下,压制住她乱踢的腿。

  “是我,我是四爷。”

  低沉熟悉的嗓音自后方传来,她心头一悸,往后狂挥的手倏地停下。

  这声音配上这高度和身形,的确是他!

  见她冷静下来,阎君畅缓缓松开捂住她嘴的手。

  他一松手,党纱月便纳闷的想问他干啥鬼鬼祟祟的,“四爷……”

  “有人来了,别出声!”他一急,大手无意识地落在她胸前,将稍微松懈的她再度拉往他身上靠。

  外头有脚步声,她紧紧贴在他怀中,不敢动、不敢出声。黑漆漆的书房里,她只听见他低沉的呼吸声,和他喷拂的气息,还有,他一只手覆在她胸上,另一手压在她腹下,这、这感觉有点煽情耶!

  黑暗中,她的脸羞得烫红,她的心,怦怦狂跳着……

  外头的人来了又走,许是听见她的大喝声,才过来察看,见无人,兴许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在书房外察看了下,未发现异状,遂又离开。

  人走了好一会,书房里的两人却还维持原姿势不动,生怕对方去而复返。

  脸比煮熟的虾子还红的党纱月,羞闭上眼,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头一回被男人这么紧紧抱着,这感觉很奇怪,可是又很奇妙,照理,以她的个性,谁胆敢如此侵犯她,她肯定二话不说,菜刀一握便往对方头上劈去。可被他这么紧抱着,她一点也不想劈他,还觉得、觉得自己挺喜欢这样……不,不是挺喜欢,是、是不讨厌,总之,她不想劈死他。

  她只觉心跳得好快,怦怦怦地,像打鼓一样。

  怀中的娇软身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馨香,宛若迷魂香迷住他的心神,飘然感觉涌上,阎君畅不由自主地利眸半掩。

  自琦璨的生母死后,这些年不管在家或外头皆有不少女子想嫁他,其中不乏名门千金,但他皆不为所动,并不是他深爱琦璨的生母,坦白说,对于亡妻,他无爱有愧,当年他爹为了把他拴在家里,早早就替他订下亲事,她是个温柔婉约的千金小姐,他娶她是为了给爹以及她的父母交代,婚后他其实也曾试过和她培养感情,但她自知身子骨孱弱,不太愿意与他亲近,怀了琦璨后,她还主动要求分房。

  他顺了她的意,一来他外头的事业还忙着,婚后他还是经常不在家,二来,他知她身体虚弱,加上怀孕更需要静养。本以为等她生了琦璨,以阎家的财力要帮她补好身子不是难事,孰料,生下琦璨后,她的身子每况愈下,终究回天乏术。

  他对亡妻有愧,他没真正关心过她,若他有,便知她不适合怀孕。最后他也才知,她是被父母硬逼着要嫁,嫁了之后,又不得不传宗接代。

  他暗自发过誓,日后他绝不娶他不爱或不想嫁他的女子,非得两情相悦,婚姻才有意义,他也会倾尽全力呵护他心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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