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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人家可往我们这里走来了。”阮芝瑶没好气的瞪两人一眼,率先往前走。“郡主可真是闲啊,天天往这儿来。”阮芝瑶先屈膝一福后,看着一身绫罗绸缎的陈知仪,不得不承认她年轻美丽、气质高贵,的确是世间少有的绝色。

  说来她敢对堂堂郡主这么不敬,也是因为这几日的言语试探后,发现陈知仪和善有礼,自然敢得寸进尺了。

  阮芝瑶不知道的是,如今的陈知仪早已不是过去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巩棋华。

  “相爷心系天下百姓福祉,与皇上日日商讨国事,本郡主佩服敬仰之余,也担心其身体,这才特地上门关切。”



  “这里有相爷的妻子跟家人,不需要郡主这么辛苦的天天上门关切。”

  “如果不是相爷的妻子家人都无法给予相爷需要的关切,本郡主确实不必如此辛苦。”陈知仪口气依旧和善,但话里的嘲弄很明显。

  “你!”阮芝瑶气得语塞。

  “抱歉,我与祖母有约,不想让她老人家等太久。”她转身就走。

  小乐虽然在心里大赞主子,但可不敢露出骄傲表情,仅是亦步亦趋的跟上。

  陈知仪其实并不想与阮芝瑶如此恶言相向,且若是她上门后发现阮芝瑶与褚司容早已如一般夫妻般恩爱,那她会选择退让的,可是两人不仅水火不容,阮芝瑶的跋扈亦是多年不改,彻底惹恼她。



  看着陈知仪的背影,阮芝瑶气得全身发抖。

  褚司廷、褚芳瑢从头到尾都不敢多吭一声,论权势、家世,他们全矮郡主一截,什么不满的话都只能私下说,所以等到陈知仪都走远了,他们才开口。

  “还说是郡主咧,礼教规矩都读哪儿去了,呿!”褚芳培只敢放马后炮。

  巧儿没说话,她深深凝望着陈知仪那高贵纤雅的背影,若是相爷身边来了一个才德兼备的郡主,她该怎么办?她还想再努力看看让相爷喜欢上自己啊。

  第十三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1)

  空气微凉,转眼间已是深秋,枫红更深一层。

  这一日,当陈知仪主仆来到澄园后不久,褚司容也在巩氏差人通知下来到澄园。亭台内,就见祖母与陈知仪有说有笑,而她那张俏丽脸上有着动人光采。

  说来,她对祖母特别亲切,若说她真的是棋华,她对祖母的好便能说得通。

  褚司容边想边走近亭台,唤了声,“祖母。”

  “你来了。”巩氏也看到他了,她笑着拍拍他的手,“今天郡主有准备惊喜,特别要你一定得过来呢。”

  她原本不想当月老,但这段日子与郡主相处后,心念一转,也许郡主真能带给司容新的人生,便打算牵这条红线了。

  陈知仪款款起身,笑容满面的看着他。

  是她要祖母请他过来的?褚司容抿抿唇,冷声道:“我一向不怎么喜欢惊喜。”

  “这个惊喜你一定喜欢,我可以确定。”她倒是自信十足。

  两名丫鬟搬来一座琴,她在桌前坐下,深深看着端坐在前方的褚司容一眼,在深呼吸以压抑心中的紧张后,她垂首抚琴拨弦。

  悠扬的曲调扬起,而且是褚司容非常熟悉的。

  褚司容一脸震惊的看着她,这首便是他跟棋华修改后的桃花落。

  那时的笑闹、那时的相爱、那时的依偎、那时的幸福……他深深凝睇着拨弦的陈知仪,然后她的身影竟跟棋华的相叠再相叠,最终合而为一。

  是她!是棋华!她回来了!她正在为他拨弦。褚司容的心情从激动转为狂喜。

  “没想到郡主的琴竟然也弹得这么好,就像棋华……”巩氏喃喃低语,眼眶也红了。

  殊不知,她这一声“郡主”让褚司容如梦初醒,那瞬间,视线里再不见巩棋华,只有陈知仪那张绝丽动人的脸。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将她视为棋华,但这是不可能的,这世上不可能会有还魂附体的事,他不能被别人迷走心思,这样等于背叛了棋华,那连他都会看不起他自己。

  一想到这里,褚司容惊醒回神,心火狂烧。

  他绷着一张俊颜,双手握拳,突然起身。

  陈知仪一怔,拨弦的手停了,乐声戛然而止,因他的头低低的,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焦急的问:“怎么了?”

  他的下颚肌肉绷紧,沙哑着嗓音道:“不要弹了!”

  她的眼睛陡然一亮,“你相信我了吗?”

  不,他是绝望的想相信,但……他可以就这样说服自己吗?如果是假的,那他的棋华怎么办?棋华会有多恨他啊。

  可恶,他被她扰乱得够彻底了!真的够了!他抿紧薄唇,当下转身走人。

  见状,陈知仪想也没想的起身追上前。

  褚司容回过身一把扣住她的手,咬牙切齿警告:“别跟来!”

  她先是愣住,但视线在对上他的眼眸后,喉间顿时感到酸涩。

  他的眼神饱含太多恻怆、太多悲凉,让她的心都跟着紧紧揪疼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眶泛红的看着他孤挺的背影往外走。

  “唉,司容向来孤傲,不容易动情,郡主别难过。”巩氏步上前安慰。

  “但相爷真的好过分啊。”小乐不满的替主子抱不平。

  陈知仪没有说什么,她闪着泪光的眸子一直盯视着早已不见褚司容身影的前方。

  她们不懂,爱他最深的人是她,所以眼下伤他最深的也是她。

  接下来的几日,陈知仪一直没有办法遇到褚司容。

  他总是能适时的错过她,就好像有人掌握了她的行踪,能及时的让他避开她,而她从祖母那学到的、亲手熬煮的补汤也总是被原封不动的退回。

  他还是无法接受她死而复生的事实吗?她只想接续两人的幸福有这么难吗?陈知仪在心中轻叹一声。

  今天,她一样只能进得了澄园与巩氏谈笑,接着便离开。

  不多时,就有人到绮罗苑去禀报。

  “相爷,知仪郡主陪老夫人聊了一会儿后,已先行离开了。”

  “嗯。”

  下属拱手退下,褚司容仍站在窗口,看着稍早前陈知仪才经过的拱桥,想起那抹不时回头望的失望身影。

  夕阳西下,暮色渐浓,他伫立久久,无法不去想她,毕竟她身上有那么多棋华的影子。

  他想相信,但又在心里唾弃自己的脆弱,他竟不够坚强到需要一个陌生女人的陪伴,甚至允许自己自欺欺人,好放纵自己去接受陈知仪就是棋华的荒谬论调。

  日复一日,褚司容无法否认他竟然开始想看到陈知仪,看不到就心烦,可以见时却不敢见,他的心情高低起伏,总是陷在矛盾的情绪中,像只暴躁又抑郁的困兽。

  偏偏目前他位居高位,时有官员私访,他不应这样控制不住情绪。

  不过,针对父亲被他软禁一事,陈知仪倒很识相,进出府中多次,不曾主动提及要探望他父亲,或者探听他父亲的事,是知道他父亲的病会传染?还是很清楚他有多么仇恨他爹?

  不该再想她的,这段日子他已被她扰得心神难静,他抿据唇,转身回到桌前坐下。

  同一时间,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也响起叫唤,“相爷。”

  “进来。”褚司容听出那是他派去调查陈知仪过去的侍卫。

  一名高大侍卫走了进来,“相爷要小的查的事已办妥了。”

  “说吧。”他一边说一边拿起毛笔继续批阅皇上交给他代理的奏章。

  “知仪郡主八岁时因高烧过度而成为憨儿,四年前跌倒摔成重伤后,昏迷了几日,再转醒时,奇迹似的恢复神智,这事京城里是无人不知,唯跌伤的日子众说纷耘,小的查到了,是四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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